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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妇产圣手(685)

连自己的身体都羞于提及,活像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活像父母身下就是最大的罪,遑论其他呢。

贺阳冷笑:“你这种隐藏在人民群众中的感动分子开刀就是在残害贫下中农的性命,我不能让你继续草菅人命。”

余秋侧过头,目光平静地看着病人:“你希望我给你开刀吗?如果你不希望的话,那我现在就跟他们走。”

那年轻的女病人什么时候见过这种架势,已经吓得浑身发抖,连话都说不清楚。

她的姨妈嚷嚷出声:“我就是小秋大夫给我开的刀,这都开了一年到现在也没死啊,我活蹦乱跳的,身体健康的很呢。要害人的话,我坟上的草都应该长得老高了。”

病人的母亲也开了口:“是我们求着小秋大夫给我姑娘开刀的,小秋大夫没害过人,这个卫生院上上下下住了这么多病人,你去问问小秋大夫害过谁?小秋大夫一直在救人。”

病人也鼓起了勇气:“我要小秋大夫给我开刀。”

余秋微笑点头,表达对她们的肯定:“很好,你们很有眼光。没错,这世上只有我会开这个刀,只有我开得了这个刀。既然你们愿意试试,我也可以给你们试试。”

贺阳却不愿意让他们试试,准确点儿讲,他可没时间跟他们磨洋工。

现在罪证确凿,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赶紧带走拉倒。

余秋慢条斯理:“我不能丢下病人不管。她已经痛了三年多时间,每次发作的时候都满地打滚,生不如死。她想要自己的孩子。我是她唯一的希望。除了我,没有人能够帮她了。你现在要掐断她最后的希望吗?”

旁边的病人们鼓噪起来,天大地大,人命最大。又不是要立刻木仓毙的事情,凭什么不让大夫给病人开刀?

贺阳还是不肯松口,双方吵吵嚷嚷起来。贺阳拔出了木仓,朝着天空举着,威胁地呵斥:“你们想要做什么?”

他身后的那一队人马也个个是荷木仓实弹,跟着纷纷拔木仓对着要围上来的群众。

谁知那一开始唯唯诺诺的女病人突然间发作了,她猫着腰猛地一头撞过去,顶翻了靠他最近的一位持木仓的军人。

那人完全没有想到对着木仓口居然还有人敢动作。迫不及防下居然一个踉跄,被撞掉了手上的木仓。

女病人抓着木仓对准了这群气势汹汹的军人,声嘶力竭地喊:“谁不让我开刀,我就开木仓了。你们不让我活,我也不要活了。”

她到今天都没孩子,她每天都过得生不如死。为了怀上孩子,她受了多少罪,她吃过的中药渣都能堆成小山了。

好不容易有大夫说可以帮她想办法解决问题,现在他们却不让她开刀。

她不活了,她连命都不要了,她还怕什么?

周围的群众赶紧围过去,有劝女病人不要激动的,也有劝那些军人不要欺人太甚的,逼死格命群众到底算哪门子事?他们交军粮是为了让解放军保家卫国,可不是为了叫他们欺负老百姓的。

“哎哎哎,有话好好说。”刘主任满头大汗地跑过来,身后跟着一队肩膀扛木仓的民兵。

他们接了何东胜的电话就赶紧过来,这要是让这群人拖走了小秋大夫,那恐怕凶多吉少。没判刑就死了的人多了去,有哪个给说法了?

一句黑五类狗崽子,就是她的死罪。

“先开刀再说嘛。”刘主任满头是汗,拦在贺阳的前头,苦口婆心地劝,“同志,我的解放军同志,伟大的领袖教导我们做任何事情都要抓主要矛盾。现在的主要矛盾是什么?是病人生病了,需要立刻处理。”

贺阳在刘主任手上吃过亏,晓得这个老新四军不好对付,只面沉如水:“现在的矛盾是敌我矛盾,是两个路线的矛盾,是走资本主义还是社会主义道路的矛盾!”

“砰”的一声响,门口大树上停着的一只黑鸟吓得拍着翅膀嘎嘎跑了,再也不敢看热闹。

女病人就跟疯魔了一样,双眼猩红,手上的木仓就顶着贺阳:“你让不让我开刀,你不让我开刀我就开木仓。杀人偿命,我崩了你我再崩了自己!”

老百姓就像水一样,最逆来顺受,可是要把他们逼到极点,他们也会愤然反抗。

公社民兵队长朝何东胜使了个眼色,两人分头领着人包抄过去,直接将余秋跟陈敏他们几个医生大夫推进手术室,嘴里头喊着:“开刀,开刀,先开刀再讲,又不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搞成这样做什么?”

看着大夫进手术室了,病人的母亲跟姨妈也一左一右,搂着他们家的姑娘往手术室送,嘴里头哄着:“开刀了,赶紧去开刀。”

其实她们也被吓到了,谁都搞不清楚姑娘到底是怎么下的木仓保险,居然真的开了一木仓。乖乖,要是刚才方向没对准,搞不好就是一条人命哦。

民兵们浩浩荡荡地堵在了手术室门口,旁边的病人家属们都跟着帮腔:“让人先开刀噻,有什么事情等到开完刀再好好商量。”

刘主任看着贺阳,言辞恳切:“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她也不会插着翅膀飞走了,人就在这里,她爸爸还在呢,你怕什么呢?”

贺阳冷笑,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刘主任,突然间又拉下脸:“没错,这么大的非法印刷,可不是一个人就能做出来的事,我可得好好调查究竟有多少人牵涉其中。”

刘主任始终满脸的笑:“伟大的主席鼓励我们办721大学,可没说不许我们自己印刷教材。”

外头的人还在争论不休,手术间里头却是死一般的沉寂。

陈敏被刚才的木仓声吓坏了,她到现在都觉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硫磺味。其实这应该是错觉,因为那一木仓子弹的落点是院子里头的树,离的她老远了,她应该闻不到任何味道才对。

可是那震耳欲聋的木仓响却始终在她耳边回响,让她整个人都忍不住发抖。她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啊?他们都不要上大学了,为什么这些人还不肯放过他们?

李伟民脸色铁青,嘴里头一个劲地骂狗日的。

手抄本这种事真要查起来的话,几乎没有人可以置身事外。谁还没看过几本偷偷流传的手抄本啊。

拿这种事情做筏子,看样子那王八蛋是打定了主意要报复小秋。他恨小秋上次让他丢面子的事情呢,这回无论如何都要报复回头。

余秋却是平静无波,她抬头看了眼自己的同事们,催促道:“愣着干什么呀?准备开刀,侯向群打麻药吧。”

病人手上的木仓被拉到了边上,她哭了起来,嘴里头一直在喊着小秋大夫。她自己同样吓得够呛,侯向群要给她打针的时候她都在发抖。

她也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别说杀人了,她长这么大连只鸡都没杀过。

余秋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慰了她一句:“没事的,你就负责睡觉,负责配合我们。手术的事情,我们来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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