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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长着驴耳朵(96)+番外

见是两张并排的单人床,原也略略扬眉,又望向进门后就欢呼雀跃扑去窗口的春早。

女生的丸子头像黑色的小肥啾一样趴在她脑袋上,还因为她开心到用鞋尖磕地而微微蹦跳。

他笑了笑,放下行李箱,抽出一张纸巾擦额角汗液,又在床头柜和书桌间逡巡翻找空调遥控器。

嘀一声——

春早回过头,指了指窗外,恋恋不舍:“要关窗吗?”

原也下调着温度:“我开我的,你看你的。”

“哦,好,”春早咧唇盛赞,像个将用蓝色绸缎裁剪人生中第一条漂亮礼裙的小女孩儿:“海好好看哦——”

原也走过去:“跟你想象中一样吗?”

春早心满意足,又要鼻酸:“不止是想的一样,跟我梦里的也一样。”

下午,他们换上泳衣,春早的是连体款,蓝底樱桃图案,有裙摆,但即便如此,露肤度也比过去要高出不少。

她有些不自在地走出浴室。

撑在床边看电视的原也瞥她一眼,也只是一眼,就觉得呼吸都有点费劲。

樱桃奶油糕点,这一刻,他联想力超绝。

他调大电视音量,遮掩吞咽的动静,和身体的反应。

春早停在一米开外,略羞涩地问:“好看吗?”

原也看过去:“能用动作代替语言回答吗?”

春早猜到他要做什么,摇头:“不能。”

原也傲娇偏开头:“那就不回答。”

春早扬手捏拳。

原也就一个起身,走过去,狠抱住她,眷念地拥了会,才肯松懈。

四人在楼下聚头,见到童越身上热辣的粉蓝色比基尼战袍,春早两眼放光:“越越——你好美丽——”

“你也是——我的甜心——”童越也海豚音叫嚷,狂摸好友肩膀装色鬼,斯哈斯哈。

两个女生同时看向静立在一边,围观她俩商业互吹的原也和陆景恒。

童越故意逗男友,抛出死亡送命题:“我与春早孰美?”

陆景恒张口结舌,干眨眼。

复而把枪口对准原也。

后者立刻低头看手机:“我看看几点了。”

童越冷呵一声。

春早笑得肚子疼。

四人迫不及待地奔赴海岸,这里的沙滩与春早预想中不同,色调介于金与银之间,细而绵密,她走几步,就忍不住脱掉凉鞋,赤足陷进去。沙地有踩雪感,走动间,忽深忽浅,在强光里折射着亮片般的光粒。

童越把防晒体霜和喷雾不要钱似的往身上脸上喷洒和擦抹,而后和春早手拉手,并肩跑到浅滩处,让清凉的潮水没过小腿。

“哇——”春早激动地将手圈到唇边,冲着一望无垠的水蓝色海平线嘶喊:“哇——大海——我来啦——很高兴见到你——我叫春早——”

原也接过陆景恒递来的冰镇可乐,单手拉开易拉环,抿一口,唇角上扬。

他克制着,假装沉稳,才没有对身边的学弟脱口而出一句,“她好可爱”。

他女朋友好可爱。

他怎么会这么幸运和幸福,有这么可爱的女朋友。

春早的海之“Nice to meet u”仪式戛然而止。

因为童越攥了块湿沙扔到她背上,嘲笑:“姐,你好老土。”

春早气笑不得,也蹲下身,揉出个更大坨的,给以反击。

两个女孩在人烟稀少的沙滩里打闹,扬沙,笑语不绝,赏心悦目。

春早不是童越那种漫画型筷子腿,但肌肉走向匀停,也因常年无日晒,肤色在强光下显现出极晃眼的白。

原也目不转睛,追随着她。

男生穿着天空蓝的宽松短袖衬衣,白色沙滩裤,清爽得像一瓶加冰蓝色玛格丽特。

陆景恒被两人追逐打闹的氛围打动,不再城门观火,脱掉T恤,快跑过去,加入战局。

天下二分的形势陡变三足鼎立。

原也见春早的凉鞋被海水冲刷着,移了位,就走上前去将它们拎回岸边,自己的沙滩椅旁。

躬身时隐隐听见,春早赞了一句:“童越你男朋友身材好好哦——”

童越自豪应声:“是吧是吧!”

原也眉心一皱,眺了眼陆景恒,男生也是偏白的肤色,打着赤膊,正被两个女生合力夹击,在纷飞的沙粒间躲闪奔窜。

这谁能忍。

原也走去岸边小店,租来一只沙滩排球。

他一粒粒解掉衣扣,脱掉,大步越向他们。

原也将球抛过去。

陆景恒眼疾手快截住,抱在怀里,茫然望回来。

原也扬手:

“solo一下沙排?”

童越唯恐天下不乱,裸男帅哥对打,换谁谁不爱看,她立刻振臂高呼:“solo!solo!”

陆景恒莫名其妙,被迫应战。

春早却傻住了。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原也的裸体——不——准确说是第一次目击原也的上体,之前即使亲热得再沉浸和迷乱,他的上衣还是规规矩矩留在身上。

此刻全然展现出来,居然是这么的……夺人心神。行走跳跃间,腰从侧面看薄而劲窄,还有强烈光线和冷白底肤都无法淡化的腹肌轮廓线,紧致而充满力量感。

她脸酡红,不知是晒的,还是赧的。

……

在海岸待在日暮西沉,涨潮时分,海都化为油画棒下橘粉调的铺色,他们才离开沙滩。

童越挽着陆景恒胳膊有说有笑;

春早与原也十指相扣走在后边,不紧不慢。

而此时,男生终能借机,偏头附到她耳尖,低语:“你好看。”

春早愣一下,旋即反应过来他是在延迟回答童越中午的那个问题,不由莞尔。

有探店达人童越引路,椰子鸡,清补凉,酸粉,海鲜火锅……这三日,他们没少大快朵颐,环岛而游,他们在起伏颠簸的浅水区租板学习较量过冲浪,也在夜间遛弯时奇遇般造访过三角水晶塔般的玻璃教堂,并虔诚祷告:友谊地久天长,爱情闪闪发亮,学业顺风顺水,对世界永远热爱和赤忱。

在念月湾的最后一晚,原也带队去集市采买焰火,搬去海滩点放。

童越人菜瘾又大,几次点火,不等引燃火线,就捂紧耳朵尖叫飞窜。

陆景恒无可奈何,从她手里接走打火机。

火树银花的夜幕,涌荡不绝的潮声,四个明媚的少年少女架起三脚架,定时合影。

他们把肩而立,灿笑如一,自成风景线,过路的游人都驻足流连,暗叹年轻真好。

最后场面濒于失控,童越开始跟表演打铁花一样抡臂飞旋一款手持焰火,范围之广如金色的灼热的雪暴,岸滩行人避之不及。

陆景恒也抱臂站到十米开外,须臾,他听见童越不悦大喝自己的名字:“陆景恒——你为什么要站那么远!给我过来!你不爱我了吗!”

原也幸灾乐祸地推他一把:“上啊,兄弟。”

又走去帮递来几根仙女棒的春早点火,心叹:还是我家的好,起码人身安全没那么岌岌可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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