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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皇帝怎么谈恋爱(97)

两人赶在宫门下钥前出了宫。一上马车,魏枕风就把带出来的东西和赵眠分享——是渊帝的召幸档案。

赵眠在手中掂量着档案的分量,不屑一顾道:“都说魏照修乃风流帝王,结果二十余年才这么一点?呵,不过如此。”

“你在想什么啊赵眠。”魏枕风好笑道,“这是他近两年的。”

赵眠怔愣一下,想到自己和魏枕风的一月一次,脱口而出:“我不信,你打开看看。”

要看的东西不多,两人没有分工合作,肩并肩坐着,脑袋凑在一块儿,一起……看渊帝的召幸档案。

说梅贵妃宠冠六宫实在是名副其实。渊帝每去三次后宫,就有一次是去长夏宫,这还只是在贵妃薨逝的前两年,那时贵妃已经年过三十了,可想而知贵妃十几二十岁的时候会受宠到什么地步。

两人越翻越沉默。翻完最后一页,赵眠缓声道:“你父皇三年前还能一月去那么多次后宫?若我没记错,你父皇今年……”

“四十有二。”魏枕风冷冷道,“是的,你没记错,他比我们大二十三岁。”

赵眠:“。”

魏枕风难掩讥讽:“他才是最该喝白榆凉茶的那个。”

赵眠再次翻回三年前的一页,道:“你母妃薨逝的前一夜,还去侍了寝。”

梅贵妃如此盛宠,怎么可能不遭人嫉妒。难道她真的只是死于后宫争宠?

梅贵妃薨逝的前一夜侍寝,渊帝也可能在那日用了一些药,这两者会有什么关联么。

回到王府后,赵眠第一时间叫来白榆,将进药底簿上的方子背给她听。白榆听完,问:“殿下近来是睡不好么。”

“这不是我用的方子。”赵眠道,“你为何这么问。”

白榆道:“因为这个方子有静心凝神,滋补心阳之效,多用于梦魇呓语之症。”

梦魇呓语?

赵眠想到了一事,心中陡然一沉。

“魏枕风,你还记得前日我们开的一个玩笑么。”赵眠轻声道,“你问我为什么会知道你想造反。”

魏枕风脸色极差:“记得。”

作者有话要说:

十九岁,但X生活频率约等于五十岁

第52章

不久前,赵眠曾戏言他之所以看出魏枕风有造反之心,是因为两人同床时他听见了魏枕风说梦话,说出了“我要造反”四字。

渊帝宠爱梅贵妃二十年,也有意栽培他们两人的孩子。若梅贵妃之死真的与他有关,他应当不是蓄谋已久,而是突然意外,不得已为之。

渊帝梦魇呓语的那日,梅贵妃恰好在侍寝。第二日,梅贵妃就暴毙而亡。她会不会像戏言中一样,在渊帝枕边听到了什么她不该知晓的事情,进而被渊帝杀人灭口?

这类巧合听起来离谱,但不能排除实际发生的可能性。

若梅贵妃真正的死因当真只是渊帝的一场梦,那未免太可笑了。她没有死在前朝的争斗中,也能在后宫的漩涡里安然无恙二十年,最后只是因为和枕边人的一场春宵而玉碎珠沉。

赵眠从未见魏枕风的表情冷成这样。

他能理解,如果他是魏枕风,他也无法接受。

“这只是一种猜测,事实可能并非如此。”赵眠安慰魏枕风,“我们暂时还没有证据,也很难有证据。”

一场梦魇,一句呓语能留下什么证据。当时在场的只有魏照修和梅贵妃两人,贵妃已死,难道还指望魏照修告诉他们事情的真相。

魏枕风却道:“会有证据的。”他的语气十分笃定,“我母妃很聪明,她如果真的听见了什么,她便能预知到自己可能会出事,她一定会给我留下信息。”

赵眠不了解魏枕风的母妃,但他相信魏枕风的判断:“可是三年前你已经将长夏宫翻了个底朝天,并详查了长夏宫的每一人——你什么都没查到。”

“我查得还不够。”魏枕风低声道,“不是她没留下信息,而是有人故意将她留下的信息藏了起来。”

除了渊帝,最有可能做到这件事的是长夏宫的宫女太监,其次就是宫里每一个能接近长夏宫的人。这些人多达成千上万人,他们除了逐一排查没有其他更好的方法。

要查的人太多,魏枕风不可能在这件事上亲力亲为,他只能等。

几日查下来,他们并没有查到有用的线索。赵眠担心魏枕风会因为急切的心情失去该有的稳重。但据他观察,魏枕风除了话少一点,不怎么和旁人讲笑话了以外,一切算是正常。

在北渊,每年过年前后,朝廷封印休假七日。恢复上朝的第一日,渊帝在文武百官前对魏枕风论功行赏。

魏枕风功有二。其一,为北渊寻回了大部分的西夏遗宝;其二,成功剿灭了皇城司最主要的势力,没有了顾烧灯,霍康胜,陈斌等人,皇城司剩下之人不过是散兵游勇,面对负雪楼的追杀再无还手之力。

至此,西夏复国彻底无望。

这两件功劳随便拿出一件都是足够加官进爵的大功,可魏枕风已是亲王之尊,负雪楼之主,封地赏钱无数,可谓是赏无可赏。再赏下去只有两种选择,要么立储,要么赐死。

偏偏渊帝两种选择均未选。任太子一党和亲王一党如何心焦如焚,他自岿然不动,只是在口头上对次子赞扬有加,例行赏赐了一堆金银珠宝,又追封梅贵妃为皇后,同时还不忘勉励长子一番,此事就这么揭过去了。

刚被南靖搬空了的王府库房再次焕发生机,一箱箱的赏赐搬了进来,引来几位南靖客人的围观。

“这红翡成色如此之好,当真是罕见。”白榆赞不绝口,“若能做成耳饰戴在我家公子身上,一定非常好看。”

花聚好奇地问:“白姐姐,南靖男人各个都戴耳饰吗?”

“多是贵族公子爱戴这些。”白榆道,“像我家公子是习惯了一身金装玉裹,所以才偶尔会戴耳饰。”

“原来是这样。”花聚瞥了眼站在赵眠身后的沈不辞和周怀让,“我说周公子和沈护卫怎么都不戴呢。”

魏枕风对这些赏赐没什么兴趣,坐在一旁心不在焉地擦着游龙枪。赵眠不贪财,但喜欢欣赏宝物。他代替魏枕风查检每个箱子里的东西,经过一个大箱子时,沈不辞忽然道:“公子。”

赵眠知道沈不辞不会无缘无故叫他,顿时心生警惕:“怎么。”

沈不辞盯着赵眠脚边的箱子,悄无声息地拔出了剑,用举动告诉赵眠:箱子里有问题。

赵眠低头一看,发现箱子的锁没有上好,留出一条细缝,里面隐隐有人的呼吸声。

赵眠屏住气息,缓缓向后退去。方退了半步,箱子砰地一声被打开,一连串的银针从里面嗖嗖嗖地冒出,正对着赵眠的方向。

早有准备的沈不辞挥剑格挡,不料有人竟比他快了一步。

一杆长枪从一旁飞了过来,刚好横在了赵眠的面前。那显然淬了毒的银针一根根撞在枪尖上,发出一串清脆的响声后,掉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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