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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妇产圣手(347)

郑大婶听到声音转过头,现状赶紧要拦:“哎哟,小秋大夫,你怎么能给娃娃买丝巾呢?快收起来,你自己扎。”

“没事儿,小孩子的丝巾又不值当什么。”余秋反拦住郑大婶的手,又从黄挎包里头拿出另一条,“县里头有个营业员在医院生孩子,刚好他们商场进了一批丝巾,她帮我们拿了两条,没要票。”

说着余秋又逗弄,两只眼睛咕噜噜转,一直盯着二丫脖子上丝巾看的小根,“哎呀呀,我们小根太小了。下回小秋大夫给我们小根带个兜兜布好不好?”

郑大婶哭笑不得:“这小东西眼睛尖的很呢,看到啥鲜亮颜色都要瞅个不停。”

余秋笑着摸了把小根的脑袋,点点头道:“那我下回给我们小根也弄个红帽子。”

大队书记转过头来也跟着笑:“到时候你们一家的红小兵。”

他朝余秋点点头,打起招呼,“回来啦?多早晚回来的?”

“刚下的船。”余秋指着前头的缝纫机,疑惑道,“大爹,你们这是要?”

“停!”大爹朝着比赛踩缝纫机的姑娘嫂子们发号施令。

禾真婶婶领着几个村里头出了名针线活漂亮的婶婶们,都过去一个个的检查,看大家的速度,再看针脚的细腻程度。

婶婶们每人手上都有三颗豆子,对应的放在三个人前头。

这一组比完了,下一组再来。

大队书记下巴示意忙碌不休的缝纫机:“瞧见没有?我们杨树湾公社的缝纫合作组要成立了。”

余秋惊讶:“这么多缝纫机都是大队买的呀?”

大队书记点头:“那当然。”

这天一天冷胜一天,再过些时日估计村里头的姑娘嫂子们就捉不动线了。手太冷,缝出来的针脚可不得歪七扭八的。

缝纫机好,这机器不比人,天冷天热了,照样老老实实的干活。

只不过现在缝纫机是出了名的三大件,杨树湾就没几户人家有缝纫机,会踩缝纫机的人自然也有限。缝纫组成立起来,可不得好好挑选一下缝纫工。

余秋竖起了大拇指,夸奖大队书记道:“大爹,你们可真是有心了。”

大队书记连连摆手:“这活儿最早还不是你想出来的。”

他引着人往屋子里头走,等到外头的喧闹被门板隔住了,他才端正颜色说正经事,“你前头跟东胜提的那个生产医疗器械。我们几个老头子商量了,觉得好是好,就是不晓得从哪儿下手。”

医疗器械的确是一个宏大的行业,涵盖内容极多。大到CT、核磁共振,小到注射器针头、缝线针;外到各式理疗按摩仪,内到各种内植物,高端的有体外循环支持系统,低端到各种医用棉花纱布;每一种都可以衍生出好多生产线。

“从简单的开始吧。”余秋也端正了颜色,“比方说注射器还有缝合针这些小东西,以及手术床这种看上去没多少技术含量的东西,做的好跟做的不好,差别很大的。”

别的不说,他们省人医的大外科医生最害怕的就是手术室排到的手术间里头装的是国产手术床。

这话说起来粗心,好像有崇洋媚外的嫌疑,但医疗行业的人真的对国货累觉不爱。

同样是手术床,国产的,撇向左边之后,你就别想再把它摇回右边;进口的,用了几年照样应用自如。

碰上用国产手术传开刀,医生的腰都要断了。偏生手术床属于固定资产,有最低使用报废年限的限制,医院在这方面卡得死死的。纵然医生怨声载道,医院也坚决不换。

除此以外,还有手术针。

有段时间省人医作为试点单位,所有的手术耗材都要用国产的,不许再购买进口产品。

结果好了,也许是好国货进不了招标,结果让丑媳妇见了公婆。刚才拆出来用的手术针,持针器一夹上去,针断了。

可怜正在给实习生做示范的余秋风中凌乱,她绝对保证她的操作肯定没有任何问题。

那次过后,妇产科主任发了好大的火,跟负责医疗器械采购的副院长在会上拍着桌子就骂了起来。大外科威胁要是领导不解决了手术断针的问题,以后领导的家属亲戚朋友,他们一律给上脆的跟桃酥似的国产针手术。

多耻辱啊,即使我国已经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工业的精细度以及科技含量低人就是制约整个国民经济,稳定持续发展的拦路虎。

“我琢磨着呢,咱们可以先走明路,跟城里头生产医疗器械的厂子合作,我们作为代工点,慢慢把加工技术学到手。”

说个不太好听的,生产钉耙铁锹,粗一点细一点无所谓,凑合着还能用用。

医疗器械真心不好凑合,差一点就是差很多,必须得在精细方面下死功夫。

但要完成这些事情,单凭杨树湾甚至连红星公社发力都是没有希望的,起码得有县里头点头牵线。

大队书记眉头微皱,开门见山地问:“现在县里头是个什么情况?外头都在传,廖主任发疯了?”

余秋心道,那个戴黑框眼镜的李德发可真够迫不及待的。

廖主任疯了这消息,十之八九是他迫不及待散播出去的。如此一来就能够造成舆论效应,一个疯子怎么还能继续当领导,肯定得关进精神病院啊。

有了舆论支持,他在这场争权夺利的斗争当中,自然就能占据上风。

余秋摇摇头,踟蹰了一下还是照实说了:“现在的情况,廖主任我觉得不是疯了,他只是生病,拖累了脑袋。如果及时治疗的话,应该能够恢复健康。”

大队书记奇怪:“你没给他看病?”

当时革委会不就是把小秋大夫拽过去,专门帮廖主任治病了吗?

余秋苦笑:“廖主任被送去精神病院了。”

她简单说了事情经过。

大队书记的眉头皱得死紧,一个劲儿在屋子里头转悠,嘴中不住念叨着:“这帮家伙。”

余秋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谁,但还是提醒了一句:“现在情况复杂,我觉得廖主任那边也不会善罢甘休。就算廖主任出不来了,他们未必会让李德发这些人如愿以偿。”

如此一来,势必还有一番血雨腥风明争暗斗。

余秋对这些斗争毫无兴趣。可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些人斗起来,搞不好就是拿小老百姓做筏子。通过折腾老百姓的生活来写文章。

“大爹,山洞里头的活暂时停下来吧。”余秋鼓足了勇气,小心翼翼地建议,“别叫人抓到了小辫子。”

大队书记点点头:“我晓得的,我有数。这段时间我们先把收上来的东西好好拾掇拾掇。”

余秋赞同:“对,比方说蘑菇酱之类的,那个可以先弄着,万一就是有人找上门来说三道四,咱们也可以说是给社员自己吃的。我们杨树湾本来就有晒大酱的习惯。”

外头的缝纫机操作比赛已经结束了,婶婶们挑选出机位手脚麻利的姑娘嫂子,作为缝纫机组的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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