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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妇产圣手(50)

余秋满头雾水,还是助产士上手帮她调整好月经带,“囔,用吧。嘿,以后就是大姑娘咯。自己记得经常换,身上来的时候别下冷水,不然还是自己身体吃亏。”

月经带穿上了,余秋感觉非常不舒服。卫生纸的吸水性当然比不上卫生棉。为了保证不渗漏,月经带里头塞了厚厚的卫生纸。

她上身之后,唯一的感觉就是抗战神剧裤裆藏雷。

余秋满心绝望,距离改革开放还有六年的时间。照这架势,要是她不能顺利穿越回头,起码这六年七十二个月每个月她都要有五天,加在一起总共三百六十天带着雷生活。

三百六十天,足足有一年的时间了啊。余秋扭过头,人生真如窗外的夜色,黑不溜秋,看不到希望。

她脚步沉重,感觉自己背着如此重担,连路都不会走了。

余秋出了厕所门,助产士从后面追上她,迟疑道:“那个,小余啊,那个真的行?”

余秋下意识地想说月经带当然不行,她还得琢磨着要怎么自制卫生巾。要命,现在什么都缺,她又没钱,难不成要偷医院的脱脂棉球?

太耻辱了,贫穷果然是万恶之源。

余秋回过头,对上助产士巴巴的眼神,才猛然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球囊压迫宮腔止血。

她想起自己穿越之前带的进修医生。其实对方年纪比她大二十多岁,是某家县医院的高年资副主任医师,按道理,余秋应该喊她老师。但既然到省人医进修,余秋就成了她的上级医生。

那位副主任医生跟着余秋上接生台,看余秋用宮腔球囊填塞处理产后出血的病人,就感慨万千。

在副主任医生来进修之前,她夜班刚处理了一位三次剖腹产术中产后大出血的产妇。所有的药物都用上了,纱布填塞也无效,最后她不得不主刀切除产妇子宮保命。

当时她懊恼得不行,要是她早点儿知道球囊填塞止血的方法,起码可以试一试,说不定就不用切掉产妇的子宮了。

她也想产妇完完整整的,不用切除身体的任何器官。但是在手术台的时候,她的确不知道还有什么其他办法能救产妇的命。

“可以,我看过的不少人效果都挺好的。”余秋收回心神,“就跟三腔二囊管治食管静脉曲张破裂出血一样。”

比起药物治疗,物理压迫止血往往见效更快而且比大部分药物都便宜。

“老师,如果您这儿有避孕套的话,用丝线将避孕套系在导尿管的前端,扎紧了,然后把尿管跟避孕套放入宮腔,打250-300ml的生理盐水。看到出血减少后,就用夹子夹住尿管远端,固定在产妇的大腿内侧。荫道填塞纱条,防止避孕套跟尿管掉下来。过24到4时,取出来的时候,还是要备好缩宮素,防止再度出血。”

助产士连连点头。

她手边没有避孕套,就拿用过的手套冲洗干净,请余秋示范一遍给她看。

过道里头的灯泡瓦数低,昏暗的灯光下,人到中年的助产士满脸严肃,认认真真地学习每一个步骤。

余秋想到了自己导师曾经提过,其实六七十年代的人同样对知识如饥似渴。

当初导师也是下乡知青,担任大队的赤脚医生。为了学知识,她跟卫生院的大夫可以守在巡回医疗点外头喂了大半夜蚊子,好见缝插针地跟巡回医疗的教授专家请教。

余秋原本以为回忆带滤镜,人们总是愿意美化自己的过往。现在看来,导师老太太没故意往自己脸上贴金。

助产士看着余秋操作完一遍,又让她盯着自己依葫芦画瓢一回,再将所有问题都仔仔细细问个底朝天之后才肯放余秋走。

郝红梅在产房外头等得急死了,看到余秋出来,她忍不住小声嘀咕:“这婶婶怎么问个没完没了啊。”

简直像是要把小秋姐的脑袋劈开来,将里头所有东西都拽出来一样。

余秋安慰焦急上火的小姑娘:“她也是为了工作好。”

如果这次不问清楚了,下回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人请教。万一这过程当中碰到类似情况的病人呢?明明知道有办法能救,自己却无能为力的话,真是悔都要悔断肠子了。

郝红梅眼睛咕噜转了一圈,又高兴起来:“小秋姐,你真厉害,给我们知青长脸!”

余秋按下她竖起的大拇指,笑着摇摇头:“我不厉害,我就是运气好,有很好的老师教我。”

她在国内顶尖医学院校求学,她的导师是业内权威专家,她从实习到毕业后工作都在省人医,而省人医的高危产科又国家重点科室。她见过很多危重紧急情况的病人,每一次处理病情的时候,她都有老师在边上手把手地教。

这是少数人才能够拥有的幸运。

郝红梅沉默了,她左右看看,压低了声音:“你别担心,我相信你爸爸肯定很快就会被放出来的。工贼跟林贼只能一时作祟,现在不是暴露了丑恶的真面目了嘛。我爸爸他们厂的总工程师三月份就又回来上班了。”

她觉得余教授肯定跟总工程师一样,只是被一时误会了。他要是坏人的话,怎么可能会有小秋姐这样全心全意为贫下中农服务的女儿呢。

余秋看着小知青满脸笃定的模样,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单纯的姑娘。

她在心里头叹了口气,只好伸手摸摸郝红梅的脑袋:“谢谢你,我也相信正义会迟到,但肯定不会缺席。”

“好,要时刻保持乐观积极的心态。”文教授从产房旁边的病房出来。他刚帮忙去看了个今天上午生下来的孩子。

“余远航的闺女是吧?难怪了。”文教授连连点头,“这一板一眼的,还真是他带出来的。”

十来岁的小丫头,看着比大人还沉稳。

余秋浑身寒毛直竖,感觉医学界实在太危险了。丁医生听过那位余教授上课也就算了,怎么这位文教授听着好像跟余教授还有交情啊。

“你那个时候才这点儿大。”文教授伸手比划了一下,“看不到自己老,只看到孩子长啊。”

余秋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胸腔。

还好还好,女大十八变,婴儿长成啥样都正常。

文教授还想说什么,楼下急诊的护士跑上来找,又来了个情况不太好的孩子。白子乡的,听说专家回红星公社了,家里头又抱着孩子追了来。

文教授只得匆匆丢下一句:“好好向贫下中农学习,好好做人民需要的医生。”

余秋赶紧应声,趁机挥手走人。

郝红梅还有些惋惜:“文教授肯定很喜欢你。”

要是教授能多跟小秋姐聊聊就好了,起码教授肯定知道更多关于余教授的事情。

余秋心道算了吧。

妈呀,她再也不敢妄想抱大佬的大腿了。这也忒危险了。

文教授显然跟余教授交情匪浅啊,再多说几句话,保不齐她就要露馅。

没有合法身份的人,果然得夹起尾巴小心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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