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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嫡后(524)+番外

江崖朱接过茶水,神色有些复杂的道:“十九弟多虑了!你也知道那地方我去的少,方才两位伯父又气势汹汹……当时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你要不站出来,恐怕他们今儿个还要欺人太甚!”

其实,方才那番话,是他今天接到书房议事的通知时,入内室更衣,被盛逝水叮嘱的。

盛逝水当时也不知道江崖丹一行出的事,但她提醒丈夫:“往日祖父的书房议事从来没喊过夫君您,今日之事恐怕不简单!所以不妨跟着十九弟!有为难之处让十九弟代您回答!”

当时江崖朱感到兴头上被浇了一盆水,没好气的道:“十九虽然得宠,但我总是他兄长!”

“我就担心这个!”盛逝水知道他自尊心的脆弱程度,要搁平时是绝对不会这么说的,却是事情忽然临到怕生风波才不得不讲,“父亲母亲长年不在京里,如今八哥又在外,四房现下在京的就夫君您跟十九两个男子!好好的忽然喊了您去,难道是为了利用您长于十九这点?您到了之后千万不要随便说话,万事看十九的意思!”

“你要不要我换身长随衣裳索性做了十九的跟班?!”

盛逝水吸一口气:“夫君不要说气话!父亲母亲还在壮年,容为妻讲句不好听的:母亲单凭一个‘孝’字,只要有心,就能坑夫君一辈子!而且十九待咱们不坏,夫君何必跟他作对?您千万听为妻这一回!若有人拿长幼之序嘲笑您,您就拿嫡庶之别回他不要觉得没面子,如今咱们也要不起这面子!外人能给您的,父亲母亲那边纵然给不了更好的,难道不能夺了去?!您是四房之子,您的根基在于四房,不管有意还是无意,您都不能被别人利用了对付四房,这等于自绝前途!”

声音又一低,“十九是明白人,您自承嫡庶有别帮了他,他绝不会亏待您!之前祖父不是说让您去北疆?北疆那边有母亲在,若知您此举,总也能消点气!”

“是受不了一时所激赔上一辈子,还是忍这一口气换取咱们这一家人的前途,夫君,慎思慎行啊!”

回想着今日出门前妻子一路追上来的殷切叮嘱,江崖朱笑容很苦涩:“若非逝水提点,今儿个差点就……”

按照他的性。子,头一次参加这种正经的家庭会议,那肯定是迫不及待表现自己可他进了书房后才知道今日是议什么的,居然是江崖丹一行人遇袭、江绮筝很有可能已经身亡!

要不是盛逝水死活让他别做出头鸟,打头那会他就差点被江天骜坑进去了!

这次要真的掉了陷阱,可想而知他会是什么下场本来就是四房最不受重视的庶子,再加个罔故嫡妹之死的名声,就算是亲生父亲江天驰,又怎会再看得起他?嫡母庄夫人的反应那就更加不要讲了!

但现在呢?

虽然在众人面前自承庶子不如嫡子,可正如盛逝水所言,江崖霜不会让他白白丢这个脸、受这份委屈的……这还是他头一次踏进嫡弟的书房,他知道这个书房,除了江崖霜夫妇外,只有同欧碧城可以随意出入。

江崖霜带他进来,看似小事,实则是承认他有参与到四房事务的资格。

这个资格,作为四房子弟,太重要了……

而且江崖霜的大方还不止于此

“沙州之事,既然小叔公已经要动身去彻查,咱们这会也帮不上忙,一切等小叔公的消息!”江崖霜这番话是委婉的说法,实际情况是:他可以插手,但江崖朱一点都帮不上忙。

所以他跟江崖朱谈的是,“前些日子祖父安排十六哥开春之后前往北疆从军,我想十六哥从未去过北疆,对镇北军之事恐怕不熟悉……此处有父亲累年自北疆寄来的书信,关于镇北军的部分,已在整理之中!十六哥不妨每日过来看看,横竖这书房与后面起居处隔着跨院,便是我不在,十六哥过来也没什么。”

“还有一件私事!”江崖霜因沉吟顿了顿,抬眼看向庶兄,用尽量温和不刺激的语气道,“就是这么多年没见过父亲母亲,我非常想念,想在十六哥走之前,单独给父亲母亲各写一封家信,届时,还望十六哥能够代为转达。”

这不就是替他在父亲与嫡母跟前说情么?

江崖朱深吸一口气:“祖母这回可算没坑我!”盛逝水身世尴尬出身不高,但,只凭今日这番劝戒提醒,她绝对称得上贤妻!

第三十一章 血书

京中的秦国公府内暗流汹涌。

此刻,沙州。

看得出来尽量装饰过、但还是难掩粗糙的室内,江绮筝运指如飞的写着血书!

凌醉在旁看得心惊胆战:“公主,谁的血不是血?您都咬了好几次手指了……要么我去外面要点血罢?不然您这脸色……”

“好!”本来凌醉还以为需要劝她好一会,毕竟这位向来给人柔弱恬静印象的公主殿下此刻通身杀气腾腾,实在不像是能听得进话的人。不料他一说江绮筝就点了头,倒让凌醉愣了一会才回神。

他出去告知韩季山的下属,对方不多时就送了一大盆冒着热气的血进来,还保证如果继续要的话尽管开口反正两日前韩季山部突然发动,一举将江崖月跟江崖情的人手控制住。那些人里除了几个紧要的要留作活口外,其他杀了就杀了。

别说纯福公主只要写份血书而已,抄上几卷书都没问题!

“话说您写这个做什么?”外逃的欧晴岚由韩季山部属负责追上并保护,凌醉便留下来守着江绮筝,只是江绮筝从获救到现在,都在写血书意思是,她已经写了好几份血书,但因为不满意所以不断修改和重写。

凌醉看了几份,内容都是一个样,无非是诉说自己一行人被江家大房跟三房阴了,自己觉得没有活路,就写份血书让人送出去,既是托付幼子,也是希望将来能够报仇!

所以凌醉觉得很头疼:“您不是……还活着?”直接去告状啊!何必吃这样的苦头?难道你不想活了?这个可不妙,江家人出了名的不讲理,江绮筝要真来个自。尽,他离得这么近不被迁怒才怪!

“小侯爷跟我家来往不多,但也应该知道,我祖父是极爱我那大伯的吧?”江绮筝指下不停,露出一个惨笑,“这次我若当真死了,祖父也未必会怎么样,何况我活着,而且只是虚惊一场?!”

凌醉皱眉道:“你家的事情我还真不是很清楚……老实说,我现在就关心一件:这事会不会被栽赃给纯峻?姓况的那小子可是打死都咬定了他!”

“所以我要写这份血书!”江绮筝目光冰冷,“万幸我的陪嫁侍卫还有两三人活着,等我拟定了这份血书,我会让他们带上,抄近路尽快送去北疆,交给我的父母!”

“然后让镇北大将军与将军夫人向江天骜与江天骐问罪?”凌醉眼睛一亮,“这样即使况青梧再怎么诬蔑纯峻也不成了?毕竟谁都知道他跟纯峻的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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