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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妇产圣手(359)

田雨跟着进屋,也批评李红兵:“你还有道理喽,谁让你把大丫弄过来了?”

“李红兵,你可得好好听小田老师的话。”大队书记抱着二丫进了屋,满脸严肃地教育本村的小孩。

等靠近灶台的时候,他吸吸鼻子,念叨了一句,“哎哟,可真香,这蛋糕啥时候好啊?二丫想吃呢。”

趴在他怀里头的小丫头,欢快地打起了小呼噜,睡梦中居然还咂咂嘴巴。

大队书记满脸堆笑:“哎哟哟,娃娃果然容易睡,这丫头啥时候睡着的呀?我都没注意到。”

余秋默默地收回视线,呵呵,大人永远喜欢拿小孩子当挡箭牌。

她在心中叹了口气,无奈地挥挥手:“行了,差不多了,准备吃吧。”

哎哟喂,这一声不亚于天籁之音,顿时所有的孩子们都沸腾起来。

在场的几个大人虽然面上极力保持镇定,事实上他们那期待的眼神,完全出卖了他们的灵魂。

就连一直将蛋糕跟资本主义画上等号的小田老师都抵抗不了勾魂甜香的诱惑,眼睛一直盯着蛋糕。

这一回准备的仓促,蛋糕并没有做太大,只装了一脸盆而已,每个孩子不过尝尝鲜。

余秋给孩子们分了蛋糕,正要抱着二丫睡觉去。今晚小丫头就别回家了,跟着师傅睡吧。

没想到趴在大队书记怀里头的小丫头,听到蛋糕两个字,突然间直起身子来,嘴里头大喊:“蛋糕,我要吃蛋糕。”

说话的时候,她两只眼睛顿时亮得跟灯泡似的。

屋子里头先是瞬间的沉默,所有人都惊呆了,旋即大家哈哈大笑,个个都乐得不行。

余秋也哭笑不得,这小丫头哦,从小就贯彻了吃货精神。

她赶紧切了一小块蛋糕,然后送到二丫嘴边。

小丫头张大嘴巴,直接咬下去。

刹那间,她的脸就变成了表情包,神色丰富的不得了。

等到她迫不及待地吞下一小块蛋糕,小姑娘相当捧场的发出惊呼:“哇,果然跟肉肉一样好吃,比桃子糖还甜。”

哎哟,余秋真想亲亲她,就没见过比她小徒弟嘴巴更甜的姑娘了。

她立刻心神摇曳,当即开启妈妈粉模式:“我们家二丫喜欢吃啊,那以后小秋大夫经常给我们二丫做好不好。”

没想到小丫头简直甜彻心扉,当即开始画大饼:“二丫长大了也会做最好吃的蛋糕给小秋大夫吃。”

余秋乐淘淘的,整个人都要晕乎乎了:“那我们家二丫长大做最厉害的点心师傅啊。”

二丫点头:“嗯,我长大了专门做蛋糕。”

原本还在边上小心翼翼,舍不得一口将蛋糕吞下的大丫立刻咽下了嘴里头的蛋糕,焦急地强调:“不行,你长大了得跟小秋大夫一样当医生。”

外婆都说了,以后她跟妹妹都要当医生。怎么可以光想着做蛋糕呢,太丢脸了。

二丫似乎被姐姐吓到了,茫然地又重复了一遍:“我长大了要做蛋糕,蛋糕好吃。”

余秋笑着摸了摸焦急的小姐姐的脑袋,认真地看着她:“没事的,想做蛋糕跟想当医生,没有哪个好哪个坏的区分。不管我们大丫二丫长大了想做什么,只要认真去做,好好做,都是在为公产主义事业而奋斗,都没有错。”

大丫有点儿委屈:“我想当医生。”

“那好啊。”余秋笑了,“我们大丫又聪明又能干,以后肯定是个很厉害的大夫呢。”

“哎哟,这么香。”医疗站里头躺着的产妇婆婆笑着过来打招呼。

天太晚了,况且她儿媳妇才刚生过孩子,余秋刚才过去看他们的时候,让产妇在医疗站里头睡一夜,明天早上没什么情况了再说回去的事情。

产妇婆婆手里头抓着几张票,非要塞给余秋:“大夫,这个是我们家的一点儿心意,你千万别嫌弃。”

余秋赶紧推脱:“哎哟,婶婶,你这是干什么呀?我们医疗站的规矩,生孩子就是两个鸡蛋。要是用药了,那再另算。”

那婆婆哪里肯收回头,她连连摆手:“不行的,我们家不能占你们杨树湾的便宜啊。你别误会,就是几张肥皂票而已。我们家也用不上。她公公有门干亲在城里头,隔段日子就来家里头坐坐,走的时候带点儿山芋干咸菜什么的走,每次都客气的给我们留票。我看你这儿又要搓又要洗的,估摸着你能用得上。”

余秋要拿钱给她,其实她家干亲留票的意思就是等价交换了。自己可不能占了人家的便宜。

产妇婆婆却死活不肯收:“我真不瞒你,这东西放我们家都是放过期了,我家哪里用得了这么多肥皂啊。”

她一边说一边往后退,余秋好歹硬塞了一碟子蛋糕过去,让她给儿媳妇吃了甜甜嘴巴。怎么着也是要喂奶的人了,得增加营养。

天冷,外头风大。她一出去,余秋就关上了门,嘴里头念叨两个字:“干亲。”

何东胜笑了:“对,结干亲。”

山不过来,我过去。他们杨树湾的人不好去城里头多呆,听说现在都开始查船了。可是现成的人可以自己下来呀。

现在开了客船,一天好几班呢。上午过来挑了粮食跟菜,也不用多,装半个麻布口袋差不多就够一家人吃上一个礼拜了。

中午的时候,拎着口袋上船回县城。这回乡走亲戚带点儿地里头长的东西回家,谁也不能说什么吧。

大队书记一拍腿,连蛋糕都顾不上吃了:“哎哟,我就说,咱们小秋大夫是个金凤凰。”

余秋满脸大写的囧字,其实她从头到尾就只说了干亲两个字,后头的话全是何东胜说的。

这年头,强行吹捧都这么可怕了吗?

第192章 混乱的早晨

余秋没见到廖主任,也没碰上陈招娣。事实上,她压根就不打算过问这对夫妻具体的安置地点。既然格委会的那帮人已经盯上她了,她如果再有任何风吹草动的话,那肯定就是自投罗网。

第二天一大早,余秋又坐了船,若无其事地回红星公社卫生院继续上班。她得尽快开完手术,否则肯定夜长梦多。

一上渡船,余秋就觉得不对劲。船上多了几张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面孔。平常人这么早坐船,要么是赶着上班要么就是去上学,或者赶去排队买东西,大家脸上或多或少都闪烁着焦急的神态,船舱也安静的很。

这几个人却嘈嘈嚷嚷的,还有人一大清早就吃着花生米喝小酒。旁边戴着红袖章的人,有的皱眉有的嘴里头骂着什么。

余秋再想看清楚点,却瞧见了张熟悉的脸。那在县医院里头被陈招娣砍了手指,赫然坐在船上。

余秋看着他那张跟黑锅底似的脸,吓得赶紧缩回脑袋。

妈呀,这人跑来做什么?

余秋立刻缩下脑袋,笼紧了头上的方巾。这还是早上出门前,胡奶奶硬扎在她脑袋上的,说早晨河风往人脑髓里头钻,一定不能冻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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