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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妇产圣手(405)

他可讲良心的很,当初要没这些半边天们,他老婆也没办法把他从精神病院带出来。

现在他好了,要回归工作岗位,为社会主义事业建设发光发力。

这些半边天也好了,当然不能再重新关回精神病院,同样也要为社会主义大厦添砖添瓦啊。

余秋因为太过于气愤,她对着廖主任,甚至连指责的话都不知道该从哪一句开始。有他这么报恩的吗?这些女同胞们是倒了八辈子血,救了他这么个家伙的命!

刘主任倒是比廖主任有眼力劲儿,已经瞧出来气势不对,赶紧出来打圆场:“小秋大夫啊,我看她们恢复的都不错。”

余秋真是连公社革委会主任一并恨上,好歹这儿是红星公社的地头,岂能由着廖主任这个狐假虎威的家伙放肆,充当什么钦差大臣。

余秋阴沉着脸:“你们这是还打算给她们介绍婆家了?”

“那当然。”廖主任得意的简直恨不得拿个大喇叭,宣扬自己的丰功伟绩,“这成了家养了娃,有家有口有滋有味的,日子过得才舒坦啊。”

余秋压不住火气:“那你们有没有想过她们的情况不一样?”

贸贸然想当然,到时候造成的家庭悲剧要怎么办!

“小秋。”穆教授从仓库后门进来,朝愤怒的赤脚医生招招手,示意她过去。

余秋狠狠瞪了两位领导,头一扭,大踏步地朝穆教授走过去。

实在不行就只能转移病人恢复观察地点了,反正刀已经开完了,后续观察治疗工作转移到工人医院也行。

穆教授握住了余秋的手,质疑她看正埋头苦干的女病人们:“她们的手是不是很巧啊?”

余秋点点头。

法国哲学家福柯说过,精神病不是一种自然现象,而是文明的产物。他认为人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关于疯癫的知识都是理性的偏见。

穆教授慢条斯理道:“假如我们不知道她们既往的病史,那你能否判断出来,她们曾经被诊断为精神病?”

余秋摇摇头,言辞谨慎:“没有人能够在10分钟内诊断出精神疾病。”

穆教授笑了:“其实他们当中,起码有一半以上的人情况应该跟吴二妮差不多。既然吴二妮都已经出院回家了,那她们也可以开始正常人的生活。”

余秋忍不住焦灼:“可是她们的情况不一样啊。吴二妮有家里人照顾,万一病情有什么反复,也好及时送到医院来。她们不同。”

让恢复期的病人处于没有安全保障的情况下进行劳动,很可能存在巨大的风险。

穆教授指着人群中央的那位“主席的接班人”,笑着问余秋:“她现在是不是看上去很好?”

余秋没办法否认这件事,实际上,这些病人看上去气色都不错。

对于她们而言,也许脱离单调枯燥的医院环境,来到一个崭新的地方,就已经是一种愉悦的享受。

她们的反应普遍比正常人显得迟钝一些,可做事的时候又显出一种与众不同的认真。

穆教授看着这群忙忙碌碌的病人,轻轻地叹了口气:“其实我也不是精神病专科的医生,对于这方面知之甚少。不过我赞同我们医院神经内科专家的看法。

他们认为精神病人应当进行适当的运动劳作。这样子可以鼓励他们与他人进行交往,并且锻炼肢体的灵活性,防止功能退化;而且在劳动的过程中,他们可以获得存在感与被需要感,这对于他们来讲很重要。

我们作为医生,除了治病以外,还要想办法尽可能让病人尽快融入社会。毕竟治病的目的是为了让病人恢复健康,重新进行正常的学习生活。

你看,她们进行这些简单的手工作业,对她们来说是良性刺激。”

余秋没办法反驳穆教授的话,她冷静下来也能够理解作业疗法的意义。

有一点没错,她们总归要融入社会,开始独立生活。没有挣钱的能力,还谈什么独立生活。

但是对于廖主任打她们的主意,还想把她们许配给光棍这件事,余秋却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接受。

她把这些病人带出来,可不是为了拐卖人口。

穆教授笑了起来,她也知道那位廖主任想一出是一出的风格。

不过比起情绪激动的余秋,老教授的反应要平和多了:“其实这也不是不可以,先让她们慢慢的恢复正常人的生活,后面张罗着给他们找对象,对她们来说也是件好事。”

穆教授叹了口气:“她们没有吴二妮跟云英的福气,没家里人接她们回家。”

精神病人的一大特点就是到处乱跑,找不到回家的路。

青崖子精神病院收入的病人,除了极少部分如廖主任那样被单位扭送过来的以外,绝大部分人都是从街上捡的。

群众发现了疯子,找不到家里人,就直接由民兵押着送到精神病院。

还有一部分精神病人生病之后,家里头弄过来就断了联系,再也不伸头影子。

“这回她们治的差不多了。精神病院那边联系家属情况不容乐观。”穆教授面上浮现出忧愁,“她们不可能一直在卫生院待下去,后面治疗结束她们还得过正常人的日子呀。”

可惜即使是生理性疾病造成的精神异常被纠正后,仍旧会留下后遗症,其中重要表现就是记忆力的丧失。

很多病人恢复健康之后依然会丧失部分记忆,甚至不认识自己的亲人。

在这种情况下,她们回归原先家庭的希望,又减少了一分。

既然如此,那就重新开始新生活,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一条路走不通,那就干脆走第二条路。

廖主任得意洋洋:“我这办法好吧,看我把她们安置的多好。你可别小看了,你去供销社瞧瞧,她们做出来的绒花,卖得好的很。广大贫下中农长着眼睛呢,个顶个的有良心,以实际行动来支持精神病人重新回归社会主义大家庭。”

余秋心道得了吧,这会儿你怎么不说绒花是资产阶级虚荣心的表现?

她抿紧了嘴唇,眉头皱的死死,半晌才提出自己的要求:“你让她们干活也不是不行,但旁边必须得有人护理,要保证她们的安全。

不然万一她们自残了,这责任谁都担不起。”

“这个好办。”刘主任在旁边插话,“我在多安排些老成的女同志跟她们一起劳动,这样就是有什么不好,也能够及时处理。”

余秋眼皮子直跳,她严重怀疑刘主任之所以积极配合廖主任的奇思妙想,实际上话头子藏在这儿。

什么是老成的女同志,那必须得是闲置劳动力啊。

现在不仅是农村,城镇也有大量的闲置劳动力。工作岗位太少,上不了班就意味着挣不到钱,没钱还怎么过日子?日子都过不下去了,那肯定得出事。

眼下有30多个女病人,为了保险起见,那起码得配上同样数目的闲置劳动力一块儿制作绒花。

再发展发展,还得有人专门将边角碎料运过来,把做好的绒花送出去吧。那又能解决好几个人的就业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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