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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嫡后(484)+番外

陶老夫人巴不得安儿这辈子都别跟生父有过多来往,跟叔父江崖霜学才是正途呢!

江崖霜说不过老夫人,但心里不安,就去找江崖丹解释但江崖丹还真没觉得不能经常见到嫡子有什么愤怒的,拍着他的肩大大咧咧道:“我正想着你们八嫂没了,姬妾养嫡子不是个事。祖母年纪又大了,不可能一直放祖母那里带,你跟弟妹帮忙可算给我解决了个麻烦!”

不等江崖霜说话,江崖丹又自顾自的道,“我就这么一个嫡子,给你带倒也正好。让他跟你学总比跟我学的好我这样的人一个家里有那么一两个也还罢了,有的多了,那就要步陶家后尘了!”

他自己糟蹋了上天赐予的天赋,纨绔而放。荡,却也没糊涂到对儿子的前途漠不关心的地步,还是望着儿子能够成材的。

话说到这份上,江崖霜也不跟他矫情:“那安儿就我们养着了,八哥若是想他,就独自过来看看他吧,随时去都方便。”他有意咬重“独自”二字,提醒江崖丹,对于他那个还没确定的续弦,自己夫妇可是抱着戒心!

这样安儿就被抱到江崖霜夫妇膝下江家人对内中缘故一清二楚,都叹息小陶氏福薄命苦,多年来一直因为无子备受欺凌和委屈,好容易有了儿子,自己竟去了!

要不是有个陶老夫人护着,她自己一去,这儿子都未必保得住多久!

现在交到小叔子房里,有江崖霜教导督促,日后应该会上进吧?这样也算告慰小陶氏的在天之灵了。

安儿的事情伴随着小陶氏的入葬渐渐平息,这日,秋曳澜还在费劲的学习照顾婴孩的课程,门外下人匆匆来报:江绮筝要生了!

第三章 从你的仇人,变成你的刀!

江绮筝跟小陶氏怀孕时间相近,产期也相近。

生产在前的小陶氏以难产而死告终,现在江绮筝也要生了,江家上下不免十分的着紧。

悲催的秋曳澜在这里给秋风当了替罪羊,被陶老夫人当着众人的面好一顿数落:“知道驸马跟你表哥交情深厚,但他这一去西面就是小一年,头一个孩子落地都不回来!他要有长辈在上头照拂也还罢了,亏得筝儿还有娘家在,不然岂不是要孤零零的经历这样的大事?!”

……其实陶老夫人这时候已经知道秋风根本没有去西疆帮秋静澜,而是中途折道南下,到现在都不知所踪了!

之所以这么埋怨秋曳澜,却是给江绮筝遮脸。

毕竟江绮筝没出阁时受尽万千宠爱,甚至还封了公主结果当初坚持下降的驸马居然一声不吭的玩失踪,从怀孕起就住回娘家,都住到生产了也不见丈夫人影,要没个正经说法,她以后怎么出门见人?

秋曳澜心里把秋风骂了个半死,面上连连代秋静澜赔罪:“表哥之前也没想到十八姐姐会有身孕,不然绝对不会请十八姐夫过去帮忙的也是之前西蛮掳掠太过,沙州那边的百姓凄苦得很!十八姐夫在那里看着实在不落忍……”

“唉,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心太软!”陶老夫人的本意并非是为难她,得个台阶自然就下,“不过这也难怪,到底是侠士出身么!唉,只是他帮了那些黎民百姓,自己妻儿可不就亏待了?等他回来,我非要他给筝儿好生赔罪,才许接人回去不可!”

两人一唱一和的圆了场,这才焦急又忐忑的等待起来。

万幸江绮筝出阁后虽然抑郁了好一阵,到底年轻,身体也好,哭喊了大半日,就顺利生下一子,母子平安。

长出口气的陶老夫人强打精神看过孩子,夸了几句,把接下来的事情交代和氏去主持,便赶紧回屋去歇息了她还没从小陶氏难产而亡的阴影里缓过劲,继续折腾的话恐怕就要病倒了。

和氏给江绮筝安排之际,秋曳澜道完喜也回自己屋里看安儿,从东宫归来的江崖霜听说自己有嫡亲外甥了,非常欢喜,特特沐浴更衣了一番跑去看孩子。

但回来时却紧皱着眉,挥退众人与秋曳澜商议:“咱们外甥都落地了,秋风那边还没个消息,总不成事!”他对秋风的不辞而别十分生气,私下提到时也懒得喊姐夫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一直找不到他怎么办呢?”秋曳澜叹了口气,“为了姐姐的面子又不可能大张旗鼓的去找!这私下寻访到底难见效果!”

“能不能请兄长费一费心?”江崖霜沉吟,“兄长对秋风是非常了解的,兴许秋风的下落兄长可以估计出来?”他可记得秋静澜在京里时,秋风简直是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上。

秋曳澜疑惑的问:“怎么你之前都没找哥哥帮过忙吗?”

“之前有提过,但你也晓得兄长那边事情很多,所以只是随便问了问。”江崖霜面上露出一抹愧疚,“但现在外甥都落地了,秋风是死是活总该有个结果他要真不打算回来了,也别耽搁了十八姐姐的青春!”

说到末了一句,江崖霜脸色阴沉下来!

秋曳澜也觉得秋风这次做得太过份了,就算江绮筝之前逼婚不对,你这样招呼不打一声就走也太没担当了吧?还不如没尚主之前走人呢!也亏得江绮筝在长辈跟前有体面,事到如今还瞒得住,不然真相传出去,风言风语都能把她逼死!

“给哥哥写封详细点的信吧!”秋曳澜没了给秋风说情的心情,叹了口气,“西疆,最近有什么动静么?真没想到况贼在那边居然有那么多后手况青梧的行踪查出来了不曾?”

“没有!”江崖霜摇头年初的时候况时寒战败身死,朝廷还没来得及下旨追封安抚呢,就爆出他里通西蛮、这次战事也是他为了给儿子攒军功故意弄出来的,之所以战败却是被西蛮人坑了的消息!

这样追封自然是不可能了,不但没有追封,况时寒生前的爵位官职也统统被削去,他的儿子况青梧则以弑母的罪名被押解上京问罪但半路上队伍受到攻击,况青梧获救而去,之后又带人接连数次袭击镇西军,在镇西军猝不及防、他本身又对镇西军了如指掌的情况下竟杀伤了好几个将领!

镇西军哪能吃这样的亏?一边向朝廷禀告,一边就派出人马追剿,不过行动一直很不顺利,到现在都没能找到他的落足之地不说,几次交锋隐隐还吃了亏!

“多半是况贼在军中还有人情在,那些人出工不出力。”秋曳澜哼道,“不然况青梧几次露面都在沙州,那可是镇西军的地盘,怎么会抓不住?没准他索性就住在镇西军中哪个部将家里呢!”

她不知道的是,这句气话还真说中了。

初秋的沙州已经大雪纷飞。

看着庭中纷纷扬扬的雪花,况青梧扯开衣襟,大口饮下烈酒,感受着酒液入腹中仿佛一把刀子般割裂下去的刺激,他不禁仰头吐了口浊气。

此刻的况青梧与半年前儒雅文官的形象已经大相径庭。

他胡子拉碴,神情粗犷,眼神犀利如刀锋,乍一看去已经全然没了昔年京城街头的贵公子影子,倒更像那些世代生长沙州的悍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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