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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长着驴耳朵(46)+番外

不回就不回咯,她会因为这种无聊的小事抓心挠肺寝食难安吗?

答案是, 会。

接下来两天,春早都会在写稿时不受控制地分心, 也会在树荫大道和看台附近四处逡巡, 寻找原也的身影, 而男生似乎没再露面过。

她也跟宋今安旁敲侧击打听过原也比赛的日程,遗憾得知他真的只报了两个项目,并且在运动会首日上午就全部比完。

春早反复确认:“啊?真就两个啊。”

宋今安露出丧心病狂的表情:“你还要他报多少个?”

春早讷住:“好奇而已,毕竟跑……那么快……”

宋今安:“你一班的啊?”

春早:“……打扰了。”

周五晚自习下回家,春早坐在客厅喝番茄豆腐汤,吃掉快一半时,铁门锁动, 原也走了进来。

男生背着灰色的双肩包,钥匙串懒懒勾在手里, 姿态闲逸。

四目相对。

春早垂下眼,立刻捧高碗, 加快刨动食材的速度,筷子都把碗壁敲得嗒嗒响。

原也蹭掉板鞋的动作顿住,侧头看她一眼。

女生已起身回卧室, 关门的动静都比以往要大一些。

他偷弯一下嘴角, 走回房内, 将钥匙随手往书桌上一摔, 打开手机,截图一张闲鱼交易界面,点进好友置顶,发过去。

然后抽出一本书,敞着腿坐下,好整以暇地等。

金钱诱捕器果真好使,二十分钟后,女生的问话蹦出来:这是我的笔记收入?

原也回:嗯,分钱了。售出十份是200,你160。我从QQ转你?

春早:不行,我没绑银行卡,提不出来,方便给我现金吗?

怎么不方便。

早预判到了。

原也当即提起桌边挂钩上的背包,扯开拉链,从内袋里取出一沓现金,抽出两张粉色的,回个OK:怎么给你。

春早:等我妈睡了,我出去跟你拿。

原也说:行。

春早暂停音乐,摘掉耳机,闭气留意起屋外形势。

捏着被角静候十分钟,确认这个点的春初珍大概率已深睡,她给原也交头信号:出来。

隔墙响起脚步声,春早也提前靠去门边查探,抵开一道缝隙,见幽谷的客厅一霎亮起,又一下熄灭,是原也出来,她忙拉开门板,接应到来的男生,准备以最快的速度完成分赃。

春早伸手,细声细气吐出三个字:“给我吧。”

原也从卫衣兜里取出两张叠了一道的一百块,递过去。

中途不由多端察她两眼。

女生睡前会散开头发,这似乎是他第一次看到春早披头发,发梢软乎乎地淌落在肩头,两旁勾在耳后,衬得她的耳廓与耳垂愈发秀巧莹白。

春早动作熟稔地搓开纸钞一角,细眉微拧:“怎么是两百?”

“机器取不出小额的,”原也说:“我也几乎不用现金。”

“那我找给你。”

原也想说“算了吧”,然而,女生很果断地回身往桌边走,她从抽屉里取出一只吐司造型的小零钱包,抽拉出两张面值二十的,走回来。

她把它们卷成迷你纸筒状,刚要抬手交出去,侧边骤然传来把手扳动的声音。

两人俱是一僵。

原也第一时间想转头离开。结果胳膊突地多出一股攥力,本散漫站立的他,被轻而易举地扯进门框,风过,女生利落地横出手臂,撑上门板,动作可谓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急促的掩门声将春初珍迷离的睡眼引过来。

女人停步,望向女儿关拢的房门,试探叫一声:“春早?还没睡呢?”

“刚去厕所了,”春早扬声:“晚上喝太多汤了。”

“那明天不做汤,”春初珍打个奇大无比的哈欠,去往盥洗室:“早点睡啊都几点了!”

春早:“噢!”

她脱力地抚住胸口,大喘气,这才有心思去察看门边的原也。男生挨着白墙,居高临下,几分促狭地盯着她,见她看过来,又偏过脸去。

然而嘴角的弧度藏无可藏,明显在憋笑。

“不准笑。”春早的要挟是从牙缝间泄出去的,像只幼猫在虚张声势地哈人,就差要弓背了。

原也颔两下首,无声地嗯、嗯。

又环臂望向天花板上吸顶的灯罩,绷住双唇,也限制着自己的视线,不要在女孩子的房内失礼地乱窜。

尽管很想看。

包括同个空间里的她。

终于等到春初珍回房——

警报拉停,春早僵硬的身体松懈下来,刚才的心率恐怕直冲二百,紧张到胃都开始有反应。

她扶了下隐痛的腰腹,抬头找原也。

抵墙仰头的关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少年轮廓分明的喉结,在修长的脖颈上雪丘般突起。

女生咕嘟咽一下口水的动静何其鲜明。

原也耳闻,不明就里地敛目找声音出处。

春早也意识到了,飞速倾低滚烫的脸,紧急寻求其他重点当支援,最后锁定手里已攥得跟废纸团无异的两张贰拾元。

“啊,怎么捏成这样?”演戏是她的强项,掉头逃跑也是:“我去给你换两张。”

后颈衣领被提拽住,又一下松开:“回来。”

春早受迫回头,再不直视他正脸:“干嘛……”

男生刻意压低的声音略带磁性,听的人耳膜发痒:“别换了,就这个。”

他股掌分明的手在她眼下摊平。

春早眼观鼻鼻观心放上去。

女生微热的指尖如蜓尾曳水,轻而快地蹭过他手心,几乎不可感,但涟漪已如打水漂般接二连三荡地开来,原也回握住那截钱,将手收至身侧。

他的鼻息微微加重了一点。

纸张在他手里彻底被揉皱,指节也压抑到发白。

“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你好像可以出去了。”

他俩几乎是同时出声,气息搅和为一体。

“呃,”春早顿一下,无所适从地给他开门:“是的,可以出去了。”

“晚安。”原也说。

“晚……”安?

未尽的问候截断在喉咙里,因为男生已超快闪身出房,眨眼不见人踪。

春早怔忪着走回书桌边,慢腾腾落座,全程如开0.5倍速。

来回拨弄着那张两百块,她闷头偷笑一会,又害羞掩面,情绪缓和完毕,才将它们对折。没有像其他零钱一样直接塞包里,而是翻箱倒柜找出一张湖蓝色的信封袋,插进去,压实封口。

又在信封右下角用粉色马克笔画出一个“〇”,不太满意,再往圆圈里添两笔,勾出小爱心线框,涂抹为实心,才将它放入铁盒里。

想了想,她又将里面有关于原也的物件都标记上类似“印戳”,与自己的那些零碎藏品区分开来。

临睡前,春早就笔记收入的事情同他道谢。

有牛奶教训在前,这次她决定好声好气,不能再误触这家伙的高压线。

原也回来三个字:不客气。

好奇他前两天都偷溜到哪去了,春早掂度着措辞,拐弯抹角发问:这次运动会你就只报了两个项目哦?后来都没在操场上看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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