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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还朝(出书版)(1)+番外

【全本校对】《凤还朝(出书版)》作者:竹宴小生

【内容简介】

平淡是真、宁和是福。

苏袖此生,最大的心愿,便是在逍遥峰上享尽山水之境,闲敲棋子落灯花,做着她小小的婢女。

然劫数难逃的被卷入了一场关涉朝堂、关涉武林的纷争,不得不面对过往,面对险恶人心、情感纠纷……

玄衣冷面、傲如天神的地狱门门主萧茗,白衣若水、风华无双的九天门门主云连邀,笑意风流、妖冶自在的惜香公子白锦,形容温和、心机深埋的当朝帝王凤以林,他们以江山为筹码,以武林为棋盘,明争暗斗……

在重重算计之间,谁才是那个真正待她好的人?谁才是这一生的归宿?

【作者简介】

竹宴小生,原名汪洪。出生于江边小城的她,自小就受父亲爱影响看武侠仙侠小说。初中时候所观的第一本书便是《镜花缘》,记忆最深刻而最终被坑在其中的便是《蜀山奇侠传》,生平最爱的也是金庸老爷子的侠骨柔情。正是在这一点点的浸染中,将这份江湖儿女的情怀刻进了自己的生命之中。读万卷书,行千里路。愿在此生之中,写尽人生所感。虽是女性写手,但是励志以写出几部男女皆宜的作品为伟大志向。代表作:《不知何事忆人间》、《白露为霜霜华浓》、《九天倾歌》、《璇玑》、《凤还朝》

楔子

凤还巢,又有凤还朝。

前朝公主,能否归朝。

当世流落,谁为归宿?

大元崇远年间,孝武帝元青废弃朝纲,偏宠一妃,以致朝野内外怨声载道,民不聊生。

崇远七年,各路兵马揭竿而起,一时间风云突变,其中以乔州军少年将军凤以林气势狂盛,挥兵北上,将大元朝从都城景安生生赶至北海一隅。

同年乔州军大将凤以林称帝,改元为庆,号凤帝。凤帝时年将将及冠,人称:少年凤帝。

深夜的北海浪潮汹涌,十几艘船入夜便下了海。

海岸上无数的兵马停在岸边,火折子照得夜间的北海岸格外的绚烂,那为首的大将问身侧的副将,“凤帝说,这玄天八卦便在海上逃兵手中,速速追赶”。

“就差一艘船了。”那副将眼望北海,目中熠熠生辉,“凤帝神机妙算,这一役保准叫元青那厮死无葬身之地。”

元青正坐在船舱中,身侧有一位倾国倾城的女子,她面露幽光,握着元青的手,“皇上,我们要怎么办?”

望着环伺身周的众儿女,他的心微微疼痛,今日,真的是一人都逃脱不了了吗?

这时元青的目光落在了那最年长的女孩身上,她低垂着眼,虽也在默默抹泪,却并不像其他兄妹一样哭得这般惨烈。皇长女……自己的大公主……

心思一动,元青走过去一把拉起她。

元袖呼痛,只见元青将一只八卦放入她怀中说,急促地说:“你们众兄妹中,独你会水,速速带着它逃走。”

“父王,我不要……”元袖慌忙跪下,自小好水不代表她愿意抛弃父兄姐妹独自一人离开。

“听父王说。”元青见时间已来不及,强行将元袖拖往舱外。

背部生疼,被破裂的船板甚至剐出了皮肉,但终究敌不过此刻被独独抛下的痛楚,元袖终于哭喊出来,“父王……”

“父王初称帝之时,有一位神算子曾经给了父王这八卦,论解此八卦可换天下,来日,你当解此卦复我大元……寻回我大元遗脉,切记!”

