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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皇帝怎么谈恋爱(5)

杀鱼的如果换身西夏衣装,肯定比现在好看。只是西夏已经被北渊灭了国,西夏服饰大概也要随之消亡了。

而南靖多美人,大部分是肤白如玉的美人。皇家赵氏更多绝色,殿下美男子看多了,眼光自然高。若太子殿下的参照对象是南靖皇室,那谁都丑。

周怀让干笑道:“公子您看,其实这个李二身材很不错啊。”

大多数东陵男子都不会太高,而杀鱼的即便是坐着,也能看出他身形修长,似乎比沈不辞还高上一些。

赵眠声音里像藏着冰一般:“原来你喜欢这种又黑又高的,孤知道以后给你指一个什么样的婚了。”

周怀让一脸沉痛:“臣错了。”

赵眠盯着那个黑皮身影,还是不敢相信:“他真的只杀了二十年鱼?明明像杀了三十年的,好老。”

周怀让小声道:“公子,三十年前李二才两岁。”

赵眠看不下去了,蓦地将脸瞥到一边,眼不见为净。

——怎么敢把他和一个杀鱼的黑皮绑在一起,他和黑皮哪有半点相配之处,万华梦瞎吗?

周怀让问:“公子,我们可要下去相认?”

赵眠在愤怒中稍作考虑,道:“此时人多口杂,不急。”

迟迟等不到另一个中蛊人现身,看热闹的客人也不能一直耗着。围观者渐渐散去,剩下李二一人百无聊赖地等着。

赵眠仍旧按兵不动。李二大概是等饿了,向店小二要了一碗云吞面,埋头专心吃起面来,还吃得颇香。

他的吃相和他的人一样粗,三下五除二就干完了一整碗面。大概是吃的太急,吃到一半还呛住了,急急忙忙地倒了杯水,一手捶打着自己的胸口一手猛灌茶水。

看着比周怀让还不聪明。

可赵眠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我们站在这看杀鱼的看了挺久。”

周怀让没理解赵眠的意思:“是的。”

赵眠又道:“若是你,被人这么盯着,你会不会有所察觉?”

周怀让想了想,道:“应该还是会的。”人的直觉很奇妙,即使后面没长眼睛,有的时候还是能感觉到身后有人。何况方才他们的目光并没有刻意掩饰。

赵眠沉吟着:“可杀鱼的却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没有朝我们的方向看上一眼。他既然都来了清辉楼,自然也想和另一个中蛊人相认,没有紧张兮兮地左顾右盼也就算了,居然还能吃云吞面吃得那么香,该说他是没心没肺,还是说,他根本不在乎。”

周怀让说:“或许是因为他特别迟钝?”

“也或许,他察觉到了,只是表现得无事发生。”

“啊,那他是装的吗?”

赵眠说:“还记得丞相教过我们的么——很多时候,我们看到的东西,往往是别人希望我们看见的。”

周怀让这次跟上了主子的思路:“殿下是在说这个杀鱼的可能另有蹊跷?”

话音刚落,李二似乎是终于察觉到了他们的视线,黑脸上露出困惑的神色,抬头朝二楼看来。

视线即将相触的前一刻,赵眠转身走开,丢下一句:“当然,也可能他真的只是又瞎又蠢。”

周怀让追了上去,问:“那殿下,我们该怎么分辨李二是真蠢还是假蠢呢?”

赵眠脑海中浮现出一堆欲擒故纵,敌进我退等弯弯绕绕的计策,他都觉得麻烦,浪费时间。

最后他道:“先问。”

周怀让眨了眨眼:“若他不答呢?”

赵眠毫不犹豫:“那就打。”

沈不辞心领神会:“属下这便去。”

第3章

沈不辞身为南靖东宫护卫,或许不是东陵国师的对手,但对付一个杀鱼的还是绰绰有余。赵眠一声令下,一炷香后,李二就在回家的路上猝不及防地被套了麻袋,接着被带到了赵眠房中。

赵眠坐在一堵山水屏风后,饮着刚沏好的清茶。这茶还是他们专门从南靖带来的,名为“点春枝”,只一盏就价值千金。

出门在外,衣食住行自然不能和东宫相比,但周怀让和沈不辞还是在尽力维持太子殿下尊贵的生活。就说这点春枝,喉韵极佳,品之如沐春风,乃南靖上京独有,寻常高门权贵家中都难寻到上品,最好的只能在皇宫。

屋内茶香四溢,沁入肺腑,恍若春意无边,岁月静好——如果屏风外头没有那个在麻袋子呜呜挣扎的东西的话。

沈不辞道:“公子,人已带到。”

赵眠问:“依你之见,此人身上可有功夫?”

杀鱼的:“呜呜呜呜……”

沈不辞道:“没有。”

赵眠又问:“是真的没有,还是看起来没有?”

沈不辞仔细回忆了一遍当时的情景。当他跟在李二身后,按照殿下的吩咐,故意弄出了一点动静,等李二像正常人一样回头查看情况,他才出手。

他的动作不紧不慢,足够给一个成年男子反抗的时间。李二也确实反抗了,只是他空有力气,无任何技巧可言,不像是身怀武艺之人。

沈不辞道:“应当是真没有。”

杀鱼的:“呜呜,呜呜呜……!”

因为嘴里塞了布条,杀鱼的半天也呜不出一个所以然来。赵眠被吵得心烦,抬手示意沈不辞撤去李二身上的麻袋和布条。

李二的嘴一重获自由,便不管不顾地嚷嚷起来:“救命啊——杀人绑架了,快来人啊——”

赵眠不想和杀鱼的说话,给周怀让递去眼神。

周怀让走到李二身边蹲下,令人不悦的鱼腥味迎面扑来。他盯着李二,盯了许久。李二被他盯得全身发麻,还不忘继续试探求救:“救命?”

周怀让是想从李二的脸上找到一点过人之处,可惜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他叹了口气,仰头对压制着李二的沈不辞道:“给我看看他的手。”

沈不辞抓着李二的胳膊,强行使其伸出手。

周怀让瞪着双眼,拿出幼时和殿下玩一起找茬时的专注,仔仔细细地在李二手腕上谛视观察。只见他眉头锁得越来越厉害,眼睛也离李二的手腕越来越近,却依旧只能看到一片黑皮。

周怀让不肯轻言放弃:“老沈,我们挪到灯边——我还不信了!”

屏风后头传来茶盏碰撞的声音,周怀让知道殿下快等得不耐烦了,眼睛睁得更大,眼眶酸得几乎要流出泪。

在殿下的威压和他的不懈努力下,他终于在李二的手腕上看到了一条和殿下手腕上一模一样的红线。

“找到了,真的有红线。”周怀让大喊,“公子,就是他了!”

屏风后头沉寂了几瞬,才响起一个情绪难辨的“嗯”字。

周怀让问李二:“这位大哥,你是叫李二吧?”

李二连连摇头:“我不是我不是,你们认错人了。”

“你这反应就说明你是了。李二,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听我慢慢说。”周怀让好言好语道,“我们知道你被国师选中了,手腕上有红线,体内有蛊毒,我家公子和你一样……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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