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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妇产圣手(816)

“来吧,给我做手术吧,我要让所有人都看到主席光辉照耀下的伟大奇迹。来吧,请立刻给我开刀。赤脚医生是遵循主席指示的格命医生,我们是同志。”

余秋吓得魂飞魄散,旁边的人赶紧过来,想要推开那神经兮兮的格命者。

然而他两只手却跟铁钳一样,紧紧地扣住余秋的肩膀,余秋都痛得呲牙咧嘴。

双方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两人分开,余秋几乎怀疑自己的肩膀要被这人跌断了。

辣块你妈妈的,老子欠了你的呀!

她在心中咆哮,老子给你拍开个屁刀。

她愤恨地想要咒骂时,目光扫过了那位母亲的脸。

悲痛欲绝的母亲跪在地上,卑微而哀怜地看着她,衰老的女人眼中的泪水几乎已经淌干了。

霎那间,余秋就说不出斥骂的话。

她知道母亲究竟有多无奈多绝望。

这是一位母亲,一位为自己的孩子担惊受怕殚精竭虑的母亲。

无关乎国籍,她就是一位伟大又可怜的母亲。

格命者的父亲呢,是不是父子断绝关系之后,他就将儿子逐出了家门?

他们家的田地呢,当初被分掉之后后面有没有再收回头?假如没有的话,家道中落的他们又要依靠什么生活?

可是无论多艰难,无论是不是整个社会都放弃了他,执着的母亲仍然陪伴在儿子身旁,想方设法帮助自己的孩子。

不是所有人都会成为高尔基笔下的《母亲》,可这并不损害母亲的伟大。

余秋沉默了,没有再开口。

林教授过来帮她活动肩膀,轻声安慰了一句:“别怕。”

安保人员带走了那位格命者,只是他们也不可能将他投入大牢。所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可能又会出现在中国代表团面前,到时候,他又要做出什么石破天惊的事。

余秋以为这件事只是整个访问活动中小小的插曲,后面他们会按照既定计划继续参观学习交流。

没想到当天晚上他们返回饭店休息的时候,团长却找上了余秋。

团长的房间里头还坐着另外一个人,戴着黑框眼镜,不过身穿西装。

从他的穿着打扮上看,余秋怀疑是外事人员。

那人朝赤脚医生点点头,直截了当地提出了要求:“余秋同志,现在组织上交给你一个任务,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完成?”

余秋本能地警觉起来:“我不知道我能否做到。”

那人看了眼余秋,换上了轻松的语气:“很简单,对你来说很简单。北田武先生是位忠实的格命者,跟我们一样,信仰着伟大的主席。他现在遭遇了困难,作为同志我们有义务去帮助他。”

余秋沉默着,半晌才开口:“这件事情究竟是哪儿的决定?我没有想要推卸工作的意思,但是我希望能够从全局考虑问题。我们这么做的话,会不会刺激到日本政府?因为很明显现在的日本政府对于赤军是一个打压的态度。我们毕竟是中国代表团访日,目的是宣扬两国的友谊,要是再扯上意识形态的问题,说不定会弄巧成拙。不仅达不到访日的目的,反而可能造成两国关系紧张。”

戴黑框眼镜的人摇摇头:“这只是一位日本母亲的请求,医生具有人道主义精神,抱着同情心帮她的孩子完成了手术,而且这也是在交流两国的医学技术。与意识形态无关,医生是不问病人身份的。”

余秋的目光下意识地转移向团长,团长冲她点点头,她没吭声。

屋子静悄悄的,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个人都盯着她瞧。

余秋抿了抿嘴唇:“这件事情我要想一想。这个手术我也没有成功的把握。假如失败了影响可能会很不好。外交无小事,我必须得慎重的对待。”

团长点点头,在中间说和:“这件事情不着急,他这个样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今天先好好休息吧,明天想好了再给我们答复。”

戴着黑框眼镜的人则皱起了眉头,语气加重:“你一定要好好考虑,这是组织交给你的任务。”

余秋本能的反感。她平生最厌恶的就是被行政命令做事,如何看病,如何治疗是她的事情,技术层面上的事她不需要外行指手画脚。你行你上啊,不行就别瞎逼逼。

这人就想着手术做好了有多出风头。他怎么不想想手术万一失败了后果又怎样?

会不会引起新的纠纷?甚至演变为外交风云?

回到房间的时候,余秋挂着脸。

林教授正在写参观心得,她对于日本妇产科的肿瘤学发展情况非常感兴趣,正在详细地比较两国的研究状况。

看见余秋回来了,她抬起头,关心地问了句:“怎么了?”

余秋说了事情,忍不住抱怨了句:“有的时候,我真想拧开他们的脑袋看看,到底是怎么长的?做事情能不能不要这样想当然,这件事情有这么简单吗?后面捅出篓子来,谁来背锅,谁来收拾烂摊子?是不是又要把责任推给总理呀?一群废柴,就会闯祸。”

林教授放下的笔,平静地看着余秋。直到她嘀嘀咕咕抱怨完了,老人才开口安慰:“这件事情在我看来其实挺简单的,一对母子求诊,希望得到医生的帮助。最大的问题就是这个刀要怎么开,在哪儿开,单纯依靠你一个人是做不了手术的。如果日本医院不配合的话,那就没办法进行。”

余秋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林教授:“教授,你希望我开这个刀?”

林教授摇摇头:“我其实是不懂政治的,我只看病人本身。而且我相信组织会做出最妥当的安排,我们应该服从组织的决定。”

余秋叹了口气:“这倒也是,那要看日本医院这边了,他们没人打麻醉,不提供手术室不舒服,不给后续支持的话,神仙也开不了刀。”

余秋脱了外套直接往床上一躺,开始踢起两条腿来。

她何苦杞人忧天,哪个医院会随便让外人在他们的地头上开刀,这可是全日本都赫赫有名的大医院。外请个美国教授过来开刀还差不多,找个中国赤脚医生,到底谁疯了呀?

可惜余秋低估了他们的执着程度与政治的复杂程度。

第二天上午他们结束了在医院的参观,准备稍事休整,明天前往制药厂。

结果日本院方就提出了请求,希望中国同仁能够开一台教学示范刀,好让他们学习新技术。

翻译表情古怪,一字一句地转达意思:“这儿没有开展荫荆再造术,但是他们的病人迫切的有这方面的需求。所以希望余秋医生能够开一台教学示范刀,好让他们进行学习,将来也能够更好的为患者服务。”

团长平静地看着余秋:“这是关乎两国友谊的重要事情,小秋大夫,你要好好准备,全力以赴。”

余秋心里头有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去,感觉整个世界的确都不好。

她再见到那位求诊的格命者时,已经完全不想说任何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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