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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男团选秀假扮海外选手(71)

但这次恕他无法接受。

这个理由只能解释内涵事件和无视事件, 无法解释其他作过的妖, 而他基本可以确定, 曾凯和努力就像鱼和自行车一样毫无关系。

“但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我才知道那是我的偏见……”

走廊上回荡着曾凯叽里呱啦的声音,像是大声朗读照着模版写的检讨书,除了马后炮地念给班主任听以外,没有太大的用处。

赖羽冬在心里叹息一声,他无心思考道歉背后的真实用意,和对方掰扯不清对自己没有好处。

他只想赶紧坐大巴回去把美瞳摘了。

【槽多无口】

【薄荷A组真是精彩到最后一秒啊】

【炸裂抓马组开玩笑呢】

【柚子是不是快睡着了哈哈哈】

不,他只是在思考曾凯还要说多久。

“……所以,希望…呃…你不要放在心上。”

曾凯支支吾吾地讲完了一大段避重就轻的发言,他暗搓搓地观察表情都没变一下的浅金发少年,摸不清对方的真实想法。

他的诚意真假掺半。

「真」是因为被自己瞧不起的花瓶练习生打脸,万万没想到最后出糗的竟是他自己,他重新审视了一遍过去的这些天,后知后觉地对三浦佑树有所改观,扒舞、扒动线、练习和救场一个不落且做到及格线以上,过去的成见确实有失偏颇。

「假」是因为三浦佑树的人气远超想象——毕竟他既没有见过凌晨四点的洛杉矶,也没有见过凌晨四点的下班路,唯一能确定的是他是三浦佑树的垫脚石无误,而秀粉都是战斗力惊人的列文虎克,他必须赶在被声讨前找正主趁早解决,以绝后患。

再不济,蹭点关注度或者坑一把三浦佑树也是好的。

总的来说,有点心眼,但不够聪明。

可惜,人家不吃这一套。

赖羽冬静静地注视着这位前队友,直到对方被盯得浑身不自在,他才露出一个礼貌且疏远的笑容。

“你应该向为你投过票的人道歉。”

说罢,他不给一点辩解的机会,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宝宝又一次滴水不漏!棒!】

【好体面的回答,但又没有接受道歉】

【佑树真的很会说话】

【又聪明又果决,不是一昧的好脾气,更喜欢了】

【柚子总是在聪明蛋和小笨蛋之间反复横跳www】

【要命,我对柚子的喜欢已经是性格大于颜值了】

【早说了,柚子不是只有脸能看】

大致扫了一眼弹幕,赖羽冬放下心来,总体风向是夸赞自己的就没问题。

曾凯的这番举动和采访间的问题一样刁钻。

接受道歉或者拒绝道歉都会被诟病,前者会气到与自己立场相同的观众以及他本人,后者显得他小鸡肚肠甚至人设崩塌。

别看弹幕氛围较为友善,互联网不局限于小小的一片天地,某些热衷于拱火的网友或者看不惯他的观众总能挑刺,小心谨慎不光是为了维持海外选手的人设,也是保护自己与粉丝的一种手段。

他被骂几句也就算了,连累喜欢他的人不太好。

“哎!等等!”

见浅金发少年如此不留余地,曾凯着急地举起手想要叫住对方,但他刚迈开步子,一道人影从身后窜了出来,像一只蹦蹦跳跳的小羊羔似的欢快地绕过自己。

“佑树,你也结束了呀!”

苏俊哲精准地停在赖羽冬的身边,他仰头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熟络地拽住手臂往前走:

“队友比我早一批接受采访,我还以为要一个人下楼坐大巴了呢。没想到一出来就碰见你,实在是太巧啦!”

他看似外表柔弱,力气却比想象中的大许多,赖羽冬愣是被拖着走了好几步,才调整好步伐跟上他的节奏。

无人搭理的曾凯被孤零零地晾在后方。

【柚子怎么像是被绑架了一样哈哈哈哈】

【苏俊哲出现得好及时】

【苏苏的状态太好了,说他刚化完妆准备登台我都信】

“节目组问了你什么问题呀?——啊,这段还没播出,我们是不是不能讨论?”苏俊哲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话题悄然变化,“但这次没问几个问题,上次选完组问了我好多。”

尽管苏俊哲平常表现得外向开朗,但很少会那么主动亲近别人,热情得仿佛被夺舍的模样属实罕见,很难不怀疑他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答案很快呼之欲出。

“当时问我选队友的标准是什么,我说我比较欣赏努力上进的类型,半途而废会让我很困扰。”

【曾凯:?】

【那柚子岂不是完美符合选人标准】

【dream一个师徒组合作】

【苏俊哲都没选三浦】

【人家第一个选人,当然要挑实力好的】

“……嗯,我也觉得。”

赖羽冬微妙地瞅了一眼卷发少年,别有深意的话语好似在暗示身后的某位,但那张纯真的笑脸使人无法狠心往阴暗面揣摩。

撇开这点不谈,那句话倒是解释了他在主题曲考核期间的种种做法。

果然,事业批最欣赏的是事业批。

……

无论最终结局如何,第一次公演终于画上句号。

摘下美瞳的赖羽冬感觉自己仿佛卸下千斤重担,回望整个过程,有一种身处地狱含泪渡劫的辛酸,唯有洗澡和睡觉才能净化他的心灵。

室友们陆陆续续地完成洗漱回到寝室。

“终于能歇了,我骨头都快散架了。”爬到铺上的梁之盛卷起被子当场躺倒,他像是一条没有梦想的咸鱼,连手指都不愿意动弹一下,“明天可以睡个懒觉了。”

李绪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导演组不是说明天要拍摄物料吗?”

梁之盛对自己的记忆产生了怀疑:“那不是后天吗?”

“过零点了。”赖羽冬提醒道。

梁之盛嘴角一抽:“别那么讲究,懂我意思就行了。”

最后一个上床的徐案关掉室内的灯,黑灯瞎火地摸到自己的床位。

没过几分钟,上铺传来梁之盛轻微的声音:“你们都睡了吗?”

赖羽冬睁开眼睛:“没。”

“你不说话我差点就睡过去。”李绪凉飕飕道,“什么事非要现在说?摄像头没罩?”

“不是。”梁之盛叹息一声,“到点了,容易多愁善感。”

“公演结束了还多愁善感?咋了,想排名呢?”

“对啊。”

“啥?”李绪故意拿了一件最不可能的事开玩笑,没想到对方竟然一本正经地承认了,“真假?你不是巴不得早点走吗?”

梁之盛斟酌措辞:“有点被其他人的冲劲——或者说,氛围?——差不多这类东西所感染,特别是今天参加完公演舞台,那种感觉不太一样。”

李绪无情拆台:“你那是上头了,睡醒就好了。”

“……有道理。”梁之盛被一盆冷水泼得瞬间冷静,“但想到过几天可能和你们告别,还是有点不舍,我好久没和别人一起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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