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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嫡后(236)+番外

阿杏是欧晴岚的乳名。

饶是江崖霜满腹心事,此刻也不禁笑了:“这都怪你自己,当初同一个师傅教咱们武艺,就你最不用功,如今你不吃亏谁吃亏?”

“话不能这么说。”欧碧城愤然道,“你也就算了,但阿杏她是女孩子啊,这么凶悍,将来谁敢娶她?!她要是一辈子嫁不出去,岂不是要我一直养着她?养她倒没什么,但她要是隔三岔五的揍我一顿,你说我往后还怎么见人!”

“其实今儿我也是想来找你切磋的,要不是阿杏她先提,你挨完她的揍,肯定还要挨我揍!”江崖霜干咳一声,道。

欧碧城差点没吐血当场:“就算我是你一起长大的人里最弱的一个,你可是公认的高手!至于这么欺负弱小么!你要脸不要脸?!”

江崖霜叹了口气:“就是来时那么一想……现在我已经改了主意。”

欧碧城心惊胆战道:“不会是揍我两顿吧?阿杏她经常来这么一手!”

“……”江崖霜对于欧家这位大小姐的剽悍也有点无语,顿了顿道,“你被欺负习惯了?我就是想喊你陪我喝次酒。”

欧碧城赞道:“好兄弟!你果然是看阿杏太过分了,特意过来输给我次,好叫我心里好过些的?”

转念又要求,“既然如此不带用内力化酒的!”

江崖霜揉着额角:“不要废话了!拿酒来!”

于是,酒拿来了,不用半晌,基本上欧碧城掐了不到十个数,才喝了一小口的江崖霜,顺理成章的倒了下去!

“啧啧,你就是专门过来睡一觉的吧?”欧碧城无奈的摇了摇头,把他踹到一旁,喊下人,“拖他到我书房里去安置吧,再打发人去江家别院告诉姨祖母一声,免得她担心!”

他祖母也姓陶,正是陶老夫人的堂姐。

接下来江崖霜索性在欧府住下,只每日把功课叫人送去交给秦国公检查。

如此到了千秋节,他又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进宫欧碧城这两天早就知道他为什么忽然跑过来了,就嗤笑道:“你不为你那心上人,好歹也为你四姑想想,难道她一年才一个的千秋节,你这被她当亲生儿子疼的侄子居然不到?”

江崖霜叹了口气:“你说的对,不管我想不想见,这宫里肯定还是要去的。”

他这边怀着复杂而忐忑的心情梳洗,秋曳澜其实也没什么心思收拾。

然而皇后千秋节,作为郡主,已经出了孝,她不可能不进宫道贺。

这种正式场合当然是穿花钗礼衣,才十五岁一团稚气的年纪,但郡主服穿戴整齐后,却也颇有几分贵女气势。

秋曳澜出门前扶了扶鬓后花钗:“好沉!”

“今儿命妇贵女都要这样打扮,您忍着点。”春染忙道。

秋曳澜勉强一笑,也不说什么了。

她跟着杨王妃、秋金珠一道出门,本来丁青虹也有诰命的,但她如今即将临盆,杨王妃碍着秋孟敏的意思,只好提前给她请了个不必进宫的恩典。

一行人顺顺利利的到了紫深宫贝阙殿上,等候未久,江皇后便将她们传了进去,行礼问安后,皇后淡笑着免了礼,说了几句客套话,就给三人都赐了座。

秋曳澜坐下没多久,就感到一个宫女在扯自己袖子,她见上首江皇后正跟丹墀下离得最近的几名贵妇说话,没注意自己这边,便轻声问:“姐姐有什么指教?”

“永福公主殿下在外头,想请您出去说话。”那宫女轻声道。

“可我现在……”秋曳澜看着凤座上的皇后感到为难。

宫女会意:“别担心,既是公主殿下请您出去的,娘娘绝不会见怪。”

秋曳澜思忖了下,觉得这是贝阙殿上、江皇后眼皮子底下,太后党的手怎么也伸不过来。所以起了身,带着春染、苏合两个丫鬟,跟那宫女悄悄出了殿门。

到了外面,果然穿一身鹅黄春裳的永福公主背着手,正站在殿廊下逗架子上的鹦鹉。

被左右宫人提醒秋曳澜出来了,就弃了鹦鹉迎上来埋怨道:“你们上次去锦绣坡,怎么也不喊我的!尤其是你,亏本公主对你那么好!”

秋曳澜知道她小孩子脾气,就笑着哄道:“我也没去过,不知道好玩不好玩。打算自己先去看看,若是好玩呢再告诉公主殿下,不然就这么两眼一抹黑的请了您去,却发现名不副实,岂不是扫了您兴致?”

永福公主觉得很有道理:“那地方我其实也去过,过两日才到最好玩的时候。你们那会去,其实看不到多少花。”

“可不是?”秋曳澜道,“还赶上一场大雨,出了大事儿。”

淮南王妃的死,永福公主当然不会不知道,不过可能是淮南王府一直中立的缘故,公主跟他们也不熟,这会就懒得感慨淮南王妃好人不长命,只道:“你跟我来吧!”

秋曳澜好奇问:“公主殿下要带我去哪?”

“把你卖掉!”永福公主一边扯着她袖子走,一边挥舞着粉拳吓唬道,“然后换银子给本公主买糖人吃!”

“那公主这辈子都只能吃糖人了!”秋曳澜没被扯住的手立刻按住胸口,作惊恐状,“这哪能不腻啊!”

永福公主扑哧一笑,乐道:“哟,你就笃定你这么值钱?”宫人们也都抿嘴而笑,永福公主用“卖掉”来吓唬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众人头次遇见,反应不一,但似秋曳澜这样俏皮的还是头一份。

一时间众人都觉得这位宁颐郡主怪有意思的。

“不见得是我值钱,是糖人便宜嘛!”秋曳澜笑。

“再便宜,能让本公主吃一辈子,那也不是个小数目了!”永福公主笑道,“所以本公主要好好想想……该把你卖给谁呢?”

秋曳澜献策:“当然是卖给皇后娘娘!”

永福公主诧异道:“我母后为什么要拿这么多钱买你?”

“但皇后娘娘想疼您啊!”秋曳澜理直气壮,“别说您把我这个大活人卖给她了,就是卖给娘娘一根稻草,您道娘娘会肯不拿金山来换?”

永福公主歪头想了会,失笑:“你还真会说!怪道十九表哥喜欢你。”

秋曳澜闻言脸一黑倒不是她想起了这段日子两个人的冷战,而是:“照公主你话里的意思,怎么好像是我靠口才把你表哥钓上手的啊?”明明是你表哥追我的好不好!

但这时候殿廊对面忽然走来一行人,为首之人着一袭华贵紫袍,头顶金冠,腰束玉带,通身贵气十足,只是走路时也微微低着头,一副惟恐冲撞了什么的样子,显得谨慎微小。

“大皇兄,你去见母后吗?”永福公主也看到了,好奇的停步问。

闻言秋曳澜忍不住看了那紫袍人一眼,心想原来这就是齐王?

这齐王才二十出头,容貌很清秀,皮肤白皙,但眉宇之间已经有了暮气,足见这些年来虽然顶着皇长子的名头,日子却不好过。

他看到永福公主也住了脚,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濮阳王在我那里,他忽然咳嗽了,我来请母后跟前的明女官召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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