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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还朝(出书版)(47)+番外

“玄天八卦是什么东西,占轻绡要是真可能有,皇上还会放过我吗?先寻人把重楼鸳夷为平地,挖地三尺也要将这东西挖出来,还会将我留到如今?”

喔……原来那些人是想要玄天八卦,但是白锦她,要的只是残图。

她笑了笑,顺着占轻绡的话头朝下说,“若前帝当真敢把玄天八卦放在轻绡你这里,那可真是恩宠圣天了。”

占轻绡话音转轻,颇为惆怅,“恩宠圣天?最后也不过一场烟云,长河之中漂荡一回,什么都没了。”

这时,苏袖已经翻过围栏,摸到了后院当中。丝毫没有注意到此刻那方寸之地里,白锦与占轻绡的一场机锋也如火如荼。不过白锦既然已经替自己留出时间,留住占轻绡,自己也当乘着此刻好好摸一摸重楼鸳的底,哪里才可能是残图的所在地。

其实她有些不理解白锦,若岁三寒这三位,他们可以直上晏雪山,表明身份;可面对占轻绡,她却是百般迂回,显然是觉得,若是可以盗,就不明面上与占轻绡说清。

虽然苏袖不懂,但是她信任白锦。白锦如何说,她便如何做。

依着方才她与白锦所说,她的目光落在了后园的一潭圆湖内,四周有数名红衣女子,或坐或立,看似无意,实则戒备。坎卦为水,或者那残图就在这圆湖当中。只是如何才能摸进这水里,苏袖有些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将所有人都引开似乎是一招制胜的方法,但是难免牵累过多,何况重楼鸳是朝廷目下重地,若是有任何轻举妄动,都会将她们几人尽数暴露于朝廷眼底,所以她想了想,还是按兵不动地隐在角落里,看着一波微澜的湖水。

此时,临着自己最近的红衣女子忽然说:“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总有好多人来见楼主,你看刚送走长天坊林枫,又不知道谁来了,灯都没灭。”

旁边一人看看这圆月高悬,叹了口气,“难不成是九天门那位?”

苏袖忽然来了精神,就听对方回答道:“傅柏清?我看他对楼主倒是真心得很,希望这回楼主别再被伤害了。”

傅柏清?他与占轻绡居然是如此关系?苏袖心中疑惑顿生,却看站在身前的两个女人忽然又开始嘀咕起来,不觉咬紧牙关悄悄地摸到了湖边大石旁,“清心大法”缓缓放出,整个身子与大石瞬间融为一体。那两人依旧在说着私话,而诸人也游荡在圆湖旁边,没有人察觉出苏袖的动向。

她深吸了口气,这算是她第一回深入险境,也是第一回独自行动。有点紧张,也有点小兴奋,回头看向占轻绡的房间,内里依旧是明灯微黄,倒影成双,想来白锦还在与其叙旧,安下心来,缓缓伸脚,想不知不觉地溜入水中。

依她“清心大法”自然融合的境界,要在不知不觉中滑入水中也是一件寻常事儿,只是当她的脚微微向前的时候,忽然感觉脚踝微疼,片刻间便是铃声大作,她惊得立刻收回了脚,慌忙压低了身子,掩在巨石后头。

眼睁睁地看着三五成群的红衣女子开始搜寻圆湖四周,她咬牙挪动身子,希望可以借机冲出藩篱,只是这一片铃声,惹来的人只多不少,一时间居然不好突破,她蹙紧了眉头,额上冒出点点细汗,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她僵持着的时候,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叱喝,数声女子的娇呼频繁响起,从房顶上摔下几人,然后一个黑影迅速从房上掠过,也就在这瞬间,原本朝着圆湖而来的红衣女子们,拔剑朝着房上黑影冲去。

苏袖抚着扔在蹦跳的心口,意识到那个黑影是谁,墨师傅居然回来了!一种又愧疚又喜悦的心情萦绕于心,她咬咬牙,从暗处迅速脱身,也朝着墨昔尘的方向奔去。

占轻绡迅速从与白锦的暧昧对谈中回神,看向窗外。

她狠狠地转身看向毫无所动的白锦,二人之间对视良久,她才缓下腹中那口气,凉凉地说道:“白公子,你好狠。”

白锦微微一笑,“狠吗?与我有何干系?”

