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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嫡后(559)+番外

“你留在沙州吧!”秋静澜没理会他这话,淡淡道,“之前江家那边为了给纯福公主遮脸,就编了你在沙州任职的谎话,如今正好衔接起来!济北侯已经默许我接管镇西军,江家大房与三房在沙州的势力不久就会被清洗,你只有留在这里才是安全的。”

沉吟了会,又道,“至于纯福公主是留下来还是去京里,你们夫妇自己看着办去!”

说到这里也不给秋风回答的机会,径自抽出公。文开始批阅,摆明了要送客。

等秋风失落而去,江绮筝却从屏风后转了出来,轻叹道:“多谢秋将军愿意留他在沙州!”秋风目前的处境是京中不可去,江湖不可留江绮筝既然能够策划两个堂兄之死,而且至今无人察觉她才是主谋,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只是她担心自己这么跟秋风分析,秋风怕是听不进去,所以悄悄找上了秋静澜帮忙。果然秋静澜出马,连消带打一番话,轻描淡写就让秋风没了反驳的余地。

“他与末将师徒渊源极深,便是殿下不开口,末将也不会放他乱来的。”秋静澜搁笔起身,朝她拱了拱手,淡笑,“公主客气了!”

江绮筝苦涩一笑:“到底他是本宫的驸马,你们愿意帮他,本宫总是感激的!”虽然此行是保密的,但事情已经完结,她也不欲跟秋静澜多待,欠了欠身,“日后若有机会,必当还报……先告辞了!”

秋静澜还了一礼,目光玩味的看她向外走去,等江绮筝快出门时,他忽然问:“殿下不好奇秋风的身世吗?这话可是他刚才亲口说的!”

“他以前可曾婚娶?可有子女在外?”江绮筝闻言站住脚,回头朝他一笑,平静的问。

这回答让秋静澜微怔,随即失笑:“当然没有!”

“本宫也觉得他不是那种人!”风从门外吹来,江绮筝抬手掠起一缕鬓发,嫣然道,“否则他那般慕逍遥,怎肯为了本宫与孩子,默认你的安排?”

“所以呢?”

“所以无论他有什么身世……”江绮筝傲然道,“对本宫来说那都是小事!”

她微笑之间眼波流转,光彩奕奕,坦然而从容,“既然如此,本宫何必为些许转眼就忘的小事,耗费秋将军您的时间?”

“……末将本以为殿下与寻常金枝玉叶并无二致,今日才知小觑了殿下!”秋静澜怔过之后复一礼,面色赞叹,“殿下这番心胸,须眉难及!秋风能尚殿下实乃前人福泽,他日末将必与他陈说殿下……”

江绮筝却摇头打断:“这就不必了!秋将军方才不是也说了?我们夫妇的事,我们自己来罢!再说驸马并没有对不起我,只是我们……”她蹙了蹙眉尖,显然不愿意对外人诉说夫妻之间的罅隙,哪怕明知道秋静澜对秋风的影响确实很大。

“不过秋将军既然称赞本宫的心胸,可见也是推崇女子大气些的?”江绮筝本待结束对话离开,但才走了一步,忽然心念一动,回首道,“但要说这大气,本宫自认在阿杏跟前可是自愧不如!要知道此番西行,本宫与驸马是有夫妻名份的,阿杏却是……”

秋静澜赶紧截住她的话头:“殿下,如今沙州暗流汹涌,贵家两位公子之死,还未知京中。将如何反应,末将实无心思顾及儿女之情!”江绮筝的身份注定她如果把话说开了,秋静澜想不给个准话都难,所以秋静澜自然不能让她说出来。

“秋将军,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江绮筝却坚持道,“本宫跟你提阿杏,并不是强迫你什么!毕竟本宫自己已有亲身经历,实不愿意你或阿杏重蹈覆辙!本宫只想说,秋将军当年乃是风月常客,阿杏的心思您不可能不清楚!无论是从名节还是女孩子的年岁……”

她短暂的沉默了一下,才淡淡道,“如果您不打算选择阿杏的话,那请您尽快让她死心!”

“本宫相信以秋将军的手段与狠心,对您来说这不难,是吗?”

秋静澜静静看了她一会,很平静的颔首:“遵殿下之命!”

“……唉!”他答应得很有诚意,但江绮筝的心里却是一空,“看样子他不会选择阿杏?”

但想想自己婚前的满心期待,以及婚后的打落牙齿往肚里吞,江绮筝还是一咬牙,“长痛不如短痛阿杏终有一日能够明白过来的!”

她心事重重的走出门,才上回廊,却听身后一个熟悉的嗓音咳嗽一声:“筝儿!”

“你?!”江绮筝愕然转身,却见之前就走了的秋风竟从不远处缓步而来,下意识的看了眼秋静澜所在的屋子,却见这么点时间已经是大门紧闭顿时就明白了,不禁大怒,暗暗切齿:“秋静澜你这个……说好了不让他知道的,你居然……居然……你给我等着!!!”

她强按怒火,小心翼翼的向秋风解释:“我没有旁的意思,就是想着……”

“以后你有什么想法……”只是秋风此刻却也小心翼翼的开口两人忐忑的同时看着对方那惶恐有点怯生生的模样,都不由自主的住了声。

愣愣对望片刻,江绮筝实在忍不住,“扑哧”一笑,又怕丈夫尴尬,赶紧举袖掩嘴,咳嗽几声作为掩饰。

秋风则慢慢红了脸,手足无措了一阵,才把心一横,大声将话讲完:“你以后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告诉我!不必再寻其他人转达!”

望着江绮筝一瞬间涌出的泪水,以及愕然的面容,他觉得自己的心前所未有的软下来,好似一潭春水,那么柔那么柔,连嗓音都下意识被感染成水一样的温柔:“毕竟,咱们是夫妻!还有什么话是不能直接说的?是么?”

“你说的是!”江绮筝又哭又笑,好半晌才在他笨拙的擦拭下用力点头,认真道,“以后我有什么话都会跟你说,再不寻人转达尤其是里头那个一肚子坏水的家伙!”

“……真是过河拆桥!”窗棂后偷看的阮毅撇了撇嘴角,蹑手蹑脚走回秋静澜案前帮忙研墨,忿忿道,“您才帮了纯福公主一把,她居然还要骂您!”

秋静澜继续批着公。文,无所谓的道:“心结才解,他们两个还有点尴尬,借着骂我圆场罢了!”

“不过要说对秋大侠的了解还是数公子!”阮毅佩服道,“公子怎么知道来这么一手,秋大侠必然动真情?”

“你道人人都似你家公子我?”秋静澜停下笔,看了眼心腹,微笑着道,“我自幼身负血海深仇,流连风月不过是手段的一种,所遇见的女子再好,在复仇大计面前也不敢沉沦,久而久之岂能不磨砺出一副铁石心肠?”

“但秋风不一样,他被岭南老人故意教得正气浩然,是宁可天下人负他、他不可负天下人的性。子!”秋静澜淡然道,“早先纯福公主不知就里,一厢情愿的迫他成了亲,他心里有怨都没发作过,而公主成亲之后虽然受他冷遇却还是在娘家面前护着他这次更是因他之故差点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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