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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还朝(出书版)(31)+番外

未婚夫三字一出,苏袖更是惊讶地张大了嘴。

自然,未婚夫只是场前戏,当第二日早晨,苏袖被强迫了换回女装与白锦出了房间后,她分明是瞧见了秋夜卿大美人眼里深深的受伤,只觉自己干了件坏事儿,然则白锦还笑眯眯地拽着她的手,到了天井中央,老桂树下,面对着长天坊的下人说:“以后,这位姑娘便是惜香公子的未婚妻,大家要好生伺候她。”

一石激起千层浪。

苏袖傻了眼,她先是看向白锦的未婚夫墨昔尘,那人眼中阴霾万里,显然是不爽到了极点。

这时,大凡来到长天坊的人,都来与惜香公子道喜。只有苏袖生怕自己露了行藏,赶紧寻了个机缘回到二楼之上,再看向秋夜卿与林惜苑二位美人,也是含恨不已。我的个老天!白锦这到底是有多大魅力,男人痴狂女人迷恋,简直是天生的尤物啊!最关键的是,她淌了这泥潭不说,还把自己一同拽下,这是要做什么哟!

白锦在下方拱手相笑,“在下浪荡如此多年,总算是寻了个好归宿。只是她有些害羞,不便与诸位相见。海涵海涵!”

“那二位何时成婚?届时彼人一定要来长天坊吃这杯喜酒的啊!”

白锦一笑,“在下会在珍宝大会之后,带她走一番江湖游历,会会旧友,待诸事儿定后再做大婚安排。吴大人放心,在下定会将婚贴敬上。”

那吴大人感慨,“哎……着实可惜啊,吴某一直希望自己的女儿能与惜香公子……”

白锦连忙打住,“高看、高看。这般,在下先去陪陪她。”她做了个表情,十分诙谐,“脾气大得紧,得好生伺候着。”

众人皆笑,放白锦离去。

苏袖站在二楼看她这般游刃有余,不得不感慨,好一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将武林好汉、朝廷官员、文人雅士尽归于手,却又轻易地游走其间。

秋夜卿忽然走到她旁边,问:“你便是那苏袖小书生吧?”

苏袖松开手,看着这个美若天仙的女子,“秋姑娘……”

“我就说哪里会有男人会上惜香公子的名柬,却原来当真是个女子。我与白锦相交三年,从未听闻姑娘名号,怎生突然就入了他的眼,做了他的妻?”秋夜卿面色如常,毫无妒色,一轮明光笼在其身,柔若美玉,“我与林姑娘比,多了些宽怀,她如今正在房中哭,我却只想问问,若是能解了心中之惑,此后倒也无憾得紧。”

不愧是江湖第一美人,拿得起,放得下。苏袖自问与她相比也是小气了很多。

她脑中微一思索,便是面带苦涩地道:“秋姑娘莫怪,在下……噢不,苏袖儿时与公子有些渊源,从小便定了娃娃亲,只是后来家道中落,孤娘一人便带着我去了乡下住,这些年来全仗公子不忘旧情,时刻补贴。只是后来,娘也去了,留下苏袖一人于世,不得已才自己扮作男装想着能寻到个差事儿养活自己,也想着能偷偷看一眼公子就好,却哪里知道被他发现了行踪,将我带到这里来的。”

一想起这些年孤苦伶仃,居然能寻见个亲人,她倒是真情流露,合上那微垂的眼显得愈加可怜,让秋夜卿也生出了几分同情。

“原也不想连累公子的,只是……公子其人,依旧记着那些年前爹娘的教诲,依旧固执地说,绝对不会背了父亲的遗愿,所以……”

苏袖说话间,持帕抹去眼角渗出的泪,“我也知晓自己配不上公子的。”

“你怎么能这么说?”秋夜卿一把抓住她的手,“莫说姑娘长得如此漂亮,能体谅公子处境,也是上人之心。”

她眸中似有隐隐泪光泛起,大约是这些年自己这番情系,还是落了空,不觉叹了口气,“终于是知道了原委,我也安心了。”

这时白锦已然踏上二楼,白衣翩翩,桃花眼下一痣生出几分销魂气质,唇角微浮风流不变,就连脖颈间的花纹,也还是那般迷醉他人。如何看,这都是个醉意千秋的翩翩佳公子,苏袖捂着心口,但觉即便是看一次,还是被那外在的英俊给击中了心扉。

身后忽然冒出那黑衣男子墨昔尘,扶住了她微微一晃的身子,“小心。”

秋夜卿错愕地看着眼下的情形,苏袖也错愕地看着身后的墨昔尘。白锦则笑着说:“长天坊二楼的风景很是不错,几位美人还喜欢吗?”