占轻绡愣住,旋即咬牙道:“对,与你毫无干系。”

她转身打开门,“时间不早了,惜香公子早些回去吧。”

白锦颔首,站于门栏处半晌,忽然回头说:“你考虑一下,有些时候当你不知如何选择的时候,就想想前尘,再做决定。”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占轻绡豁然起身,十分不满。

白锦浮唇,“没任何意思。只是希望你别走偏路而已。”

占轻绡抢上前,拦住白锦,唇角也浮起一丝讥诮,“偏路是什么?正路又是什么?”

白锦转身,“不用白锦说明,轻绡你自己应该晓得。”

占轻绡撤了一步,与她拉开几分距离,“我什么都不晓得。等我晓得了,我定然会与白锦你分享。”

白锦轻叹,“何必呢。”

占轻绡缓缓转身,一派雍容地倚在临河窗旁,眼下圆湖周围已经是一片寂静,依旧有很多红衣女子守在附近,她静静地看着远方,眸光微动,“你走吧。”

“好,我走了。”

白锦也不强逼,白衣翩涟,没入黑暗当中。占轻绡肩头轻抖,居然抑制不住地落下泪来。

苏袖一路追随,终于在墨昔尘甩掉追踪的娘子军后,成功地与其并肩,二人在一片竹林中,渐行渐缓。

终于,她按捺不住兴奋地扑到墨昔尘身旁,“师傅,你伤愈了吗?没事儿了吗?”

墨昔尘不着痕迹地避开,沉闷地“嗯”了一声。

苏袖丝毫不以为忤,原本墨昔尘就不多话,相处久了自然也就习惯了,她来来回回地在墨昔尘旁转了半晌,才吞吞吐吐地问:“师傅你何时回来的?”

墨昔尘答道:“早几天已经到了。一直跟在后面,白锦不让我出现。”

“啊,你们居然一直瞒着我。”

墨昔尘睨了她一眼,似乎并不打算多做解释。苏袖得了没趣,也只好回瞪了一眼,等着白锦出现。

果不其然,这里正是白锦与墨昔尘约好相见的地方,刚一看到苏袖正与其两相不言地待在竹林里的时候,白锦微微一愣,关切地问:“方才没有受伤吧?”

苏袖这才想起自己一路跟紧墨昔尘,居然忘记了自己足踝的疼痛,哎哟一声娇呼后,坐倒在地上。白锦忙慌上前,握住她的左脚,淡淡地看了眼墨昔尘,对方立刻会意转身,她才解开轻行衣下的绑腿,露出一节白嫩如玉的肌肤。

只见足踝处一道明显的红痕,已然是渗出血来,轻轻一触苏袖就疼得蹙紧眉头,很显然是像被利刃划破的,白锦讪笑一声,“累你受了伤,真是白锦之过。”

“是我。查探数日居然没发现这处暗设。”

苏袖见墨昔尘如是说,也猜到他虽然已回来,但也要避开林枫几人,毕竟这等事情即便是再信任,也要留些心眼。

白锦叹气,从怀中抽出一条还带着香气的素白丝绢替她裹着伤,口中解释着,“林枫虽然忠心与我,但涉及残图的事情我从未与他说过。何况他心中始终思慕着占轻绡的妹妹——如今正盛宠的容妃,难保不出现什么问题。所以昔尘一出现我就让其先在重楼鸳中查探诸人动向。”

苏袖扶着已经包扎好的足踝,却看墨昔尘直勾勾地看着那丝绢。不觉赧然地收了腿扶着白锦的肩膀站起。

白锦促狭地挑唇,“这丝绢便是方才占轻绡送我的,看你墨师傅的脸色,怕又吃醋了。”

苏袖忍着足踝处的抽疼,也跟着愉快地笑了。

白锦在地上画了幅图,正是根据墨昔尘口述下的方位,坐北朝南的重楼鸳,南面的大道以一条宽宽的石桥连接,桥下水波荡漾,与重楼鸳软语细言的女子们相得益彰,而重楼鸳除却面客的这一主楼,东西方向一排同样装饰华丽的房屋环抱住院中小湖。用墨昔尘的话说,从来没有见过这等奇怪和复杂的房屋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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