北海岸边的火光冲天。越来越近的战船让元青的表情狰狞起来,他扯住元袖的头发,大声道:“给我记住!”一把将她推入水中,元袖在水中扑腾了几下,还是奋力地向远处游去。看着远去的元袖,元青稍稍心安。

哪怕元袖无光复大元之日,他也泉下无憾矣,至少保留了他大元血脉,只可惜元袖不是男子啊……

是夜,大元朝末帝亲焚了那条船。

大军围上之时,已是人亡船毁,凤帝听闻此事后扼腕哀叹,赐这大元朝最后一位皇帝谥号:孝武帝。

玄天八卦却不见踪影,也成了少年凤帝心中一根拔不去的刺。

第一章 一见君子误终身

年少荣光,已不得见。

逍遥峰。地狱门。

苏袖打开门,收拾了因昨夜噩梦而疲惫不堪的心思,就着水梳洗打扮了一番。

门里的兄弟们经过她身边的时候,都笑着说:“袖儿姑娘,你还不去伺候门主,小心挨骂啊?”

苏袖连忙放下手中的帕子,一张清秀的小脸蹙在一起,“哎哟……抱歉,我这就过去。”

如今这地狱门门主的侍婢,顾名思义,侍婢侍婢,便是要服侍对方的小婢女。年方十八岁的苏袖最擅长的便是扮可怜相。比如,如今面对一盆水,那张微微下垂的眼睑,衬着眼底一枚小痣,若是再微微苦笑一下,很是招人怜爱。

她对着水再次收拾了下自己的仪容,然后轻轻说:“不就是做个噩梦吗?苏袖你要振作起来。”

话虽如此,心情却还是有些低落,好些年没梦见前朝的事情了,险些因为在逍遥峰上的平淡日子淡忘了那些过往。她摸了摸脖子上的玄天八卦,舒了口气,只要这东西还在,自己的命还在,就还有机会。

三步并作两步,苏袖跑到了中堂后的一间隐秘的大屋,屋上匾额雕着大字“左右”这左右居便是门主萧茗居第,她在门外深吸几口气后,轻轻地敲了敲门。

半晌无声,终于,一个嘶哑深沉的声音在门内响起,“进来。”

她小心地推开门,快速地打了盆水入了房间。

那男人缓缓从床上坐起,低垂着头,一头长发直直地披在脑后。

苏袖轻声说:“门主,奴婢服侍您起床。”

这句话,苏袖说了十年,似乎早已习惯了自己这身份,她偷偷看了眼萧茗,随后便小心地低下头去。要隐藏好自己的身份,做好一个侍婢,苏袖颇有心得:装柔弱、扮可怜、要听话。

凡事以主子的事情为尊,凡事不要以下犯上,凡事更要小心翼翼。虽然极有可能会被主子忽视,但那绝对是最好的结果。

苏袖才不希望受人瞩目,虽然自己长了张不太容易让人忽视的脸,但慎行事,绝对没有坏处。

现在面前坐着的就是自己的主人,也就是她贴身服侍了五年的地狱门门主萧茗。这位主子,最不好伺候了,梳子在长发上梳过,苏袖忽然有了些许失神。

十年前,她快要力竭而亡,在海中扑腾着,眼瞧着岸边越来越近,可意识却越来越模糊。当时还是北海水路寨主的水运寒阴错阳差地将她捡了回去。

水运寒说初见这小姑娘,便被那天然的泪眼吸引,大抵可以说其天生的眸中含水,眼中带情。不由自主地便带着她回了地狱门。

已少年得志的地狱门门主萧茗便见着水运寒领着个女孩,那是元袖第一次见萧茗,只见这男子一脸的阴郁,藏在灯下,身影拉得许长。

萧茗的气势非同一般,若只是常人恐怕此时早已战栗起来。然元袖刚刚经历过人生最悲痛的事,一张秀气至极的脸木然地看着萧茗。

“来我地狱门便需做鬼,你肯吗?”萧茗藏在暗黑色面具下的脸,只余了凛冽的目光看着元袖。

从未见过如此黑暗的人,似乎从地狱里再度爬起,那一刻,元袖觉着,原来世间不是她一个人如此悲痛,因为她透过这个人,看见了那颗心满是疮痍。

元袖当时想,王朝覆灭、国破家亡。唯自己独活世间,自己本来就是个不该存活的鬼,是缕还残存了意识的魂魄而已,这肉体只是为了父王当初留下的话而活着。

她的手揪紧了自己的衣领,里面正是自己偷偷收好的玄天八卦,一颗心又开始鲜活起来,扑通扑通跳得愈加厉害。

抬眼与萧茗四目相对,她赫然跪在地上,分外坚定地说:“愿意,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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