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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妇产圣手(838)

船上的人终于动身了,陈老与小桨先生拎着他们的行李,笑着过来告辞。

陈老还特地招呼了余秋:“你把你的通信地址告诉我,到时候我给你寄东西过去。”

余秋笑着点头,声音清脆:“您也将您的地址给我留一个吧,您说的那些书我收集好了就给你递过去。”

这一次王老先生他们不仅带了杨树湾的纪录片,还带了出版社出的那几本书,有医学的也有农业方面知识。

杨树湾正在编写新的书籍,关于他们是如何搞工副业的,陈老先生颇为感兴趣,问余秋提过好几回。

陈老笑容满面,立刻拿了纸笔,立刻拿起笔就在余秋的笔记本上刷刷刷写下几行字,然后还给余秋签了名,写了句祝福的话。

余秋大囧,大佬不愧是大佬,走到哪儿都习惯性签字。

她可得把这东西好好留着,说不定以后还能跟子孙后辈吹牛,想当年啊,你们奶奶我也是见过大阵仗的人,那往来的都是大佬,完全可以说是谈笑风生啊。

邓公也简单地收拾了行李,跟着客人上快艇,还笑着同陈老强调:“我这一回去一定得好好向令夫人讨教,看着辣椒酱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如此美味。我别的都戒得了,唯独嗜辣如命,没办法戒的。”

陈老也笑:“这人的口味啊,难改。都说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看最难改的就是一个吃字。”

余秋跟着大部队送到船头,下意识地喊了一声邓公。

老人转过头,笑眯眯地跟她保证:“放心我去了一定给你们带礼物。岛上想必有不少好特产,到时候我每样都带一些,绝对不会落下你的。”

余秋心潮起伏,跟个小孩子似的强调:“那你可得把礼物带过来呀。”

他笑着点头,跟众人挥挥手就,这么姿态潇洒地走了。

今夜星光灿烂,海上灯火缭乱。

今年他也是70岁的老人家了,从生理学的角度来讲,人的身体机能这个时候都在全面退化,身形也佝偻了,人也萎缩了,然而此刻的他原本常被反对他的人诟病攻击的身材却是如此的高大。

他不知道这一去危险重重吗?老桨本身就是一个疑心极重的人,现在中公连着送了两份大礼,和谈还不在其中,一个是突然间被释放的大批帼珉党前将领以及美桨特务,一个就是一声不吭,事先连个招呼都没打,便跟着去苔弯的邓公。

光这两件事情就足以让重病中的老桨头大如斗了吧。别说是他,就是小桨先生,现在估计也为难的很。

只不过以小桨先生的个性,可能很难当面直接说出拒绝的话。

被中公方面主席委以重任的帼务院副总理,主动开口提出要去苔弯。他现在的身份极为灵活,一口一个老同学,并不坚持官方途径,到时候说是私人拜访也勉强能够说得过去。

既然两边都坚称一个中帼要求统一的,那从理论角度上来讲,在自己的帼家,无论这个帼家是公和帼还是珉帼,任何人都应该可以随便往来呀。只不过理论与实践存在巨大的差异,估计邓公这一行,小桨公要一路头痛回去了。

其实相对于在岛上可能遭遇的风险,邓公这一行承受的来自帼内的政治压力恐怕更深。

毕竟老桨是个好面子的人,无论如何都不能直接下手。

自己阵营里头的魑魅魍魉就难说了。

这件事情搞不好就会沦为他受人攻击的靶子,要是文章再做大一点,就成了他里通外帼的铁证。

主席会不会不高兴?会不会嫌弃他自作主张?人年纪大了,想法也就愈发复杂。

从去年总理连着挨批评就能够看出来,主席对于自己身边越是紧密的人越苛责,搞不好这一回,要是主席不痛快了,王老先生也得跟着吃瓜落。

他们都清楚最稳妥保险的方法究竟是什么,肯定是向上做请示等待主席的进一步安排,然后再做决定。

然而有的时候,机会稍纵即逝,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大概讲的就是这么个道理。

余秋看着快艇远去,忍不住在心中苦笑,其实哪里轮得到她胡思乱想呢。

以她的层面根本不可能窥探入大佬们的内心深处。

人跟人差别可以说是天上地下,有的人一个举动要包含七八层意思,打个喷嚏都有着无数种象征意义。

像她这样的打个喷嚏,要么是受凉了,要么大概就是鼻子受到了刺激。

人走了,漂泊在海上的轮船,也结束了几天的海钓工作,开始往回赶。

王老先生和颜悦色,叮嘱余秋:“早点儿睡觉吧,眼睛睁开,说不定咱们就已经靠岸了。”

余秋嘴上应着,眼睛偷偷看向老人,忽而又收回视线。

算了吧,她没什么想要问,问了对方也不可能也解答。

她又何必为难老人家。

余秋点头,认真道:“那你今天可千万得好好做按摩,然后睡个好觉,你还有好一场战要打呢。”

都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军需官决定了战斗起码一半的战局。这一回算是王老先生在后头给邓公做后勤保障工作吧。

那些刺向后背的利箭,她得替邓公一一拦截下,不然的话,此去功败垂成不说,还可能会造成一场巨大的政治风波。

有的人不仅毒而且蠢,眼皮子浅格局小,根本不可能搞清楚大局,只在窝里头斗得跟乌眼鸡一样。狐假虎威,自以为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他们上蹦下跳,唯恐天下不乱,好趁乱捞好处。

而动乱是此刻的王老先生他们都不愿意看到的,前头动荡造成的后遗症实在太强烈了,到现在余韵未消。四处蠢蠢欲动,只叫人忧心忡忡。

王老先生点头,语气和缓:“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好好配合大夫的工作。”

余秋在心中叹气,但愿吧,她又忍不住冒了一句:“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不可以透支,后面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就是为了你钟爱的事业,也请你要好好珍重身体。就是统一了,后面照样有很多事。如果不能维持住局面的稳定,说不定会有更大的风波。”

船行一夜,余秋以为自己会辗转反侧,满心煎熬。没想到躺在床上,她就沉沉的睡着了。

这几天她太过于紧张,现在一下子松弛下来,反而扛不住,立刻陷入了黑甜乡。

真像王老先生说的那样,她再睁开眼的时候,天边已经显出了隐隐的鱼肚白。

徐同志在船舱外敲门,小声喊她的名字。

余秋嗷嗷应着,赶紧起身,行李是昨天就收拾好的,他现在直接拎就可以跟着下船。

走到船舱外头的时候,余秋惊讶地发现王老先生已经穿戴整齐,朝他们招手。

她心中波澜起伏,忍不住惊讶,王老先生也要去香港吗?坐着快艇过去。

没想到王老先生只是同他们握手,然后又向徐同志道谢:“辛苦你了,小秋大夫后面还得麻烦你多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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