苏袖狠狠地瞪着这位把情势愈搞愈乱的浑蛋。

白锦毫无介怀,摘下几缕桂花,洒在众人之间,口中说着:“香、着实是香!就是碎的太多,无法拼全。”

这句话,一语双关。

苏袖怔忡,看着身前长势茂然的老桂树。前路茫茫,何去何从,就算有了白锦的相助,可后有地狱门追踪、前有陌路迢迢,到底自己能否完成父皇的遗愿……她看着谈笑风生的白锦的侧颜,微微有些迷茫,即便是自己完成了又能如何?真的要颠覆王朝?她只是一介女流,能担苍生?

第九章 琼台玉楼珍宝宴

“女流又如何?”白锦拍了下她的肩。

白锦答允了教她习字,所以夜间会待在她的房中,恰好听见她的这些迷茫之言,连忙打住,“若说你看我,你觉着我与男人相比,有分毫差别吗?我不妄言,即便是九天门云连邀卸去他绝世容颜前的那副面具,我也从不担心自己会输于他!”

苏袖看着手中的书,“我不止一次曾经想过,颠覆王朝生灵涂炭我做不到,我只要能杀了凤以林便好。”

“这就对了。”白锦坐在她面前,“便用这玄天八卦做饵,引他入瓮便好。”

苏袖见白锦并未反对自己这等弱小之言,才缓缓舒了口气,将这张图张开在眼底,白锦忽然问:“你在天狼崖寻到的那张图呢?”

苏袖一惊,“被……被……”

“被萧茗拿走了?!”

白锦简直没拎着苏袖耳朵怒骂出来,“你脑子坏了吗?这么重要的东西也能被他发现?你就不知道以后寻个机缘下去再找吗?”

苏袖可不敢告诉她,自己还画了幅图留下,那里头玄机万千,若是被萧茗发现了奥秘,怕是之后二人的路更是难走。好在自己文盲足够,也寻思着萧茗是不太可能那么聪慧,她怯怯地盯着白锦,那张往日笑颜忽然转了沉静,闭目思索着。

一手在她头上敲了下,“好好看书,昔尘,你坐那边教她,我得好好想想。”

苏袖“啊”了声,就看白锦的未婚夫忽然如鬼魅一样坐在自己旁边,扯过手中的书,指着上面的字,“这个念‘起’。”

“唔哦!”苏袖刚要分神去看看白锦,就被旁边冷冽的眼神给瞪了回来,她倒不是怕墨昔尘,毕竟萧茗比他还要凶神恶煞的感觉,只是一想到这人是白锦的未婚夫,就如坐针毡,生怕触了对方惹白锦不高兴,赶紧乖乖地坐好,跟着念了下,又拿毛笔在桌上细细学了起来。

白锦立于围栏旁,抱胸思索着,如今坤卦在萧茗手中,乾卦就在她们手里,若是先行凑齐其他图,借势邀请萧茗合作,得到地狱门的助力,再集结以前的江湖念旧的故老,依着图中所示直捣龙穴,由萧茗对付九天门,借九天门这条走狗将话传出,同时引凤以林出宫。

她便不信,以凤以林这般小心谨慎的人,不可能不亲自出马。凤帝凤帝,自来最喜爱做的就是亲自出兵。然后就在那最后的地点,将凤以林枭首。

脚底现在就是九天门云连邀啊……她睁开眼,垂首看向下方,原本她对云连邀并无任何想法,只是谁让他是凤以林的下属,是凤以林这位曾经的少年凤帝掌管武林的一枚棋子。若要除去凤以林,这就是第一个必须斩去的人啊。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她讥笑了下,才回身看向房内。

烛火轻摇,但看墨昔尘教得十分认真,但凡苏袖念错了一个字,就用那书卷“砰”的一下砸去,毫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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