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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嫡后(759)+番外

江天驰既然下定决心要废幼立长,这种大好时机怎么肯放过?请江崖丹过去,不过是给江崖丹刷一层“友爱手足”的名声罢了,秋曳澜不相信江天驰会因为长子的求情放过幼子!

“这日子真的是没法过了!”秋曳澜狠狠将玉簪拍在妆台上,沉思片刻道,“去打听下母亲那边八嫂在不在?不在的话来告诉我!”

就吩咐继续给她梳妆打扮。

她穿戴完了,才用了点东西,木兰来禀告:“八少夫人上午在夫人处,陪夫人用过午饭就告退了。如今夫人那边正空着。”

秋曳澜点了点头,一推碗:“收拾下吧,木槿、木莲随我去母亲那边。”

她才到庄夫人在的屋里,庄夫人就摆手让免礼,皱着眉头道:“我正要打发人去喊你,十九这孩子……”

“母亲,小十九跟小二十,这两日又不是很好了,媳妇心里,实在担忧!”秋曳澜有些失礼的打断了婆婆的话,蹙着眉,眼眶一下子红了起来,“本来媳妇怀着这两个孩子时,就叫他们遭了大罪!未想后来还早产现在瞧着他们比寻常三个来月的孩子瘦小那么多,媳妇这心真的是……”

庄夫人只好先安慰她:“你想那么多做什么呢?孩子瘦小,慢慢喂着不就长大了吗?何况双生子本来也是比寻常婴孩要小一点的。”随口举例,“我就记得十八跟十九才落地那会,一般的足月而生,都比小八出生时要小!”

谁想秋曳澜正等着这话,立刻道:“说到这个,母亲,当年您因北疆苦寒,特意送了十八姐姐与十九回京,如今姐姐与十九倒都是身体健壮呢!”话锋一转,“所以,媳妇想着,小十九跟小二十这身子骨,是不是也不好住在京里?媳妇想带他们去南方住些日子,未知母亲可准?”

“你们两个这是什么意思?”庄夫人闻言就沉了脸,“一个十九,些许小事就闹着要致仕,还在朝堂之上提出来!一点儿委屈都受不得!一个你,小孩子瘦弱一点怎么了?三个月了不是一直养得好好的吗?忽然就要去南方,这千里迢迢的万一出了事,我看你后悔不后悔!”

秋曳澜挑着听,道:“那么去京畿住几日?”

“……”庄夫人皱眉看了她一会,“你少跟我来这套看十九那边!”

“你们父亲许十九休憩几日,我也放你们一家去京畿庄子上暂住些日子!”

“不然就给我乖乖儿待着!少来说这些有的没的我知道你在闹什么脾气,不就是担心你那娘家兄长?喊他回来叙功有什么不好?念着你们夫妇的面子,难为你还怕你们父亲亏待了他不成!净听乱七八糟的话,也不信你们父亲是不是?!”

秋曳澜心想我信这公公才怪,嘴上则委屈道:“母亲您说的哪儿话?媳妇怎么敢猜疑父亲?实在是担心孩子!”

“你要真担心孩子那就好好的养好好的带,不要成天惦记着去这里去那里!”庄夫人没好气的道,“你要是实在不放心,那送我这里来我替你带?!”

“不敢打扰母亲!”秋曳澜自不肯答应,庄夫人纵然对嫡孙不会有什么恶意,但她膝下已经养了摆明更受重视的江景琨了,又能分给双生子多少注意力?回头不小心出了事,难道他们做儿子媳妇的两口子还能找庄夫人赔儿子的命不成?

……回到自己院子后,木槿与木莲小心翼翼的劝:“夫人也是担心两位孙公子,这才阻拦少夫人离京!”

“你们先下去吧,我要好好的想一想。”秋曳澜神情平静的摆了摆手。

木槿跟木莲退下后,她独坐好了一会,一边转着镯子一边思索着,不知不觉竟靠在榻上睡了过去。

等被江崖霜摇醒时,暮色已临。

“你才从父亲那里回来?”秋曳澜一边揉眼睛一边坐起身,接过他递上来的茶水呷了口提神,小声问,“父亲怎么说的?你致仕的事?”

“你不是也去母亲那边提了离京?”江崖霜笑了笑,眼睛里却没有任何笑色,“先用饭吧,不早了。”

两人都是心事重重,非常沉闷的用过饭后,沐浴更衣,回到内室,上了榻,秋曳澜才靠到丈夫肩上,低声道:“论理父亲母亲都不该拒绝咱们此刻离京!”

现在外面都笃定江崖霜失宠,江崖丹当贵这时候再把他们夫妇打发离京的话,越发坐实了传言,正好借这股风头削弱江崖霜的声势,为江崖丹造势。

毕竟江天驰还没登基,如今的九五至尊尚且是年幼的楚韶。

一朝天子一朝臣,今日的贵胄,明儿个谁知道还是不是了?今日没爵没勋的,明儿个不定有机会?不借这股东风奠定江崖丹的储君位,等之后新朝开辟,封赏定下,再想立这个不争气的长子……可就要面临巨大阻力了!

谁会愿意拼死拼活弄下来的天下,最后交到个败家子手里?

尤其是新朝初封的开国功臣们,好不容易给子孙挣了份辉煌家业,正可以松口气享受呢,却要给他们搭一个除了吃喝嫖赌外什么建树也没有的储君,谁肯答应?也就掐着封赏未定前让他们只得捏着鼻子认下这个机会而已!

但现在江崖丹夫妇却都拒绝幼子夫妇离京,这可叫人想不明白了。

“若是对十九也心存愧疚,所以不想让他离开跟前,倒也有可能可这样的大事上,是能含糊的吗?”秋曳澜觉得实在看不明白公公婆婆的意思了。

江崖霜沉默了会,忽然道:“你可知先帝谋划沙州之事前,就已笼络了些重臣为所用,其中有谁?”

秋曳澜不明所以道:“谁?”怎么话题跳这了?

“其他人且不论,薛畅跟程劲都在其内!”江崖霜淡淡道,“当然,镇西军辎重被焚之事,与他们无关。但……他们终究是悄悄站在了先帝那边的人!”

第一百十七章 禅位

秋曳澜愣了好长一会,才吃吃道:“当真?!”

她压根就没关注过程劲,但薛畅这一家可是来往多年的,印象中最识时务最擅长保全自己不过,怎么会偷偷站到先帝那边去?

即使没想到江天驰早就做好了篡位的准备,但秋曳澜怎么也看不出来,即使江天驰不摆先帝一道,先帝又怎么个君临天下法?

要兵没兵要权没权,连钱都没有,先帝的自立计划从开始就注定要悲剧的好不好?楚维桑他年轻,即使少年时就有聪慧之名,但严格说起来其实也就是生于深宫、长于妇人之手罢了,所以他抱着天真的期待,以为就靠谷太后留给他的那点儿家底,还有挣脱江家辖制的机会倒也无可厚非……可薛畅这种算一算都可称四朝元老的存在,至于也这么傻?

江崖霜淡淡道:“这事儿说来话长,总而言之,一来薛畅虽然没料到父亲的种种设计,却料准江家迟早要换了这个天下,这是他不想看到的;二来,兄长对他一直十分尊敬,在他的计划里,还是有很大把握取得镇西军的支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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