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榴芒跳跳糖(176)+番外

一开始还是坐着,到后面直接趴在桌上,孟行悠眼皮子止不住打架,困意上头,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再醒来时,空气中茶香依旧,只是戏子不再,戏台上空空如也,大厅一角的民乐小团在弹奏着古谣。

迟砚一本书看翻完,见孟行悠醒来,笑着打趣:“睡得还好吗?”

提出要陪迟砚来听戏的是自己,结果听睡着的也是自己,孟行悠感到心虚,摸摸鼻子,小声说:“我………我就是觉得太好听了……然后才睡着的,绝对不是因为无聊!”

迟砚合上书,站起来说:“我知道你对这些不感兴趣,不用说谎。”

孟行悠眨眨眼,试着问:“你生气了吗?”

迟砚反问:“我为什么要生气?”

“就你喜欢的东西,我不喜欢……”

“这不是很正常吗?”迟砚牵着孟行悠往楼下走,“喜好不同,才能通过彼此看见不一样的世界。”

孟行悠说不出他这么有水平的话,但深以为然:“那要是哪天,我的世界被你了解干净了,你对我是不是就没有新鲜感了?”

车停在商场的停车场,从茶馆出来还要走一段,好在已经傍晚,烈日褪去,不算特别炎热。

听完孟行悠的话,迟砚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悠崽,新鲜感这种东西,是注定会消失的。”

孟行悠听完,整张脸都垮下来了,苦兮兮地看着迟砚:“那我们不是注定要分手吗?”

“你觉得新鲜感不在了,就要分手吗?”

“可是新鲜感都没有了,我们之间还剩下什么?未来几十年那么长,你对着我一个人,不会厌倦吗?”

“不会。”迟砚跟孟行悠换了一个方向,自己走到靠马路的那一边,“只要跟你在一起,不管做什么都很有趣。”

孟行悠咬咬下唇,继续往下问:“要是我们无事可做了呢?”

“生活一直在继续,就不会无事可做。”

“你会不会越来越不爱我,然后凭着责任跟我勉强过完一辈子?”

迟砚停下脚步,收起笑意,正经地看着孟行悠:“这才多久,你就嫌一辈子长了?”

孟行悠垂眸:“没有,我只是觉得再热烈的感情也赢不过时间。”

“你想多了,在我这里,时间跟你比起来就是一个屁,你才是大赢家。”

孟行悠忍不住想笑,沾沾自喜:“我这么有魅力吗?”

“是啊。”迟砚单手盖住孟行悠的头,揉了两下,戏谑道,“你说梦话的样子我都觉得可爱。”

孟行悠愣了愣,随后反应过来,凶巴巴地问:“谁说梦话了?”

“刚刚在茶馆,你睡着的时候。”

“我才不会说梦话。”

“你说了。”

“那你说说,我都说什么了。”

“你说迟砚好帅,要爱他一辈子。”

“……”

孟行悠别过头,脸色涨红,跟迟砚一起并前往走。

后来不知道想到什么,她自顾自笑起来,笑骂了句:“臭不要脸。”

迟砚跟着她一起笑:“有你还要脸来做什么?”

暮色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笑声热闹了整个盛夏。

第89章 婚后日常(一)

大四那年,孟行悠和迟砚双双拿到本校保研资格。

这两年经迟砚手改编的剧大多一炮而红, 他在业内因此名声躁动, 成为各影视公司争先抢夺的香饽饽。

迟砚热爱编剧这一行, 但又不想给人打工, 就合伙跟两个同学开了个影视工作室。

迟砚有资金有人脉更有关系网, 工作室发展初期还算顺利。

孟行悠大学这四年,逢假期就到建筑设计院实习, 在校参加比赛也拿了不少有分量的奖项。

大四寒假, 她正式进入自家公司工作, 亲自负责公司设计这一块。

父母主外她主内,各司其职, 大半年下来,公司发展蒸蒸日上, 接连拿下两个市政大项目。

六月毕业季一过,孟行悠和迟砚就去民政局领了证。

之后双方家长坐在一起正式见了一个面,把两个孩子的婚事定了下来。

婚礼定在了国庆期间, 迟梳怀着孕无法操持, 婚礼种种细节,基本上是迟砚自己搞定的。

孟行悠完全没操心, 只安心在婚礼当天做最美的新娘子。

试结婚礼服前,孟行悠才知道迟砚上下张罗的都是中式婚礼,婚纱梦濒临破碎, 孟行悠很是崩溃。

更衣室。

孟行悠扒拉着身上的龙凤褂, 看见裴暖穿着西式小礼服出来, 大呼羡慕:“你们伴娘的衣服都比我的好看!”

裴暖甩给她一个白眼:“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大小姐,你身上这套够买一套房了,还有什么不好看的。”

这话不假。

孟行悠的新娘礼服,是迟砚去请了好几个专业绣娘纯手工缝制而成的,可遇不可求,说是把手工艺品穿在身上也不为过。

“可是我想穿婚纱。”孟行悠站起来,走到全身镜前,左右打量,最后叹了一口气,“我这包得严严实实的,跟寿桃似的。”

裴暖按住孟行悠的肩膀,余光瞥见她锁骨上面的草莓印,意味不明地笑起来:“崽,你说实话,你跟迟砚是不是奉子成婚?”

孟行悠拍开裴暖的手,不太自然地扯了扯领口:“奉你个鬼,我还要读研,可不想这么早当妈。”

“嘴上说不要,”裴暖隔着衣料戳了戳孟行悠的草莓印,补充道,“身体却很诚实嘛。”

孟行悠脸色涨红:“……”

说道孩子,今年还真的闹了一回乌龙。

四月份的时候,孟行悠的列假连着两个月没来,她以为自己中了招,哭丧着去澜市找夏桑子。

最后一通折腾,只是内分泌失调而已。

为这事,孟行悠心情低落了快一个月。

孟行悠跟裴暖在更衣室说了会儿话,后来长生打电话来,裴暖出去接电话。

迟砚换完礼服出来,发现孟行悠一个人站在穿衣镜前发呆,抬腿走过去,从身后环住她的腰,低头吻了下她的侧脸,柔声问:“宝贝在想什么?”

孟行悠戳他的手,小声嘟囔:“我想穿婚纱。”

“这套礼服不喜欢吗?”

“喜欢,但还是想穿婚纱。”

“我让他们送过来让你试。”

孟行悠眼前一亮,转过身来,问:“婚礼当天我也可以穿婚纱吗?”

迟砚摇头:“不可以,婚礼当天还是穿礼服。”

孟行悠垂下头去,甩开迟砚的手,走到沙发上坐下,一个人生闷气:“那不穿我试来干嘛,我不试了。”

迟砚好脾气走过去哄:“试试,喜欢哪套我给你买。”

“婚礼都穿不了,买来当装饰吗?”

“在家穿。”迟砚牵起孟行悠的手,笑着说,“穿给我一个人看。”

孟行悠这才听出话外音来,她转过头,好笑地看着迟砚:“你不让我穿婚纱,不会是觉得露太多吧?”

迟砚还真的点了个头:“是,你之前看中的款式不是大露背就是抹胸,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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