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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嫡后(809)+番外

“可是这话听着是好,但细细一想,我可不放心:你晓得我出身尴尬,侥幸才进了江家门!这些年能跟你们十六哥过得好,我说实话,我真的是费了很多心思!”

说到这里她苦笑了一声,“从前在京里时,皇祖母慈爱,把他后院的妾都打发了。之后到北疆,我们一起在母亲跟前立规矩,也没提过这个事!可是,前两年父亲抬举夫君后,我就觉得,他心思似乎有些浮动……果然父亲母亲前脚回了京,后脚他就收了下属孝敬的两个二八佳人,虽然说他收下时还有些不好意思,特意去我房里解释,道那下属乃是他臂助,公事上许多借重处,不好不给面子!可我的心情……”

秋曳澜安慰的拍了拍她手背,同为人妇,苦心经营的婚姻到底还是插进了外人,这种心情她自然能理解。

“如今回京来也才几天?他虽然没有继续纳人,但这两日,我已经听说他跟府里几个俏丽丫鬟打闹过几次了……”敬郡王妃吐了口气,“虽然我早就知道你这样的福气不是人人都能有的,可是哪个女子没奢望过‘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移’呢?”

“现在夫君他侥幸得封郡王,在北疆也不过领了些兵马,就起了充实后院的心思。往后若当真位高权重了,你说我们娘儿的日子要怎么过?我又没娘家撑腰,想想当年前头八嫂的下场,我是真的怕!”

敬郡王妃吸了吸鼻子,忍住哽咽之意,道,“刻薄点说吧:我愿意与夫君共苦,可他未必肯与我同甘!所以我宁可不要那‘甘’,横竖从前我们连爵位都不曾奢望过,如今却贵为郡王,往后父亲登基,怎么也能晋个王爵!便是什么差事都不领,凭王爵的产业也是很富贵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总比我跟我的孩子们都落不到好下场可靠不是?”

她微笑起来,“我因为身世的缘故打小就过得很艰难,内中多少苦涩委屈,不是经历过的人,真的都不能明白!所以我一直很怕,怕以后再落到同样的景况里去!所以,我是绝对不会选择八哥那边的!”

秋曳澜看着她:“可你也要知道,我跟十九其实也没把握!”

“那有什么关系?!”敬郡王妃眉宇之间掠过一抹锋芒,嘿然道,“八哥素来爱护弟妹,即使到时候他身边的人进谗,我想怎么都会留我们合家一条性命吧?没准还能再给点产业归乡去做个富翁,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总好过在富丽的深宅大院中怎么死得都不知道!退一万步来讲,即使到时候没有生路,一家子一起上路,倒也无牵无挂!”

显然比起成全敬郡王之后冒着自己母子在后院遭遇悲剧的风险,她宁可拖着丈夫一起上路!

不过秋曳澜并不觉得敬郡王妃恶毒,因为换了她处在敬郡王妃的位置上,肯定也是一样的选择谁让敬郡王不可靠的?费尽心思辅佐着丈夫富贵荣华,自己却落个下堂的下场,这事搁正常人身上谁能受得了?

秋曳澜正要说话,敬郡王妃忽然“哎呀”一声,腾的站起:“瑰儿你住手!”

却是在门外玩得好好儿的江景瑰,渐渐走到一株玫瑰花树前,小孩子不懂事,正好奇的向布满了刺的树干上抓去偏带着他玩的乳母跟丫鬟,这会都离了几步,来不及上前阻止,即使敬郡王妃喝了一声,到底没能阻止儿子!

下一刻,江景瑰看着自己布满鲜血的手,一下子坐到地上,放声大哭!

“……”秋曳澜忙也起身,跟敬郡王妃匆匆跑出去,抱起孩子掰开手掌一看,这才松了口气:小孩子虽然不懂事,但力气也不大,所以伤口都不深。

但小孩子的手也嫩,偏这株玫瑰花树刺多,底下的刺又是多年生的老刺了,个个锋利无比,跟针尖似的,直在江景瑰掌心扎了七八个洞,这会血流满手,看着好不恐怖!

“这伤不轻!”秋曳澜赶紧从袖子里抽了条干净的帕子给侄子裹上,沉声吩咐左右,“快着人去请大夫!”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消息传到水榭,这还没开的宴也开不起来了,惠郡王妃铁青着脸带人赶过来,按捺着怒火一边安慰敬郡王妃,一边询问经过。

这时候敬郡王妃当心没心情回答她敬郡王妃才跟秋曳澜倾诉过丈夫不靠谱的心酸与担忧呢,这唯一的儿子若出了事,她可怎么办?毕竟这会小孩子,尤其是男孩子的夭折率是很高的,这种外伤搁秋曳澜前世还没末日那会倒是好办,现在这里的医疗条件,外伤感染随便引起个什么并发症,小孩子不定就保不住了!

所以敬郡王妃如今五内俱焚,除了守着儿子之外什么心思都没有了!

秋曳澜只好代她描述经过,惠郡王妃听完之后,咬牙切齿的吩咐:“去把那株玫瑰花树给我砍了!还有,这株花树既然底下那么多刺,为什么当初没给它圈个篱笆?!主管花园这边的管事自己去领三十板子!”

又安慰敬郡王妃,“外伤治起来还是好得很快的,回头我拿几支参过去,弟妹你给瑰儿补一补,过两日肯定就好起来了!”

其他妯娌也是各种好话反正这场聚会最后落了个草草收尾!

“除了簪花那边一些话语里的锋芒外,其他地方倒也没发现什么不妥,难道是因为瑰儿意外受伤,聚会中途停止,所以她们预备的正式手段还不及摆出来?”陪敬郡王妃母子回敬郡王府的路上,秋曳澜思忖着,“方才楚意桐的脸色倒是够难看的……只是……当真这么简单?”

她细细回想了下今日的经过,嘴角忽然勾了勾。

第二十九章 遇刺

由于太子妃的重嫡轻庶,江景瑰虽然是敬郡王唯一的儿子,亦已请立世子,这次受得伤也不轻,可东宫却是不管不问,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东宫既然是这样的态度,其他人也不敢很热情。

除了那天在惠郡王府参加聚会的妯娌之后陆续去敬郡王府探望过一两回外,宗室里都只是派下人送份礼到门上就走,外臣那边更是没人理会。

所以秋曳澜第三次上门时,看到陪敬郡王妃守在江景瑰病榻边的江徽环红着眼眶,才问了一句:“环儿这是担心你弟弟吗?你看瑰儿都要好了不是?”

“侄女就是想不明白祖母为什么不喜欢我们?明明我们侍奉她很用心的!”江徽环冲口而出,立刻被敬郡王妃怒叱:“回你屋里去!没我吩咐不许出来!”

勒令乳母把她强行拉走,敬郡王妃才疲惫一叹,“这孩子委实被我跟夫君惯坏了!亏得今儿个是你来。”

“也是孩子还小,大一点就懂事了。”涉及到婆婆的偏心,秋曳澜也不好说什么,随便应了一句,就把话题转到江景瑰的恢复上去,“我看瑰儿精神好多了,伤口是不是也快好了?”

“正是呢!”敬郡王妃闻言,憔悴的脸上可算露出点笑色,正要说什么,外间却传来一阵喧嚷她皱起眉,扬声问:“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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