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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嫡后(397)+番外

……是日傍晚,西河王秋孟敏逝世。

毒杀宁泰郡主的卞侧妃,早在谷太后处置懿旨下达前就已咽气,当然即使如此,她侧妃身份也被削去,仅以庶人礼下葬。

而没被杨王妃差点打死的秋宏之,身兼谋害妹妹与气死亲爹的罪名,也是死路一条。

秋明珠的下场自然也不好,夫家当初是冲着她姨母是深得宠爱的侧妃才聘她的,如今她靠山没了,又落了个过失导致亲爹没熬过去的罪名,现成的理由给了她一纸休书!

……卞侧妃所出的八公子秋茂之,夭折的日期很含糊,原因也不清,但众人都很有默契的没提,只是感慨西河王府这一场惨剧、感慨杨王妃与新任西河王秋寅之的苦命。

况青梧当初在行宫里、在谷太后与江皇后跟前信誓旦旦的许婚,就这样被人遗忘,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

不过西河王府惨剧引起的舆论也没持续多久,周王即将大婚、七皇子将封王定亲的新消息,很快将它变成了旧闻。

等避暑结束、返京路上,众人关心的都变成了两场即将举行的皇家婚礼了。

第六十九章 竟然还是小产了?

皇家又要娶媳妇、聘媳妇这事,对于常人来说是个新鲜的话题,但对于早就知道内情的人来说就兴趣不大了。

秋曳澜尤其的不关心,毕竟重回京中之后,对她来说有件更大的事情:秋静澜跟阮慈衣要出孝。

有薛畅跟江家做后。台,秋静澜不用担心起复的问题。

但对于他执意的西行,无论秋曳澜还是阮慈衣,无不忧心忡忡。

“此事我意已决,你们不必再劝了!”秋静澜轻描淡写的打断了姐妹两个旁敲侧击的阻行,把一本名册放到桌上,“这是我给大姐姐挑选的人家,底细都打探过了,都没什么大问题……你们且看看,有感兴趣的,那就设法让大姐姐亲自相一相。”

刚抽出帕子准备来场哭戏的阮慈衣愕然:“开什么玩笑?我都这么大年纪了……”

三十来岁在这会确实算上年纪大部分人已经开始盘算着抱孙子孙女了。

不过秋静澜有他的想法:“大姐姐虽然已非年少,但到底还在壮年,难道要这么孤孤单单过一辈子?”

“瞎说!”阮慈衣不悦道,“我不是还有你这弟弟?还有表妹!怎么你嫌我在家里了?”

“当然不是……”

阮慈衣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话:“那不就结了?你不嫌我吃你的喝你的,我在家里给你打理后院有什么不好?等你成了亲,我更加享清福!以后你子孙多了,我也能搭把手!你说你弄这个名册过来做什么?”

“大姐姐不想要自己的亲生骨肉吗?”秋静澜指着那名册,“里头好些都是膝下没有子嗣、身体康健的,人也老实厚道……”

“总之我不想嫁人!”阮慈衣脸色阴郁下来,“你看中的你自己去嫁好了!”

秋静澜听着这赌气的话,不禁哭笑不得,想再说什么,又怕阮慈衣越发不喜,就朝秋曳澜使个眼色,找个理由讪讪告退:“凌醉快来了,我去前头等他。”

他走之后,秋曳澜小心翼翼的道:“大表姐,哥哥他没有旁的意思,就是心疼您……”

“你道我不知道他是一番好意吗?”阮慈衣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说什么他嫌弃我之类,不过是气话罢了!只是你想过没有,他这么急着把我嫁出门,仅仅是怕我以后孤零零的?”

遣退众人,低声道,“我担心的是,他西行根本没什么把握,不过是放不下姑姑跟姑丈的仇,非得去这么一趟怕失败之后,我撑不住这阮府,所以提前给我找个人家安置!”

本来秋曳澜对秋静澜的西行就很担心,听阮慈衣这么一说越发觉得提心吊胆。

……只是秋静澜这种典型封建专制大家长作风的人,哪里会容姐妹两个违拗自己的意思?见阮慈衣始终不肯松口嫁人、秋曳澜呢成天跑过来劝他不要西行,甚至说要去逼江崖霜阻止他动身,一怒之下,索性自己挑挑拣拣选了户人家,强行把阮慈衣定了过去!

接着一句“你敢忘记两家血仇,我必与你断绝兄妹之情”的狠话,让秋曳澜乖乖闭嘴!

不敢再去劝说哥哥的秋曳澜哭丧着脸打道回府,才进自己院子,夏染就迎上来,脸色凝重的禀告:“少夫人,十四少夫人……小产了!”

“怎么会?!”秋曳澜吃了一惊,见左右没有外人,便低声问,“上次我不是让你去告诉她,那糕点的事?怎么还会?”

夏染苦笑了一声:“据说是十二孙公子顽皮,在袖子里藏了条蛇跑十四少夫人跟前,让十四少夫人猜他袖子里装了什么……虽然说那蛇被拔了牙,但十四少夫人平常最怕这类东西,生生被吓得……”

十二孙公子江景骓是六公子江崖情的儿子虽然说他才六岁,还能用年少无知来辩解,但所谓养不教父之过,和水金夫妇同江崖情夫妇的仇算是结下了!

“没听说施氏、张氏她们藐视婆婆,和水金精明又玲珑,更不可能给亲姑姑脸色看,这和氏到底发什么疯?”秋曳澜不相信江景骓是在没人教唆或引导的情况下拿蛇吓婶母的,六岁小孩子,就算搁她前世没末日那会,小皇帝小公主们遍地走的时候,也已经开始懂事了,更不要说这个男女七岁不同席的世代,初中生就能当大人看,怎么会这样没分寸?

而江景骓如果是被人利用,早先就对媳妇下过手的和氏毫无疑问是最可能的真凶!

秋曳澜皱紧了眉,片刻后才道:“收拾东西,我去看看!”

夏染道:“已经收拾了几件了……就是不知道周全不周全。”

“这会就是给十四嫂个聚宝盆,恐怕她也没心思看,不过是个意思,到了就成。”秋曳澜抿了抿嘴,被生生吓到小产,这可比吃了有问题的糕点小产还严重,一个不好,连和水金的命都保不住!如果这次真是和氏干的,她的心也太狠了,就算不心疼嫡媳不心疼亲侄女,和水金肚子里的那个可也是和氏的直系血脉啊!

她到和水金院子里时,窦氏、小窦氏等人都先到了,施氏、张氏更不用说,寸步不离的守着施氏的眼睛哭得又红又肿,满脸都是惴惴,裙子上面膝盖的位置有明显的尘土,额上还有淤青,显然是方才磕头赔礼过。

两代妯娌把本来很宽敞的内室挤了个水泄不通,秋曳澜到得晚,只能站在人群外。

不过虽然一屋子的探望者,和水金却一个也没招呼,半卷半放的帐子里她侧卧着,面朝里,任谁来了也无动于衷。

众人都知道她此刻心情一定很坏,自不见怪,都温言细语的说着安慰的话。

秋曳澜在人群里站了会,见没有单独跟和水金说话的机会,就悄悄退了出去,打算看看有没有不在里面伺候的心腹丫鬟,可以私下问上两句详细。

她才到外面廊上,却见一脸焦急愧疚的和氏陪着陶老夫人匆匆而来,和氏边走边情真意切的说着:“……都是小六媳妇不好,慈母多败儿呵!平常惯着景骓也就罢了,居然把他宠到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的地步!媳妇现在真不知道该怎么跟您交代、又怎么跟和家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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