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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妇产圣手(990)

理论角度上,病人应该可以详细的说自己的治疗经过跟以前的看病求医过程。但实际上,隔行如隔山,你要病人详细说清楚做过哪些检查又吃过具体是什么药。这实在太为难病人了。而在说不清楚这些事情甚至索性忘了的情况下,就会增加风险的发生。

比方说,几乎所有的药物都有一个限定用量。假如后面的医生不知道前面一定的时间内已经使用过这种药,后头再用的话就会蓄积,导致药物中毒甚至发生严重的危险。

解决这个潜在风险最简单有效的办法就是写好门诊病历,并且让病人好好保管。下次再要看病的时候,就拿着这本病历去找医生,这么做可以给双方都省很多事。

余秋拿着病历翻看了前面的治疗经过,心里头大概有数了:“你现在的情况看上去像是Stevens-Johnson综合征。这个病呢就像你现在的情况,发生了严重的皮肤粘膜反应。这个有可能跟你吃的药有关系,具体病因现在还不是很明确。不过你暂时要把药停掉,不要吃了。你跟我过来吧,我得给你送化验。除了你的脸,你的眼睛要处理之外,你身体里头也有可能遭到了损害。我到时候要看化验的结果,给你做进一步的处理。”

患者的妻子赶紧道谢:“那麻烦你了,小秋大夫。我老头子这个样子,简直吓死我了。”

余秋领着人去妇幼保健院。在乡下,想要严格地给病人进行分流,常常不太现实。即使是妇幼保健院,余秋也得经常在这儿处理其他情况的病人。

她招呼护士给这人抽了血,送去化验肝肾功能,再查查看他是不是有感染的情况。皮肤是人体的最大屏障,这个造物主送给人的保护层一旦严重损伤,外界的种种威胁就会侵袭而入。

余秋招呼过来看情况的韩朝英:“你去给我拿支金霉素眼膏过来,他的眼睛得好好处理。”

她又夸奖患者的妻子,“婶婶啊,亏得你没听大爹的话,让他还在家里头熬着。大爹这个眼睛要是不早点儿处理的话,眼球跟眼皮就粘在一起了。到时候想要处理,不说花大钱,人也要受大罪的。”

患者妻子立刻捂住了胸口,忍不住抱怨丈夫:“我说让你早点来医院吧。我们现在又不是没的大夫。你瞧瞧这么大个医院,好多教授好多医生的,这么好的条件你都不晓得用。”

那老头子扭过头去,像是有点儿别扭。

也难怪,农民根深蒂固的观念,不到病得爬不起来,他们都想不起来要看医生。

韩朝英没找到金霉素眼膏,只拿了红霉素的过来,小心翼翼地问:“小秋姐,这个成吗?”

“可以。”余秋点点头,瞧见其他实习生也跟过来了,她顺带着开始做现场带教,“跟你们说说啊,用这个眼膏的主要目的其实利用的是眼膏基质凡士林。凡士林有什么作用,大家在外科用过凡士林油纱,应该心里头有数。它最大的特点就是可以预防粘连。所以无论是使用红霉素眼膏还是金霉素眼膏,都要早点儿用。因为这种渗出性创面,你要是不早点保护的话,它们就跟胶水一样直接长在一起了。到时候大爹的眼睛就麻烦了。”

她又跟病人打商量:“大爹,你这个情况不常见。我想问问看能不能让我拍几张照片?后面我们编书的时候可以用进去。这样子后面学习的人就知道这个情况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了。”

那大爹现在说话艰难,却点点头。他老婆赶紧代为发声:“没问题的,小秋大夫,你拍吧。”

说着她还笑了起来,“我不给他换新衣服了,反正他现在的脸,也没的人认出来。”

病房里头的人都笑了起来。韩朝英赶紧拿着相机过来咔嚓嚓拍了好几张照片。这个时候不能心疼胶卷。下一位类似情况的病人还不晓得什么时候能碰上。

余秋朝韩朝英点点头:“大爹我就交给你了。后面你跟进看情况,注意留下资料,到时候写成文章给我看看。要有这个意识,多投稿。”

现在的人还没有凭借论文升职称之类的概念。余秋也不是关注这些,她是觉得要尽可能将各种疾病的情况让更多的人知道。不管是医务工作者还是医学爱好者,晓得的医学知识越多,对整个国家的卫生医疗事业帮助越大。最起码的,病人就算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自己的疾病,心里有数的情况下,早点去医院,也不容易小病拖成大病。

化验单返回了,患者严重肝损害。

余秋一边下医嘱开药,一边又提醒自己的学生们:“我们碰到病人的时候,不能光看表面。你们看大爹现在的情况,是脸上身上看起来很吓人,但是你们也必须得好好考虑身体里头是不是有其他的问题?假如不注意体内的情况,这外面的伤口长不好不说,病情也容易被耽误了。”

余秋给病人上了激素,又开了保肝纠酸的药物,让他先在急诊病房住院。等到用完药之后看了情况,再考虑要不要转到红星公社卫生院做进一步的处理。

现在卫生院的病房也紧张。因为进了腊月,农忙歇了,大家伙儿也准备过年了。积累了一年的病痛到这时候,似乎可以来看看大夫了。于是卫生院的门诊急诊爆满,红星公社自己培养的医学实习生都不够用了。他们主动要求跟卫校合作,让高年级的卫校学生寒假也不要休息了,提前进入实习状态。

除了要人要东西之外,还得盖新楼,不然根本满足不了病人的需求。

在这种情况下,这位病人就是想转院,也得提前打好招呼。不然王大夫跟李伟民他们也会发疯的,他们找不到地方安置病人啊。

余秋又叮嘱了几句,转头过去找周医生他们。

她眼下真正的身份是省卫生厅的干部。昨天陪同下来的领导有事,晚上接了电话就走了。现在她可得承担起东道主的责任,不能本末倒置,光想着看病人了。

余秋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瞧见胡二姐在外头探头探脑。

她立刻没好气:“你在这儿能看到什么呀?刚才我讲课的时候,你跑哪儿去了?一点儿概念都没,毫无学习意识。”

胡二姐原本早就不哭了。结果这个20来岁的大姑娘愣是被她黑成锅底的包公脸吓得眼睛一红,抽着鼻子开始抹眼泪。

她做错什么了呀?这人要盯着她骂,实在太过分了。

患者的家属赶紧出来帮忙说话:“小秋大夫,你就甭怪她了。别说这姑娘,就是我自己看到我家老头子的脸,我心里头都打鼓呢。”

余秋鼻孔里头出气,说话仍然难听的很:“下次别让我再看到这样。我这儿不惯人的,受不了的话早点滚蛋。省得将来你害人害己。”

说着,她头一扭,态度极为傲慢地走了。

胡二姐终于撑不住,蹲在地上嚎啕痛哭起来。她真是受够了,这人就是故意针对她,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搞得她好像什么都不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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