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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妇产圣手(381)

等进去一看,大家才发现这大肚子是羊水破了。

余秋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直觉这孩子能够今天生下来。

她给大肚子外荫消了毒,然后伸手进去做内检,结果手一伸进去,她就没能再把手拿出来。

助产士拿了听筒过来,给大肚子听胎心,看到余秋的表情就奇怪:“怎么了?”

她手摸到肚子,立刻反应过来不对劲,这感觉像是个臀位呀。

余秋苦笑:“老师,赶紧联系手术室吧,立刻开刀,臀位足先露,脐带掉下来了。”

陈敏慌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余秋招呼自己的半个徒弟:“快,把她的屁股垫高了,立刻完成术前相关检查。这台手术你跟闵老师上。”

小陈大夫心慌手抖,结结巴巴道:“你,你不开吗?”

余秋苦笑更甚:“我的手不能动,我要托着脐带。”

那大肚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听说要开刀,吓得哇哇大哭。她就是来生个娃娃,为什么要剖开她的肚子?

余秋立刻提高了声音:“不许哭,现在不能哭。现在你的娃娃有危险,不能再等着自己生了,得赶紧开刀拿出来。”

她指挥着助产士跟护士完成术前的准备工作,又喊陈敏把下了夜班的闵大夫喊回来,赶紧给家属签字。

虽然现在的人生孩子压根就没有签字沟通的概念,但余秋还是坚持从卫生院开始,自己生就签署荫道分娩知情同意书,剖腹产那也得签剖宮产手术同意书。

字还没签好的时候,余秋托着胎儿脐带跟产妇就像连体婴似的,一并转移到了手术间。

她不敢移动自己手上的位置,只能用一种古怪的姿势半蹲着跟着一路小跑。

等大肚子被转移到手术床上的时候,余秋感觉自己的腰要断了。

先前被劈斗时受的腰伤这会儿发作起来,几乎要了她的老命。她能够感觉到自己的额头跟后背上全是淋漓的冷汗。

可是她不敢动,哪怕是稍稍晃动一下身体,缓解腰椎上的疼痛,她都害怕会让这根生命通道停止流动。

闵大夫只休息了不到两个小时,就匆忙赶来手术间。

这时候余秋已经扯着嗓子招呼陈敏洗手上台,给大肚子打了局部麻醉,开始进腹。

现在没时间打腰麻,目前的条件也不允许打腰麻。他们必须得尽可能减少大肚子的移动,防止胎儿宮内窒息。

“快,闵老师,赶紧把孩子捞出来。这孩子脐带不跳了。”

余秋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自己的手伸进产妇荫道里头的时间过长,已经麻木了,还是脐带的确已经停止了搏动。

她半蹲在手术台下面,手术中单一半搭在她的脸上,边缘蹭到了她的鼻子跟眼睛。她摇晃了半天脑袋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有一只空手可用。

等到她挪开蹭着眼睛的布巾时,闵医生也终于捞出了胎儿。手术间里头很快想起孩子的哭声。

余秋听小东西哭了好几声之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可以收回手了。

这一下松开,她直接坐在了地上。半边身子都彻底麻木了,整个肩膀连着胳膊又痛又麻,真是恨不得立刻砍掉,不是自己的才好。

侯向群好不容易空出手,赶紧伸手将她从手术台上拖了出来。

因为蹲坐的时间实在太久,加上情绪高度紧张,余秋的腿也麻了,连路都不会走,只能坐在地上发呆。

她的耳边还回荡着孩子的哭声。不知道为什么,听着这哭声,她自己也有点儿想哭。

她用那只还能动的手,轻轻地敲着麻木的胳膊,一下又一下,希望这样可以让自己好受点儿。

可惜效果不怎么样,半个身子仍然又麻又痛的难受。

唉,上回她应该问问何东胜,到底扎哪几个穴位的。就算现在不能扎针,用手掐一掐也是好的。

“小秋。”手术台上传来了闵大夫的声音,带着点儿焦急的意味,“胎盘下不来。”

余秋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看情况。这会儿她倒想不起来手麻脚麻了,眼睛只盯着产妇的肚子里头看。

“前置胎盘伴胎盘植入。”闵大夫皱眉毛,“出血厉害呢。”

产妇的血呼呼往外头淌。

余秋点头:“我来吧。”

她刷手上台探查,发现出血点主要是在子宮前壁与后壁。她立刻开始 Nausicaa 缝合。

这是中国台湾医生发明的一种缝合方法,缝合后的子宮看上去就像日本动画电影《风之谷》里的巨型怪物似的。这个缝合法也取名自该电影的女主角娜乌西卡。

为了防止术后子宮收缩而导致缝线松弛继发性出血,余秋又结合了球囊压迫止血,好不容易才结束了手术。

她下了台,推着产妇出手术室的时候,下意识的抬眼看门外。

她顿时发出惊呼:“天啦!天都黑了呀。”

完蛋了,没有船回去了。今天杨树湾可是有庆祝活动的。

余秋懊恼得只想跺脚,她怎么能错过这么重要的日子呢?

“就知道你进了医院就出不了门。”

何东胜从急诊诊疗室出来,见到她就直摇头,“行啦,别挂着嘴了,我给你送吃的过来了。”

余秋看着他手上的保温桶,颇为惊讶:“你这是从哪儿买的呀?”

何东胜就是笑:“我还以为你会问我给你带什么好吃的了。”

余秋看闵大夫他们推着产妇上楼去,也就不急着往上跑。他打开保温桶的盖子,看到里头满满的栗子烧鸡,顿时幸福得想要落泪。

天呐,这才是她热爱的美好生活呀。看看这油光光的鸡肉,再看看这黄澄澄的毛栗子,哎哟,这叫一个香啊。简直能够直接把她熏晕过去。

余秋幸福地深吸了口气,生活是如此的美好,真谛就在一保温桶的毛栗子烧鸡。

何东胜憋不住笑:“本来是要杀猪的,大爹说缓缓,等到后天,咱们大队办百寿宴,再多多的杀几头猪。”

余秋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吃鸡肉了,她赶紧点头:“这个已经很好了。哪里能天天杀猪。”

郑卫红手里头捧着个搪瓷缸子,笑着道:“大爹说以后天天杀猪呢,非得我让我们把肉吃冒了为止。”

何东胜跟他点头:“你回去吧,老太他们还在家里头等你呢。这边我跟着小秋大夫。”

郑卫红也不客气:“行,我吃过饭就走。”

三人往楼上去,到了护士站,就听见护士正在跟闵大夫抱怨:“哎你说这人实在是不要脸了。我们辛辛苦苦给她治病,她居然一声招呼不打就跑了。”

余秋惊讶:“谁呀?”

她穿越过来之后,还没碰到过欠费逃逸的病人。就算没钱,病人也是说清楚了,要求提前出院。

“还能有谁?”陈敏气呼呼的,“又是那个什么黄莺啊。真不要脸,趁着我们忙抢救的时候,跑了。”

余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人生真的像山坡,走起下坡路来,人就踉踉跄跄形容狼狈,甚至脸面都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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