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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妇产圣手(474)

李红兵手一挥,招呼大家伙儿上山打野。

当地人所谓的打野是指打野味,什么逮野鸡挖田鼠追野兔,通通都可以称之为打野。

这个目标是不明确的,尤其对小孩子来说,看到什么就对什么下手,随机应变的很。

李家妈妈立刻揪儿子的耳朵:“打野,我先打了你这个野!”

小孩子们看李红兵哎呦呦叫唤的模样,全都哈哈大笑。

还是大队书记过来招呼人:“走走走,都回去坐着,咱们听广播戏。”

所谓的广播戏,就是在广播里头播放样板戏。在这个时代,即使看不到人表演,听着声音也乐呵。

虽然条件有限,可是现在的文艺工作者们也竭尽所能响应节日的气息。碰上过节了,就会播放一些欢快活泼的样板戏。

余秋发现现在的样板戏远远不止8个,就她知道的,已经达到了两位数。但还是那八大样板戏最有名。

她以前从不喜欢京剧,昆曲她倒还能听点儿,京剧完全不感冒。

这会儿听着咿咿呀呀的唱腔,她竟然觉得还挺有趣。

余秋正跟着曲调用手指头在桌上轻轻打拍子的时候,胳膊被人轻轻碰了一下。

何东胜冲她笑,压低声音道:“要不要出去走走?”

外头天寒地冻屋子里温暖如春。

小胡会计的电热取暖器虽然到现在都还没造出来,但是何东胜的土法上阵砖头取暖器已经摆在火盆里,一个个安置在桌子下。

所以今年的年夜饭从头吃到尾,菜还带着热气。

祠堂里头可真暖和呀,泥鳅懒洋洋的不想动。

可是小男朋友的眼睛好亮啊,比砖头取暖器的火苗还亮。

余秋点点头,系上方巾跟着何东胜悄悄出门去了。

冬天的乡村宁静又安逸。难得这样一个松快的好时节,大家伙儿都忙着听戏,大路上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日光懒洋洋,晒在河面田野上。河水结了薄薄的冰,精明透明仿佛窗花,还有图案的纹理。

田野灰扑扑,干瘦的老树跟单薄的枯草被风吹得瑟瑟发抖,只田里头的麦苗显出青绿的色泽。

旁边的荠菜长得正好,余秋知道这滋味儿有多美妙。因为今天饭桌上就有荠菜鱼圆汤,荠菜的香味可真迷人。

今天晚上吃饺子的话,肯定也会有荠菜馅儿吧。

对了,汤圆里头包的是什么?芝麻还是花生亦或者就是红糖?肯定甜掉人的舌头。

何东胜在前头慢慢的走,等离开祠堂足有半里地,他才偷偷伸出手指头,去勾小女朋友的手。

其实也没有肌肤相亲,因为余秋手上还戴着手套呢。乡村的冬天实在太冷了,尤其南方水气重的地方,那寒气能往人骨头缝里头钻。

余秋可不愿意生冻疮,又疼又痒又肿又胀不说,更要命的是,生了冻疮之后,手的敏感程度会大幅度打折扣。在辅助检查几乎为0的情况下,她能够依靠的,也只有自己的这双手了。

“手很好看也很能干。”何东胜认真地看着她的小手,给出了肯定的描述,“是个铁姑娘。”

余秋在心里头呵呵哒,年轻人,虽然姐姐知道现在铁姑娘是对未婚女性的最高赞美。可这跟你在女朋友面前说对方是女汉子一个意思呀。

要不是姐姐大发慈悲收了你,就你这样的,单身情歌唱到老。

余秋怜惜地看着自己的小男朋友,白长了张聪明脸,怎么就这么笨呢?

算了,以后姐姐多疼疼你吧。

何东胜被她瞧得有点儿不好意思。他把人拎出来了,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排两人的行动。

年轻的生产队长想了半天,试探着问赤脚医生:“你要不要去看看我们的医院?”

余秋立刻两眼放光,兴冲冲地追问:“听说咱们医院打地基了?还放了鞭炮。”

可惜那天她在卫生院抢救病人,忙得脚不沾地,压根就没机会看。

何东胜笑容可掬,他就知道小秋会对这个感兴趣。

生产队长安慰惋惜不已的小女友:“没事的,正月里头在开工,还要放鞭炮,到时候大家还都过来看。”

节前忙着赶工,当时虽然鞭炮噼啪响,可好多人都舍不得放下手里头的活计,只能耳朵听个热闹。

嘿,现在大家伙儿干劲可足了。不管是打草绳还是做卫生巾亦或者采蘑菇摘木耳,多做一分就是一分的工,算下来的可都是真金白银。

“还是有你好。”何东胜牵着余秋的手往山坡上走,“要不是有你,咱们杨树湾过不成现在这样。”

他空着那只手指着水面上长得郁郁葱葱的麦苗,语气中有点儿委屈,“大爹都忘了这个了,咱们水面种庄稼种蔬菜,长得多好啊。这芹菜拿去副食品店,回回都是刚进货转眼就卖得一干二净。还有人拿着箩筐特地在咱们杨树湾守着,只要割下来菜就立刻拎走。”

大爹居然忘记了,根本就没有夸小秋。

他说的那些事情,还抵不上小秋做的1/10呢。除了看病救人,小秋也在抓生产搞建设呢。

余秋看他愤愤不平的表情,突然间想起他以前看杨绛先生的《我们仨》。即使多年以后,即使故人已逝,杨绛说起钱钟书的父亲偏心,只晓得偏袒钱钟书的弟弟,依然是愤愤不平,为丈夫抱屈的语气。

也许在爱他的那个人眼中,不管后来他都功成名就,他仍旧是个受委屈,被亏待了的孩子。

余秋不由发笑,伸手抱着何东胜的胳膊安慰年轻人:“藏拙啊,枪打出头鸟。你看我就是太出挑了,所以容易惹人眼。得在我身上盖层布,省得个个都盯着我。”

她故意逗弄自己的小男友,“我这么优秀,要是被别人知道了,他们过来抢我,你怎么办啊?”

何东胜倒是胸有成竹:“我不怕,你欢喜我呢。”

哎哟喂,这小子信心挺足的呀。那可不成,得让他时时刻刻充满了危机感,省得他以为理所当然。

余秋点头,笑容可掬:“这倒也是,谁让我年轻见识少呢。说不定后面我就能撞见更优秀的。”

“别想了。”何东胜满脸严肃,“更优秀的可未必对你好。这就像人穿鞋子一样,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

余秋惊讶,原来现在就有穿鞋说的理论啊。

小男女边说边走,不多时功夫就抵达了杨树湾医院。说是医院,其实才下了地基,连墙带院子差不多两亩地。

其实五层楼盖不了这么大的地方,不过何东胜很有远见:“五层楼不够,以后医院的规模肯定不止五层楼。我先把地方留着,等咱们攒过了钱,后面再加。”

他美滋滋地跟余秋算账,“今年大队就能把5层楼盖好。等过了年我们就抓紧工作干。大爹说了,咱们也搞个建筑队。以后村里头人家盖房子就不用从外头请工了,我们自己就能盖。

等咱们名气打出去,外头肯定会有人请咱们的外工,到时候又是笔进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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