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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羞脸(45)

陈新北将她拉到墙角,用后背将她挡住,低下头咬住她的嘴唇,脸上伤口的痛感搭配这柔软温热的触感,让他总算找到了几分真实。

这一切都不是梦。

秋栀渐渐被带进了他的节奏,唇舌交缠之中,让她忘了该怎么去拒绝他。

直到感觉呼吸不畅,秋栀伸手推了推陈新北的胸口,“要……要憋死了……”

陈新北意犹未尽的抬头,嘴唇上还有晶莹的水光,他贪婪的舔了舔,“这药效效来得真快。”

“别胡说……”

陈新北的指尖从她嘴唇上掠过,“不仅不痛了,现在还麻酥酥的。”

秋栀握住他的手指,阻止他的动作,“不要闹。”

进病房之前,陈新北吃了薄荷糖,他说这是无糖的,秋栀偷偷回味着口腔里的薄荷清新,竟尝出了一丝淡淡的甜味。

麻酥酥的,还很甜。

她在心里如是说。

“事情都处理好了,我们回成江吧。”秋栀提议道。

陈新北哪肯,回成江之后就是她上课自己上班,见面的时间都不多。

这太不利于感情升温了。

他得趁热打铁才行,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不行,我们这刚在一起呢,不度个蜜月太对不起月老了。”

“……”

月老:你再乱甩锅信不信我剪断你的红线?

陈新北眼珠子一转,想到之前在外面旅行社看见一个什么地名,“你们这不是有什么大草原吗,叫若……若……”

秋栀提醒,“若尔盖。”

“对,就是若尔盖。”陈新北一拍手,脑中已经生成了一个连环计,“我还没见过草原呢,听说这里十月份之前可能就会下雪,不看看太可惜了——”

“四哥,家里还有上次你和考察队去内蒙古草原的合影。”秋栀毫不客气的拆穿。

额,牛皮吹大了,这就很尴尬了。

陈新北连忙补救,“口误口误,我是没有见过四川的大草原,你不尽尽地主之谊什么的有点说不过去啊。”

秋栀再次补刀,“你一年前才去稻城亚丁考察过,那时候发的朋友圈还没删,小图都是绿油油的一片。”

这天没法聊了。

陈新北揉了把秋栀的头发,强词夺理的,”我不管,我就是要去若尔盖看草原,你必须陪我去,听明白没有?”

秋栀无奈,只能答应,“那就去吧。”

陈新北终于找到了一点当家做主大丈夫的尊严,“早听话不就好了,爷还治不了你了。”

秋栀“哦”了一声,“突然不想去了,回成江吧。”

“爷,我错了。”陈新北一秒变成大金毛,“爷你就赏个脸,陪着走一趟,走不动我背你。”

秋栀没想到陈新北耍起宝来没个底线,忍俊不禁,“你都破相了还背我呢。”

“破相怎么了?”陈新北十分不服气,“你大街随便抓一个人出来,哪个能比我好看?”

秋栀见贫起来没个完,捏了捏他的右脸颊,跟哄小孩儿似的,“是是是,全世界你最好看。”

陈新北很满意,见好就好,牵着她离开了医院。

-

小金县离若尔盖有四百多公里的车程,开车保守估计在六个小时以上,陈新北执意自己来,不想有第三个人的打扰。

秋栀顾虑到他脸上的伤,提议休息一晚第二天再出发,陈新北却不愿意,开着车去加满了油,设置好导航就出发,丝毫不给商量的机会。

秋栀只能由着他去,只是行程临时发生了变化,周一之前是注定赶不回学校了。

在路上,她只好给方小景打了个电话,说自己这边还需要几天时间,让她帮忙给辅导员请个假。

方小景不疑有他,答应了下来。

一路上除开停下来加油的时候,陈新北几乎没有休息过,一口气开到了若尔盖的大草原。

越往里走,气温月底,两人走得匆忙,还穿着秋衣,可这里面天黑之后的温度几乎等于进入了冬季。

车上开了十足的暖气,才勉强保暖。

草原区里住宿大多都是蒙古包,临近国庆,前来若尔盖的游客比平时多了许多,住宿也变得格外紧张,陈新北开着车,一家一家的问,全部是住满。

最后问道快第二十家的时候,老板说原先预定的有个蒙古包,顾客临时有事来不了,如今被剩了下来。

秋栀面露难色,问道:“前面还有住宿吗?”

穿着厚实棉袄的老板摆摆手,“没得咯,这几天高峰期哟,你们两个不预定就过来,能碰见我这儿还剩到一间已经是走运咯。”

“多少钱一晚?”

老板见天色已晚,这两人是铁了心要住下,立马坐地喊价,“六百块钱,不讲价哈,爱住不住。”

秋栀来过这边无数次,蒙古包平时也就一百来块,现在居然翻了好几倍。

秋栀直接跟他说起了家乡话,“老板儿你咋个这么黑心哟,我跟你说我就是本地人,你不要欺负我不晓得行情哈。”

老板以为这两个是外地人,没想到碰见个老乡,想了想,说道:“搞活是老乡嗦,那就五百块钱,友情价友情价哈。”

五百块还友情价。

秋栀心头有点窝火,还想跟他理论一番,陈新北出声,“行,五百就五百,我们要了。”

生意做成,老板都热情了不少,“还是小伙子爽快,来来来,车子停这边,还有位置。”

“四哥,这老板就是坐地喊价,前面肯定还有住宿,不可能没有的。”秋栀撅了噘嘴,小声说。

“天太冷了,找到了就住下,出来玩开心最重要。”陈新北不在意的笑笑。

也是。

他哪需要自己来给他省钱。

秋栀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

陈新北停好车,推开车门的一瞬间,草原上凛冽的寒风一吹,感觉跟冰刀打在了身上似的,冷的刺骨。

他搓着胳膊,对车内的秋栀说道:“你等等,先别下车。”

没等她回答,自己抬腿跑远。

秋栀在车里等了两分钟,看见他穿着一件厚实的大衣朝着自己走来。

里面还是英伦风的毛衣和九分裤,外面套了件十分接地气的军大衣,这画面简直不要太美。

陈新北打开车门,把手上的大衣递给她,“拿去穿上,这外面太冷了。”

秋栀下车穿好衣服,打量着他,忍不住想笑,“四哥你好像一只傻狍子。”

陈新北替她扣上最顶端的扣子,“我是傻狍子,你就是傻狍子的老婆。”

说到这,陈新北从兜里拿出手机,牵着她来到一个光线稍好的地方,打开手机的前置摄像头,“这么有意义的一天,必须留个纪念。”

秋栀近乎蓬头垢面,还穿着一身土的掉渣的军大衣,用手挡住脸,“不行,这太丑了,我拒绝。”

“怕什么,我脸上还有纱布呢。”

陈新北一手举着手机,一手勾住她的脖子,用指甲盖轻轻挠了挠,秋栀怕痒,没憋住一下子就笑了,下意识的往他怀里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