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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嫡后(623)+番外

庄夫人答非所问:“一晃眼的功夫,十九都做父亲了,想想他跟十八在襁褓里的光景,仿佛就在昨日一样!”

“……”左右伺候的儿子媳妇、下人们都不解其意,惟有江天驰听明白了,不禁苦笑,挥头把人全部打发了,才叹着气道,“你这小心眼……你不想想叔父才去,按规矩咱们都要服一年的齐衰,别说纳人了,连歌舞我也要禁掉叔父生前对咱们如何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那么没良心的人?!”

“一年是吧?”庄夫人思忖了会,才满意点头,“我会在出孝前去北疆的,你可给我老实点儿!咱们最小的孩子十九都做父亲了,你要还起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休怪我跟你没完!”

江天驰也服了她什么时候都能惦记着不让自己偷腥,嘴角抽搐道:“你放心!北胡那边,虽然说这次坑了他们一把狠的,但这些蛮夷素来凶顽,要想给他们个永生难忘的教训,可没那么容易……我这次回了军中不定多少事情要忙碌,出孝之前能忙完那就是叔父在天之灵庇佑了!”

好说歹说才让庄夫人答应在京里多住几个月。

江天驰自以为这个安排,对于自己这一房的子孙晚辈们来说是件好事多少年了,四房可算有长辈可以撑腰了!

却不知道对于江崖霜这房来说兴许这是个好消息,对于江崖丹的后院,尤其是他那几个已经开始懂事的庶出子女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前两天才被嫡母领着拜见过祖父,在见识过庄夫人这种庶孙庶孙女连看都不要看一眼的祖母后,江天驰这个祖父简直太慈祥了,不但挨个问了孙儿孙女们的名字,给了见面礼,几个小的他还亲自抱了抱……只道终于来了靠山呢,结果现在靠山说走就走不说,还“体贴”的给他们劝留了个要命的主儿下来!

不过楚意桐跟祝氏倒是松口气:“听说母亲重嫡轻庶,咱们的好日子倒是来了!”

赶紧派人打听庄夫人的喜好,挑选礼物,用心讨好婆婆。

秋曳澜这边,虽然说庄夫人不回来,她过得也很好,但依然满怀热情的跟渠妈妈、周妈妈等人商议如何哄婆婆高兴:“上回做的那个八宝野鸭,母亲似乎很喜欢……”

才说到一半,沉水风风火火走进来,喜出望外道:“少夫人!喜讯,有喜讯……”

“你这个脑子!”渠妈妈张了张嘴又闭上,要搁江景琅中毒之前她早就开骂了,但那次自觉失职,有负庄夫人的托付,此后就觉得无颜再摆架子,粗使丫鬟还教训着,如沉水这种贴身大丫鬟她就不再多嘴了。

这会就是周妈妈不悦的呵斥,“老侯爷才去、咱们这一房的老爷也才离京哪,你这会嘻嘻哈哈的跑进来也还罢了,居然还满口喜讯,你是惟恐其他房里不议论咱们这边没规矩,还是惟恐他们不议论咱们不孝?!”

沉水尴尬了一瞬到底周妈妈一直好脾气,不像渠妈妈那么能吓住人,所以她敛了点笑色,随口请了声罪,还是微微勾唇道:“皇后娘娘有喜了!”

第十八章 天伦

辛皇后传出孕讯的消息冲淡了江家尚未淡却的哀戚,也让才办完丧仪、累得死去活来的江家精神一振除了大房之外如今北疆正值用兵,自古以来这眼节骨上皇室添丁都被视作吉兆,更何况还是元配的国母妊娠?

秦国公当即拍板,以八百里加急把这个好消息传到前线,鼓舞士气!

遗憾的是江家现在里里外外都戴着孝,怕冲撞了皇嗣,不好入宫探望。

但江天鹤还是第一时间打发心腹去给女儿道喜,同时暗中询问皇嗣的性别。

“如今日子浅,太医还吃不准呢!”看得出来辛皇后如今心情很不错,一扫数月前的郁郁,眉宇之间充盈着喜悦与满足,轻抚着尚且平坦的小腹,抿嘴浅笑,“不拘是男是女,横竖是本宫的亲生孩儿,只要健壮聪慧就好!”

心腹笑着道:“娘娘福泽深厚,册后才半年就有这样的喜讯传出,皇嗣定然是又健壮又聪慧,且如陛下、娘娘一样俊秀可爱的!”

辛皇后矜持一笑:“借姑姑吉言!”

心腹回到辛府,将事情经过同江天鹤一五一十的禀告了,江天鹤有些着急:“还断不出来?那等些日子再去问吧……若是皇子就好了!这回二伯父将冰儿有孕的消息传去前线以振奋士气。若冰儿这一胎是男嗣,正好可以趁着北疆之战,一落地就请封太子!”

到时候只要好生养大这个孩子,看大房还折腾个什么劲!

这会已经是年下了,因为济北侯之死,江家满门守孝,好些官吏为了讨好江家,也跟着替济北侯披麻戴孝,避席忌乐除夕宴虽然奢华如旧,却冷冷清清的让江太后感到很没意思。

好在皇帝皇后初为父母,兴致高昂得很,在除夕宴上都表现得颇为活跃,总算让这场赐宴没有太难看。

新年过后,一圈亲戚走下来就是元宵。

到这里年算过完,庄夫人记起丈夫走前的叮嘱,就写了亲笔信,喊心腹到跟前:“自从二十年前一别,我再未见过女儿,如今她跟女婿都在沙州,难得我在京里多待些日子,她若能动身,就让她回来吧!一来母女团聚,二来,女婿那边的事情,有我在也好说些。”

担心江绮筝为了母女团聚强行赶路,又强调,“一切以我儿身体为重!不可勉强!”

庄夫人这边盼望女儿女婿归来的光景,秋曳澜看天气不错,正带头在庭中晒太阳。

膝下养着三个婴幼儿,是不可能定定心心享受阳光的。

这会她手里端着一碗蛋羹,江景琨、江景琅、福儿三个排成排坐在搬到庭中的软榻上,四面设了屏风以挡风,孩子身后垫了软垫做依靠,身上裹了小被子御寒,一个个眼睛滴溜溜的盯着淡黄色的鸡蛋羹,等着秋曳澜轮流喂他们一小勺。

一勺递上去,被喂的那个马上高兴的含住,稍微迟缓些,已经会说话的江景琨跟福儿就着急的嗲声喊:“代……代!切代!”

不会说话的江景琅则咿呀着朝她身上使劲扑秋曳澜觉得自己像被三只雏鸟围住,叽叽喳喳叽叽喳喳吵得头晕,忙不迭的喂了这个喂那个,边喂边笑:“不要急啊,蛋羹多的是呢,慢慢吃……慢慢吃别噎着!”

正热闹着,一扇屏风被挪开了点,江崖霜闪身进来,忙又把风口挡上。

“素符!”最大的江景琨,已经记人了,又有乳母时常教着,此刻看到他进来,便嗲着嗓子喊了一声,伸出小短胳膊,蹬开被子,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求抱。

“仔细受了凉!”江崖霜含笑说了一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榻边,一手一个,把他跟福儿抱了起来,熟练的掂了掂,便道,“比昨儿似乎又重了点!”

独独被撇下没得抱的江景琅也不恼,兴高采烈的盯着母亲手里的银勺,显然他觉得没有两个哥哥抢吃的的局面更美好。

秋曳澜一边挖蛋羹给儿子,一边道:“他们现在是长得最快的时候,放眼睛跟前说是不看见,其实几天就是一个样,给他们穿衣服时最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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