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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嫡后(576)+番外

江天骜低声道:“这么说,窦氏她……果然是冤死了?”

此言一出,济北侯差点撑不住破口大骂老子这里呕心沥血给你们圆场,你倒是有恃无恐咄咄逼人,是生怕自己输得不够难看?!

在镇北、镇西两大边军落入四房囊中已成定局,老一辈的靠山时日无多的情况下,江天骜这时候最聪明的做法就是顺着济北侯的说法装糊涂、扮大度!这样才是不给自己这一房招祸的长远之计!

“你到底想做什么?!”济北侯死死盯着这个侄儿,心中百味陈杂,“难道你以为二哥偏心你,就会为了你这一房,铲除四房?!那可是他的嫡子嫡孙啊!二哥这么多年惯你就惯出这么个结果你非要逼着他杀子你才高兴?!”

饶是济北侯这年纪已经见惯人心险恶,也没见过江天骜这样的白眼狼!

就在这时候,江崖霜似乎漫不经心的道:“两位伯父一忽儿怀疑侄儿的妻兄救人可疑,一忽儿又怀疑十八姐姐写血书可疑……但在侄儿看来,最可疑的,难道不是十八姐姐一行人遇袭这件事吗?”

他嘲讽的扫视了一圈众人,这才看向济北侯,“当初劳动小叔公去沙州就是为了查这事!沙州不比中原,那地方地广人稀,队伍走上一两日遇不见一缕炊烟也是常事!十八姐姐他们虽然没有刻意隐瞒行踪,但也没有大动干戈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而且况青梧肆虐沙州乃是十八姐姐他们进入沙州前就开始了,他们会不防备一二?结果呢?不但正中了况青梧的埋伏,而且大败亏输到了仅有八哥靠十几个侍卫掩护突围的地步!”

“要知道十八姐姐他们的侍卫,可是不乏镇北军精锐好手!况青梧不过一条丧家之犬,若非对队伍了如指掌,怎么可能一战之下大获全胜不说,甚至撤退后连踪迹都没留下?!”

“更可疑的是,昨天侄孙奉母命去迎接八哥,八哥告诉侄孙:十八姐姐他们被掳后,二哥和六哥接到消息,都从沙州带了人赶到遇袭之处的附近,搭起营帐四散寻找!但那么多所谓的好手散出去前前后后多少天,竟是毫无线索!”

“这是况青梧一方高明至此,还是二哥与六哥的麾下过于无能?”

“或者,另有内情?”江崖霜冷冰冰的道,“侄孙愚钝,怎么也想不明白!还求小叔公明示!”

济北侯面无表情道:“你想的这些不错!”

他也懒得管大房和三房听了这话之后难看的脸色,径自道,“小八跟十八他们一行人遇袭当然是因为有内奸!后来小二跟小六的人手死活找不到小十八他们的踪迹,当然也是因为被人买通了!”

“八哥说二哥和六哥当时带了很多人手!”江崖霜幽幽的道,“但那么多天里,算算时间足以将整个沙州篦上一遍了,却没有一个人带回点消息!小叔公,您的意思是?”

“当然是那些人绝大部分都被买通了!”济北侯嘿然道,“少数人被蒙在鼓里的人倒是卖力气去找了可是那些人都被故意支到远离况青梧的藏身之所,偶有发现也被其他人打岔含糊过去,怎么可能带得回有用的消息?!”

江崖虹忍不住“悲愤”的问:“那,二哥与六哥的死难道也是这些人做的?!这怎么可能!二哥与六哥跟前的人,可都是父亲和三叔安排的!难道父亲与三叔会害了自己的嫡子吗?!”

这次江天骜没有呵斥他这也是他想说的,只是才因为逼济北侯被秦国公敲打,自己不敢说。如今听儿子把自己心里话问了出来,心下不由一酸:“亏得还有十一!”

长子长孙都被拖在夔县,次子惨死沙州,其他孙儿们都还小,今日虽然带过来了,但这会个个都被吓得大气也不敢喘,哪里还敢站出来帮腔?如果不是还有个庶子,今儿他可就是孤军奋战!

却不知道江崖虹此刻心里想的是:“之前父亲拿了嫡母之死质问四房之罪,跟着十九提出了十八他们被掳的疑点,小叔公的回答却是老二跟老六身边的人被买通了!这显然不但是在给老二和老六的死做铺垫,也是要洗脱四婶在嫡母之死上的责任!”

推测到这里,济北侯跟江崖霜怎么给庄夫人洗罪法还要讲吗?

所以,“我递的这个梯子应该正正好!谁叫嫡母的娘家已经没了呢?”

果然济北侯头也不抬道:“侍卫是天骜与天骐安排的没错,但小二跟小六都是嫡子,做儿子的远行,做母亲的给打点东西,备上几个贴心人也无可厚非……”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才淡淡的道,“也许窦氏当初也是被骗了,以为窦家求她给小二身边安排那些人,只是想给他们个出路。却不知道窦家记恨当年之事,把咱们家上下恨入骨髓,竟设了这么大的一个局,把小二也坑了进去!”

“当然,窦氏怕是怎么都想不到,她娘家剩下那些人,竟然疯狂到转头去跟谷氏余孽合作谷氏余孽有多想咱们家垮台你们还不清楚?但以如今的局势,除非咱们家内斗,不然,他们再怎么想也只能是痴心妄想!”

济北侯严厉的看着众多晚辈,“明白了吗?!窦家余孽跟谷氏余孽,才是掳掠小十八一行、谋害小二跟小六的主谋!!!这次若非我亲自走这一遭,你们这些人早就上了他们的当,自相残杀得不亦乐乎了是不是?!”

这突如其来振聋发聩的厉叱,让整个书房里都死寂了数息!

片刻后,济北侯看着大房与三房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微微摇头:“知道你们彼此隔阂已深!又认定我偏心四房是不是?”

摆手止住他们的辩解,吩咐左右,“拿证据来!”

第六十八章 杀手锏:跟我爹告状去!

片刻之后,十数盘证据,连同一串被拷在一起的活人被领了进来也亏得秦国公这书房早先设计时就考虑过兼做会议室用,足够宽敞,不然这么多人证根本容不下,只能一起到外面去看。

济北侯让人把盘子里的物证一一分发给大房、三房,完了冷冷淡淡的道:“物证你们自己看,人证你们自己问!我就在这里等着,但有什么疑惑尽管说!”

江天骜跟江天骐拿着物证,望着人证,满嘴苦涩:“三叔之前都说了小二跟小六的死同四房没关系了,这些证据中,又怎么可能留下来有关系的东西?!”

济北侯是镇北军上任统帅,千军万马都处置得妥妥当当,从无纰漏,何况一件刺杀案?

所以看了也没用。

何况秦国公已经对他们质疑济北侯不满,若再盘问济北侯,只怕让秦国公印象更差,济北侯心里又怎么能不记恨?

“但我们的嫡子难道就这么白死了?”堂兄弟两个对望一眼,眼底俱是不甘,“三叔铁了心要拉偏架,全然不顾我们这两房已与四房结怨,一旦四房坐大之后,我们的活路在哪里?!”

江天骐下意识的看向秦国公,却见父亲目光低垂,平静的看着手里的茶碗,叫人揣测不出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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