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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嫡后(287)+番外

他口中的小二、江崖霜喊二哥的,是江天骜的嫡次子江崖月。

……江天驰投军后数年,江天骐等人才醒悟过来自己之前的失策出于贪图京中繁华以及挥斥朝堂的优越感,他们一群人为了父叔在朝中的支持争得简直要打破头,竟被江天驰不声不响独占了军中资源!这怎么行?!

偏偏江天驰图谋远大,以贵公子之身,硬是从士卒一步步做起!

有他这么个榜样,后来者若不是跟他学,难以服众;跟他学,却因晚了一步必须屈居其下。所以江天骐他们落不下面子、也放不下已经在朝中占有的地位,只能把儿子派去军中,免得镇北军这块肥肉连肉皮都蹭不上。

现在大房、三房、六房都有子嗣在镇北军里,而且个个从士卒起步然后就是迄今职位最高的,手底下也就管了上千人,而且还不是精锐。

现在秦国公这么一喝问,江崖霜眼神变幻了下,随即依旧语气平淡道:“祖父自然一切都心知肚明,但既然这么多年都没提,想来也是疼惜四房。”

“你别以为你八哥的遭遇,就可以跟我讨价还价!”秦国公看着他,目光忽然之间锐利起来,沉声道,“你大伯跟大伯母当初抚养他时虽然没安好心,但硬把他交到大房去的,是你们的母亲!何况要说你八哥全是被你大伯跟大伯母毁掉的你那八嫂什么时候故意教坏小十六了?小十六不是一样长大了不争气!”

小陶氏确实没有故意教坏江崖朱,可问题是性情软弱的小陶氏,根本不忍或者说不敢说一句重话管教小叔子在江家同辈子弟里纨绔成群的风气中,她这个嫂子又是妯娌里谁都可以踩一脚的存在,江崖朱不听她话、跑去学坏有什么稀奇的?

江崖霜心中冷笑了一声,淡淡道:“祖父误会了,孙儿的意思是,祖父默许父亲拘着二哥的前程,难道不是为了保孙儿平安吗?”

“怎么你觉得你二哥去你父亲手下,竟是你父亲跟你大伯在互换人质了?!”秦国公声音高了起来,“混账东西!你们到底是骨血之亲!还是生死仇人?!竟这样看待亲长?!”

“二哥投军已经颇有几年,一直表现平平,这次写的用兵之法,却极为出色,父亲的评价是极有祖父当年之风!”江崖霜平静的道,“但这份用兵之法,他却没打算给父亲看,而是打算悄悄托人带回京中,请大伯转交您与叔公过目的!祖父何等英明,岂不明白大伯与二哥此举的用意?”

秦国公冷笑:“你怀疑你大伯打算朝你下手,回头你父亲膝下没有能用的亲生骨肉,不得不栽培侄子接手镇北军而哪怕不算你,单为了你八哥,你父亲也不愿意选择大房的子侄……只是若大房子弟表现出色,有我跟你们叔公两把老骨头在,自然会施压让你父亲栽培小二?!”

老人面上涌现出分明的怒色,寒声道,“合着你当我已经死了是不是!?就你大伯那点小心思我就护不住你了是不是?!”

“敢问祖父,二哥既然有这样的才华,为什么要隐瞒这么多年?”江崖霜淡淡反问,“岂不是大伯算计了八哥,以己度人,担心二哥在父亲手下有相似的遭遇……这才勒令二哥隐瞒蛰伏,在最关键的时刻才崭露头角?!”

他抬起头,晨星般明朗的眸子里,充斥着少年人独有的锋芒与锐气,“如今二哥终于打算一鸣惊人祖父请说句公道话,这不是大伯欲对我不利的征兆?!三伯、六伯还曾与大伯为朝上地位争执过,可父亲他当年以弱冠之身远赴北疆,从来没有挡过大伯的路!逢年过节的问候里,父亲什么时候怠慢过大伯、又什么时候说过一句对大伯不满的话?!父亲退让至此,换来的是什么?!”

以秦国公之积威,面对他这一问,也不禁怔然无语……

没错,江天驰虽然故意打压侄子们,但对江天骜,他是真的什么都没争……

当然秦国公很清楚,次子之所以不争不是不想争,而是他清楚的知道争也没用秦国公的嫡长子江天骐与济北侯的独子江天骖,不就是个例子?不如大方点,还能博个好名声。

可他没争过就是没争过从顺从父命、谦让堂兄这点来说,江天驰是兄弟中做的最好的!

在这种情况下江天骜还是算计了他的嫡长子秦国公再念着兄长的恩情再偏心江天骜,此刻也不得不默然!

“孙儿当然相信祖父必能护得孙儿周全!”江崖霜平静了下情绪,语气重归冷静,“但,如今储君之争在即,之后收拾了谷家,四姑晋为太后独揽大权,朝堂上到时候要怎么分……这么多事等着您做主,孙儿怎忍心您还要为孙儿的安危操心、为大伯的行为伤心?!自然,只能自行解决一些问题了!”

秦国公哈哈大笑,笑声中却毫无欣慰他笑完之后冷冰冰的看着孙儿,轻蔑道:“你是我教出来的,还拿这种话来哄我?!你要真想我少操点心、少伤点心,你就不该在这眼节骨上跳出来针对你大伯!”

“然后大伯越发的有恃无恐,变本加厉的对孙儿穷追猛打?!”江崖霜反问,“二哥还在北疆,在父亲手底下!大伯却敢设计对付孙儿了,难道不是因为之前他算计了八哥之后,这上上下下在内,一起沉默不语,没人替八哥说句公道话,让大伯觉得坑了我们四房的子弟也没什么?!”

“所以你是在怨我没给你们这房出头?”秦国公嘿然,“怎么你算计长辈还有理了?!”

江崖霜淡淡道:“孙儿如何敢埋怨祖父?孙儿只是不甘心大伯那些阴私手段不朝谷家那些人用,却处心积虑用到自己人身上而已!而且方才您也看到了,六伯虽然没开口,但三伯对于大伯的厌恶已经在您与叔公跟前也不隐瞒了,您觉得长此以往,江家能不内斗起来吗?”

“你们现在难道不就是在内斗吗?”秦国公冷然问道!

“事情都是大伯挑起来的。”江崖霜面无表情,“您苦心栽培孙儿这么多年,难道就为了让大伯心里畅快,孙儿往后就要像八哥、十六哥他们那样成为对大伯毫无威胁却也于江家百害无一利的人?!”

“所以我不该栽培你?!”秦国公寒声道,“我这么多孙儿,在你身上花费的心血最多,可是我栽培你,为的是让你辅佐长辈扶持兄长!不是让你翅膀还没硬,就把矛头对准了自己人!”

江崖霜静静看了他片刻,忽然道:“如果四姑知道,今日大伯让人提出给七皇子寻个老师,而且大伯还打算自己做这个老师……”这种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分权行为,江皇后怎么可能答应!

尤其江天骜跟江皇后的关系本来就一般!皇后若知道江天骜起了这样的心思,不收拾这个堂哥,也会死死防着不给他更进一步的机会!

“你在威胁我?”秦国公冷笑,“打算跟你四姑联手,去算计你大伯?真不愧是我江千川一手调教出来的孙儿当年你们亲祖母才咽气,我也是眉头没皱一下就娶了你们现在的祖母;后来你们现在祖母的祖父陶吟松才过世,我更是二话不说,软硬兼施的把陶家的势力底牌掏了个干净这才有咱们江家‘江半朝’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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