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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妇产圣手(610)

跟他一般经验丰富的大夫上了手,做起来肯定不成问题。就算不能现场学习,抓着手术图谱在实验动物身上练熟了,就可以试验着开了。

她要不要问那个短发年轻人要几张照片?如果配上手术实图再加上详解示意图,效果应当更好。

其实最实用的应该是教学录像,然后再配上常见手术问题的说明书,这样更符合现在手术推广的实际条件。

要不干脆就用她做的手术做教学录像吧,傲娇地说一声,虽然她水平不怎么样,可是步奏却严谨认真,非常符合规范的。

余秋心里头有事,走路就心不在焉。

红旗牌汽车停到她脚边的时候,余秋都没反应过来。还是喇叭突兀地响起,余秋才捂着胸口抬起头,正瞧见车子右后窗摇了下来,露出了那位先前有过一面之缘的中年男人贺阳的脸。

他伸出了脑袋,直接冲她笑:“小姑娘,你去哪儿?我送送你。”

余秋感觉不妙,哪里敢上车。

她立刻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努力保持微笑:“不用麻烦您了,贺叔叔,我还要去书店找几本书,自己坐车回去就好。”

说着她扭头就要走。

然而哪里还来得及,车门打开,车上已经冲下来几个彪形大汉,拦住了余秋的去路。

那种时空错乱的感觉又来了。余秋总觉得自己穿回了革命战争时期,地下党不都是这样被抓到的吗?唯一的区别是眼前的人从黑色中山装换成了绿军装。

余秋本能“啊”的大叫,她发誓她三代良民,一向奉公守法。就是发生医患纠纷,也没有闹到局子里头去过,从来不曾见过这种阵势。上次的红未兵毕竟是土法上马,杀伤力有限啊。

眼前的家伙们却是正儿八经,她敢赌奏发誓,他们手上肯定有枪。

那几个人也不废话,干净利落地架着余秋就往车厢里头塞。一时间,歌乐山渣滓洞这些全跑进余秋脑海里头了。

不怪她想象力丰富,随便乱代入,毕竟这些年的事情属于不可说,就没几部文艺作品反应过,远远不及抗战神片以及谍战剧来得密集。

这会儿的架势,余秋能想到只剩下特务抓地下党了。

她扯开喉咙死命喊,坚决要在□□手帕盖上口鼻前闹出点儿人动静来。

那老人的化疗才开始走,只要胡杨他爹还没有被打倒,那肯定得想办法救她。

如果胡杨他爹已经被打倒了,那这帮人完全没必要在她这个小虾米身上浪费时间,直接抓住大头子,将那老头儿带走才是真的。

至于她,等着秋后算账吧。旁的不说,一个准高考生,当权的人就有的是办法将她折磨得生不如死。

余秋的奋力拼搏,终于为她赢来了一线生机。陶教授想到了个问题,估计余秋还没有那么快走,就赶紧追了出来,刚好看到眼前的暴徒行凶。

他立刻冲了过来,厉声呵斥:“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就能在大街上直接抢人吗?”

那位贺阳皮笑肉不笑,直接从口袋里头掏出了个证件,在陶教授面前晃了晃:“大夫,您误会了。我们是刚好碰到了小秋大夫,要顺便带她回去。您要有问题的话,可以一块儿上车,我们也捎上您。”

余秋大惊失色,哪里敢让陶教授也搭进来。公检法形同虚设的年代,公民是没有任何权利可言的,任何所谓的革命者,都可以轻易地给其他人定罪。

她赶紧拦住陶教授:“教授没事的,我认识这位贺阳叔叔,我坐他的车回去吧。教授,您要是看到我胡伯母过来,麻烦您跟她说一声,省得她着急。”

陶教授手往前伸,半晌之后终于应了下来:“好的,小秋,你到家之后给我打个电话。我今天晚上上夜班,有几个病人的情况要跟你讲讲,这样你会比较熟悉。”

余秋拼命地咽唾沫,她怕,她现在怕的要死。有的时候,杀人比杀鸡还简单。尤其是像她这样的黑五类分子,随便扣上个罪名,甚至连罪名都不用扣,直接杀了丢进江里头喂王八,谁能为她讨回公道呢?

压根就没有公道可言。

余秋两只手两条腿都不由自主地发抖,看的那个贺阳哈哈大笑,语气带着嘲讽:“小姑娘,我劝你老实交代,别想耍小聪明。”

余秋带上了哭腔:“你们要我交代什么呀?我什么坏事都没做。”

贺阳看着她抖得跟筛糠一样,直接鼻孔里头出气:“你没做坏事,那你为什么这样害怕?”

余秋索性“哇”的一声哭出来:“我才不要跟你们这些男的坐一个车呢。要是别人看到了,人家会怎么说我?叫男人送回家的。”

她越哭越伤心,不住地抹眼泪。

中年男人却不为所动,直接拉下脸,声音无比冷酷:“交出来,把你身上的东西交出来。你要名声,就别逼得我动手搜。”

余秋浑身一抖,然后颤颤巍巍地掏口袋,摸出了一盒药,整个人恨不得缩进地缝当中,声音又委屈又惊慌:“我没偷,我们公社造药厂也生产药的。我们经常跟大医院比方说工人医院还有儿童医院交换药品,我们生产的鱼腥草还有蚂蝗这些都有用的。不信你可以去打听打听。

这盒药也是我换的。我们卫生院的药少,可是我们病人多,不换些药的话,我们没办法满足广大社员同志的健康需要。这也是政策允许的。主席他老人家说了,我们赤脚医生就是要自力更生,尽可能为广大贫下中农解除疾病痛苦。”

那中年男人抓起要盒子,翻来覆去地看,鼻孔里头发出一声冷笑:“这是什么?五氟尿嘧啶,主治消化道肿瘤及其他实体癌。编,接着给我编,你这么迫不及待的拿着药回去,想干什么呀?给谁治疗癌症啊?”

余秋眼睛快速地眨巴:“给我们一个得了胃癌的老爷子。他家放弃治疗了,因为在城里头住不起。我准备给他试着治疗。如果效果好的话,我们卫生院也开展胃癌治疗术,这样就能减轻广大贫下中农的医药费用负担。我们听说这个药是从海参里头提取的,要是效果好的话,我们大队计划用池塘加海盐养殖海参,然后自己提取。”

“行了!”中年男人没兴趣听她满嘴跑火车,只沉下脸,拔高了声音,“说!别以为可以凭借小聪明就逃脱革命群众的审判!你老实交代,拿着这个药要去做什么?给谁看病?你为什么要拿着这个药去胡家?难不成那个患了癌症的老头被你接到的胡家?”

他鼻孔中出气,语气满是嘲讽,“给公社的老农民看病,我看你这就是敌我不分,要给□□头子当私人医生。”

余秋嘴巴一咧,“哇”的哭了出来:“我没有,胡伯母不是走资派,你不能胡说八道。”

贺阳笑了起来:“是不是走资派,那就要看你配不配合了。没老实交代,你胡伯母让你拿这个药做什么用?”

余秋抽抽噎噎,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治病,给胡伯母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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