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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皇帝怎么谈恋爱(121)

周怀让对准矛头:“小王爷你又怎么招惹我们殿下了?”

魏枕风有点无辜:“本王什么都没做。”

一定要说的话,大概他明知道赵眠今日要上早朝,还在早上醒来时拉着赵眠做了点事,然后故意说不给他清理,让人家堂堂监国太子含着自己的东西去上朝。

但这真的只是他又一次的嘴欠而已,事后他不仅细心给赵眠清理了,还被赵眠一脚踹下了床,赵眠应该不至于为这点小事生气。

魏枕风在书房内找到了赵眠。

太子殿下刚下完早朝回来,此时正坐在桌后,手中拿着笔却半天没写一个字,不知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怎么了赵眠,”魏枕风从身后抱住赵眠,摸了摸他的头,“谁让你不开心了?”

赵眠的确没前几日有精神。他的坏心情来源于今日是魏枕风在东宫的第五日——他和魏枕风可以朝夕相处的时间已经过半。

这五日过得实在太快,快到令他害怕。他原以为十日已经很长了,足够他和魏枕风做好多事情,可他才觉得魏枕风刚到不久,他都没时间带魏枕风在上京城好好逛一逛,南靖的好魏枕风未领略到百分之一,魏枕风就要走了。

这种感觉就像小时候读书时,有一个假期他满怀期待地盼了许久,好不容易盼到了,假期比他想象得还要美好,他本应全身心地投入享受,却在假期的后半段因为离假期结束之日越来越近而焦虑感怀。

好在这一点伤感无伤大雅,压一压就能下去,不值得说出来让魏枕风陪他一起郁闷。

于是,在魏枕风抱着他问他今日怎么了,哪里不开心的时候,他是这么说的:“……你马上要走了。”

道理他都懂,别人问他他或许可以轻飘飘地说一句“孤没事”,但魏枕风一问他就招架不住说实话了。

魏枕风笑道:“哪里是‘马上’啊,这不是还有五日么。”

赵眠轻声道:“五日过得很快。”

魏枕风何尝不觉得和赵眠在一起的日子过得飞快,但大局为重,他不得不走。他不知该如何安慰赵眠,干脆使出嘲讽大法:“所以,你是在舍不得我?”

赵眠点点头。

“哎,前日不知是谁说的,‘我倒是觉得尚且可以忍受’,”魏枕风阴阳怪气道,“什么‘平日政务繁多,三月一晃而过,我一直还挺淡定的’。”

太子殿下瞬间没了表情。

魏枕风将赵眠强势的语气模仿得惟妙惟肖:“那人似乎还说过,若我为了‘一丁点’儿女私情置大局于不顾,我也不配上他的床。”

“很好,魏枕风。”赵眠感觉到自己心里头那点伤感消失了一大半,“你一嘴欠我好像就没那么舍不得你走了。”

魏枕风就笑:“这就对了啊。我又没多好,你完全没必要舍不得我。”

此话不假,魏枕风绝对算不上一个完美的“太子妃”。先不论相貌,他性情太过潇洒随意,行为处事追求冒险刺激,时不时还嘴欠气他,哪里有坐镇中宫的样子。即便抛开性情也不谈,光他是北渊皇室这一条就意味着和他在一起一定会麻烦不断,聚少离多。

可哪怕魏枕风有这么多的不合适,自己还是喜欢他。

赵眠沉默片刻,道:“魏枕风。”

魏枕风笑盈盈的:“嗯?”

赵眠颐气指使:“你叫孤一声‘眠眠’,孤听听。”

太子殿下的要求太猝不及防,魏枕风有点懵:“……什么?”

“以我们现在的关系,你可以叫孤小名。”

魏枕风摆出一副犹豫的神色:“这怪不好意思的,我害羞。”

赵眠气极反笑:“你这种时候知道害羞了,在床上怎么不见你害羞?”

“那不一样。”魏枕风斟酌着道,“我们两个男人叫小名,会不会肉麻了点?”

赵眠只觉得自己的一腔柔情喂了狗:“父皇想这么叫孤孤都不乐意,魏枕风你倒好,给你叫你不叫?”

“你这么说我就更不能叫了。”魏枕风一本正经道,“否则被你父皇知道了,他岂能容得下我。”

赵眠冷声道:“非常好。你不如明日就收拾收拾东西,回……”

“眠眠。”

魏枕风这一声实在难防,前一刻他还扭扭捏捏得不肯叫,现在却叫得自然而然,把太子殿下都叫愣住了。

魏枕风的声音本就好听,清清爽爽的音色,此时带上了一丝纵容的味道,似乎一下成熟了不少。

赵眠的脸肉眼可见的漫上了浅红,语气却依旧云淡风轻:“嗯。”

魏枕风想笑太子殿下看似高高在上,实则喜欢被抱,喜欢被亲,还喜欢被他叫小名,但看到对方因为自己这一声“眠眠”欢喜不已却强撑威仪的模样,他不禁一阵心跳加速,喉结滚了滚,笑道:“赵眠,我和你说过我很喜欢你吗?”

“这需要你说?”赵眠轻蔑道,“周怀让和赵凛都看得出来。”

赵眠对上魏枕风的眼神,有种自己的记事本上又要添一笔的预感。其实除了久别重逢的第一夜,其他时间他们都相当克制,记事本上第四个“正”今早才刚刚写完,他们昨天晚上都是盖着被子纯睡觉的,说出去赵眠自己都不信——当然,他才不会说出去。

“午间我们要陪父亲们用膳。”赵眠提醒魏枕风,也提醒自己,“别发情了。”

赵眠一提他的父亲们,魏枕风立刻变得清心寡欲,俯身把隐隐作痛的脑袋埋进赵眠的肩膀:“在南靖太难了,看我连夜回北渊。”

赵眠凉凉道:“不看。”

第69章

南靖皇室的家宴设于太瀛湖中心的小岛上。初夏时分,微风吹拂,两岸绿槐柳摇,湖中玉波荡漾,芙蓉照水,浮香绕岸。

在北渊甚少见到这等婉约雅致的美景,可惜魏枕风却无心欣赏。他眼前坐着赵眠的全部家人——靖帝为首,左右分别是萧相和赵眠,接着是赵凛和必须被人抱着的小公主。

午间是日头最烈的时候,好在四面有清风送凉,加之他身上所穿的是最上等奢华的丝绸,正常情况下应该不会感觉到热。然而拜靖帝的故作冷漠,萧相的漠然不动,以及赵凛的幸灾乐祸所赐,魏枕风还是出了一身的汗。

唯一欢迎他,愿意对他笑的只有在萧相怀里不停扭动的小公主。可惜小公主不会说话,帮不了他,笑够了便在萧相怀中呼呼大睡,最后被乳母抱走,在场只剩下五个各怀心思的男人。

赵栖作为一国之君和一家之主,率先开口:“听说你很拽啊。”

魏枕风不解:“拽?”

赵眠对父皇独特的口癖习以为常,解释道:“大概是很嚣张的意思。”

“陛下您一定是听信了谗言。”魏枕风谦和有礼地说,“晚辈一点都不拽。”

“父皇你别信他,”赵凛忿忿道,“他就是很拽!他什么都不怕!当初我和他一起回来,路上遇见了一伙山贼,父皇你是不知道他的手段……”

赵眠睨了告状的弟弟一眼,道:“父皇,我觉得魏枕风还好,再拽没我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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