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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妇产圣手(582)

于是家长们立刻转移阵地,浩浩荡荡地杀去市革委会。

被放过的廖主任感觉浑身轻松,赶紧哼着小曲儿回家去,小秋大夫说肚里头的娃娃也要接受胎教,这样生出来会比较聪明。

虽然廖主任严重怀疑那个小赤脚医生是在故意捉弄自己,但是涉及到孩子的事情,那必须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还得回家给娃娃唱歌,顺便再读一段《为人民服务》,争取再培养出来个革命的小火种。

这个时候的廖主任还不知道此事究竟会如何发酵,他本以为是祸水东引,却不想竟然心火燎原。

经过这些年的革命锻炼,就是普通老百姓也知道,凡是想要达成目的,就必须得走群众路线。

江县的高中学生家长们动了起来,他们还发动了本是其他县的学生家长。

开玩笑,市里头已经是这个态度了,招生意见里头又写得清清楚楚,文化考核由市里头组织。那这么一来的话,万一就算考了试,人家也不把成绩当回事,直接还走推荐的老路子,那他们的孩子猴年马月才有机会上大学呀?

谣言总是传得飞快,在孩子前程问题上,家长们的理智从来都大幅度后退,甚至达到了人云亦云的地步。于是抗议的队伍就像是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最后集聚在市革委会门口的家长可谓是人山人海。

不明所以的群众经过了,还以为他们要革了革委会的命呢。

这些家长还发传单,贴大字抱,自发批判市革委会主任,揪出了他们家族子弟要么招生要么招工要么招兵的好出路。

其实这种事情放在哪个时代,哪个领导身上,都不足为奇,朝中有人好做官,背靠大树好乘凉,不然什么叫做祖宗荫庇呢?

可是在这个节目眼上,这件事情被大书特书,引起的民情就大不一样了。

对,无论推荐上大学,还是通过高考,鲤鱼跃龙门,那都是少部分的幸运者,可是前者跟后者的意义完全不一样。前面拼的是老子,后面拼的是脑子。老子没办法选择,总不能重新换爹。脑子却可以好好奋斗。

就算实在烂泥糊不上墙,那崽子们也只能怪自己水平不济,怨不到娘老子头上。这就是各司其职,各有各的任务。

谁家没两个孩子呢?要是这事儿不定下来的话,今年他们的娃是不考,等轮到他们的孩子的时候可怎么办?

革命运动年代,集会实在太普遍了,于是在情绪的支配下,加入抗议队伍的人越来越多。从一开始的知青家长到后面所有的学生家长,甚至发展到最后大家伙儿也搞不清楚究竟为什么,全都跟着站出去了。

市革委会主任完全没想到这事情居然会闹得这么大,外头的大字抱一张接着一张,他还不敢去撕。

这是革命斗争年代,理论上讲,是人民当家作主。革命群众随时都能造了他的反,把他揪下台。

自古官场都是杀出来的血路,坐上了一定的位置,肯定是群敌环立。谁要是在官场上还没几个死敌,那就只能证明他位子不够重要,官不够大。

大字抱贴成这样,后头没有事革委会主任的死对头跟别的派系推波助澜,说出去哄小孩小孩都不会信。

从来都是自己人搞自己人最快准狠稳,业内人士才知道里头的门门道道啊。

市革委会主任一看这样不行,赶紧得想办法把这件事情压下去。不就是允许高二下放一年的知识青年报名参加高考吗?这事儿也不是不能商量。毕竟最后拍板决定到底谁能上大学的还是革委会。这样的下放知青又实在有限。

怕个什么呀?参加高考之前,按照规矩还要有一次预考,通过了预考的人才能参加高考。估计这帮家伙就是获得了报名的机会,也没能耐走上高考考场。

于是一番拉锯战之后,这桩轰轰烈烈的革命请愿活动居然成功了。

成功来的太快,家长们都蒙圈了,完全没想到竟然会如此之顺利。

但是后面立刻有人推波助澜,怂恿着家长们提出更多要求。

这高二下放的学生就能参加高考,其他知青为什么不可以?大家一样参加了一年的农业劳动,大家同样是学生娃变成了新农民,凭什么要区别对待?

别说什么高二再读一年就是高三,你们仔细看看这招生意见,写的清清楚楚,只要求有初中文化水平就行。

按照这个指导精神,初中毕业下放的学生也可以参加高考。哦不,是只要达到了初中文化水平的,就都符合了报考门槛。

这个范围一拉可是一大片,简直是全方位无差别了。市革委会主任叫这帮人彻底惊呆了,感觉他们可真是什么都敢想,什么都敢讲。

可是群众的情绪太激动,根本不给市革委会主任开口的机会。他们占领了市革委会,拍着桌子要求领导必须得答应要求,否则他们绝不撤退,也不经过什么省里头,他们要直接去天安门前请愿,请求主席他老人家做主。

闹事的人实在太多了,市革委会主任又有些书生意气,比不上野路子出身的人,居然没能镇住这场面,被迫打电话给省里头。

按照常规的解决路径,这事儿又是一回踢皮球,再把他们打发去省里头就了事了。

可这件事神奇的地方在于,省里头的革委会领导觉得这是个绝妙的机会,可以好好放一回卫星。

李伟民眼睛眉毛飞上天,脸上的表情快活得不得了,一个劲儿冲余秋挤眉弄眼:“你猜这事儿怎么发展的?”

赤脚医生还沉浸在震惊中。

妈呀,传奇都不带这么写的,怎么会有这么神奇的事?简直就是开玩笑嘛。

难怪她记忆当中这次高考没成,如此过家家一般,最后能成事才怪呢。

李伟民等不到她追问,又自己憋的吃不消,只得悻悻地揭开谜底:“省里头觉得我们省的革命步伐可以迈得更大一些,大学不应该设置这么多条条框框。既然是人民的大学,那就所有人都有资格进去学习。”

文化考核是不?谁说劳动人民没文化?谁敢打这个包票?谁有规定了除了青年之外,老树不能发新芽?

人民的大学招生考试,那就所有人都可以参加。

余秋彻底傻眼了,她没想到省里头的这位主居然思想如此超前。

这是全民高考的节奏啊,说不定还能出现几位高考爷爷连续数年鏖战考场,逼得专人为他服务的新闻。

余秋有气无力:“这事儿成了吗?”

“成个屁呀!”李伟民双手一拍,然后左右看看,直接表达自己的鄙夷之情,“这纯粹就是瞎胡闹。一群初一初二的小崽子们也嚷嚷着要参加高考。一个个想的倒挺美的,以为是空中楼阁啊。”

余秋好奇:“那这事儿最后怎么收场啊?不答应的话,他们能善罢甘休?”

李伟民眉飞色舞:“踢皮球呗,又踢到了廖主任脚下。”

余秋心里头呵呵,这位领导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不知道感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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