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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猫a也是a![abo](73)

舒棠却伸手抓住了那只因为血液重新冷却而即将撤离的大手。

她把大手按在了额头上。

“小玫瑰,其实发烧的时候,体温太高了也需要降温的。”

“你见过降温贴么?你看,要不是你的体温像是降温贴一样,我退烧没有那么快的。”

人鱼安静了一会儿,仿佛在确认舒棠是不是在说假话。

舒棠干脆裹着自己的被子,挪到那个本来就有点狭小的沙发上。

舒棠说:“你看,只要我好好裹好被子,不会着凉的。”

她试图将人鱼鱼尾抱起来,圈住自己。

但是鱼尾一甩,就在她碰到之前将她圈住了,然后把被子压得严严实实。

“其实我挺喜欢这个温度的,虽然冬天有点冷,但是夏天的时候很凉快啊。”

她开始抱怨夏天的时候联邦的电费有多贵。是的,联邦因为资源紧缺,供电都非常节约,电费十分昂贵,舒棠晚上都不敢开一整夜的空调;而抱着“他”的鱼尾,一整个夏天能省下两千块的电费。

在她的声音里,那刚刚因为体温而冒出来的失落渐渐地消失了。

狭小的沙发到底是挤不下两个人。

于是人鱼将她连人带被子一起抱起,回到了那张大床上。

这间病房其实已经是最高规格了,病床并不是标准的床,而足足有两米长,但是其实还是小了,至少人鱼的鱼尾都不放不下。

于是他们两个人就盖着被子,听着窗外的雨声再次进入了睡眠。

……

海角疗养院只接待精神力相关的疾病,但是院内有几千人,又相对封闭,所以疗养院单独开辟了急诊科附近的一座楼,偶尔处理一些小病小痛也比较方便。

舒棠住院的地方就是这里。

这场小感冒虽然来势汹汹,但是好起来似乎也快。

在回到了温暖的环境里、休整一夜后,舒棠的体温已经恢复了正常。

本来,他们是凌晨赶到,舒棠打算听从医生的建议多住两天观察一下情况的,但是她只住了一夜就改变了主意。

第一天晚上,仍然是大雨。

因为白天睡得比较多,舒棠夜里没有睡着。

她越睡越精神,想起了自己没写完的试卷,开始陷入了凌晨的emo当中——因为发电站之行,她的复习计划推迟了两天。

她开始焦虑,甚至开始想要半夜去旁边的急诊科侦探一下敌情,看看苏茵他们复习得怎么样了。

然而正在舒棠进行复杂的心理斗争之时,她突然间感觉到一只冰凉的大手碰了碰一下她的额头。

现在大概是凌晨三点的样子。

她以为人鱼是睡梦中不小心碰到的。

——直到她发现人鱼重复试探温度的动作了好几次。

仿佛是确定她夜里没有再发烧后,人鱼安静了下来。

她悄悄睁开了眼睛,以为人鱼终于睡着了。

然而她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人鱼耳后的鳍仍然保持着翕张的姿态;黑暗里,偶尔“他”还会像是被什么动静吵到一般,微微蹙眉。

舒棠突然间想起来,这里上下三层楼都是人,脚步声、谈话声不绝于耳,对于人鱼而言,恐怕很难入睡;而且“他”还要时不时探探她的体温,岂不是一整个晚上都几乎没有睡觉?

她盯着人鱼的侧脸看了一会儿。

黑暗里,她悄悄伸出了手,捂住了人鱼的耳朵。

这只警觉的凶兽立马睁开了眼睛。

——感觉到是她后,慢慢地放松了下来。

甚至于还低下头来蹭了蹭她。

舒棠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没有松开手。

也许是她捂住耳朵起了效果,人鱼看上去放松了一些,慢慢地睡着了。

……

早上醒过来后,舒棠决定出院了。

她的小感冒并不严重,如果不是陈生叮嘱过医生的话,甚至连住院都不需要。估计就被几盒药打发回家了。

而他们两个人中间,显然人鱼受的伤比较严重一些,偏偏人鱼从抱着她去找陈生到现在,三十几个小时里,只睡了小小一会儿。

她有些不忍心。

于是一大早上,舒棠就和外面守着的老吴说了一声,在人鱼醒来前去了楼下。

如果是在发现人鱼的愈合能力之前,舒棠一定会趁着这个机会,拉着人鱼去做个全身的体检;但是现在舒棠有种直觉,也许这个秘密还是少一些人知道的比较好。

所以她并没有声张这件事。

而是在从自己的主治医师那里拿到药单后,在药房等待小护士拿感冒药的时候,又问小护士:“有没有外伤药?”

其实没有处方不能拿药。

但是陈生和上下都嘱咐过了。

于是小护士询问了一下,将止痛药,消炎药,绷带纱布还有消毒的药水都给她拿了一盒。

舒棠收拾了很大的一袋子的药,揣着病历上了楼,果然看见了人鱼。

其实人鱼在舒棠下床的时候就醒过来了。

毕竟这只很警觉的凶兽,是绝对不可能放心她一个人出去的。

于是人鱼一直跟在她的后面。

直到舒棠办好了“出院手续”,人鱼才回到了病房里。

果然,舒棠一推门,就说:“小玫瑰,我们回家吧。”

人鱼已经知道了出院手续是什么意思。

“他”漆黑的眸子盯着她,虽然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舒棠立马就感觉到了不同寻常。

“他”看上去有些严肃,垂眸盯着她的眼神充满了审视,很是有点凶。

仿佛在问她:为什么要出院?

舒棠有点心虚,因为她的确是打着先斩后奏的主意。

——但是舒棠心里清楚,如果她不出院,可能接下来三天里人鱼都不会好好休息的。

偏偏,这一点她并不能直接和人鱼解释。

于是她顶着人鱼那极具压迫性的视线,硬生生地装作若无其事地进去收拾东西。

舒棠先是开始和人鱼科普:“感冒三四天就会自己好了。”

紧接着开始举例子小时候若干次发烧的经历。

最后举起了病历:“小玫瑰,你看,主治医师都说没问题。”

她开始感觉到背后被盯得发毛。

人鱼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她一定是觉得“他”很好骗才这么说的。

那个医生明明让她住两天的院再离开。

因为一直用精神体听着他们的对话,人鱼已经完全能够听懂很多的诊断了,医生明明说舒棠还有点“扁桃体发炎”。

所以此刻,人鱼知道,舒棠在撒谎。

她一定是因为别的理由才想要回去的。

可是舒棠不肯说。

“小玫瑰,真的是小毛病,我回去吃两天药就好了。”

人鱼却觉得她是个小骗子。

因为当她躺在“他”怀里浑身发热的时候,人鱼觉得她都要消失了。

这种惶恐和紧张,人鱼至今记得清清楚楚。

“他”很怕她会不小心死掉。

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