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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妇产圣手(342)

余秋差点儿左脚绊右脚,当场摔倒。这大庭广众下公然偷天换日颠倒黑白的架势,指鹿为马的赵高都要甘拜下风。

李德发被她眼睛不眨就含血喷人的架势震到了,说话居然结结巴巴起来:“你……你信口雌黄!明明是廖宗昌那个家伙说的!我们这么多人都听到了。”

陈招娣一声冷哼:“我们家老庙生病,脑子不清爽,你也脑子不清白?你公然为林贼鼓噪,我也都听到了!”

说说,她伸手一指病区门口。

余秋顺着她的手指头的方向看过去,顿时惊悚。什么时候起,那里拥着一帮身穿绿军装腰扎武装带臂带红袖章的人。

他们齐齐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叫:“我们听到了!”

余秋惊得差点儿咬到自己的舌头。妈呀,个个是大佬,哪位都不是凡人啊。这陈招娣看着不着调,其实粗中有细,脑袋瓜子转得比谁都快。

她就说革委会秘书怎么在关键时候跑了呢?原来是留着这一手,出去请外援了。

形势急转直下,两派人马当即在病房门口对峙起来,双方都虎视眈眈,气势一触即发。

郭主任拿着穿刺包出来,见状皱眉:“要打架出去打,不要耽误我们看病。”

陈招娣皮笑肉不笑:“大夫,你看你的,我倒是要瞧瞧,看谁敢踏进这个房门一步!”

余秋只得硬着头皮,在两派人马的注视下,又重新回到病房。

她不怕,她才不怕呢,她一上了这么多年临床的人,什么架势没见过?

当初轮转省人医急诊跟120的时候,号称本市两个最大的帮派街头火拼,她还不得照样拖着人上车。

夭寿啊,鬼知道他们火拼,为什么还要打120?不想死,不要拿刀砍不就结了?否则砍死了直接打电话给火葬场不是更快?

余秋战战兢兢的给廖主任做了腰穿,抽取了脑脊液。从外观上看,脑脊液并没有什么显著变化。

她皱着眉头:“送个墨汁染色跟细菌培养吧。”

话音刚落,病房里就弥漫出一股尿骚味。小便失禁的廖主任直接尿在了床上。

余秋头大如斗:“再送个小便化验吧。”

郭主任点点头:“先这样吧。”

她犹豫着问余秋,“抗NMDA抗体脑炎有没有可能?”

余秋摇摇头:“暂时不能排除。”

虽然这个病女性患者比较多,但男性患者也不是没可能。不过问题的关键是她现在手上没有试剂。

抗NMDA受体脑炎的诊断通过检测血清或脑脊液中抗NMDA受体GluN1亚基的IgG抗体,结合临床症状来确认。

讽刺的是,直到余秋穿越前,国内仍然没有生产该诊断试剂盒的厂家。他们实验室用的欧蒙公司生产的抗体检测试剂盒。

不过她有位师兄做的研究方向是表达NR1的293T细胞构建及其在抗NMDA受体自身抗体检测中的应用。

依据这个方法,他们可以用现在已经基本可以确诊是抗NMDA受体脑炎患者吴二妮的脑脊液样本来孵育表达GRIN1的293T细胞,然后检测疑似病患的抗NMDA受体自身抗体。

方法听上去是很明确,但这中间跨越了几十年的技术鸿沟。要做到这种方法检测,首先第一步是对携带GRIN1基因的载体质粒进行PCR扩增,获得GRIN1全长编码序列,然后通过酶切、连接将该序列接入FUGW质粒载体,获得FUGW-GRIN1-IRES-EGFP质粒。

光这一步,目前的技术根本就不可能实现。所以对于不合并明显畸胎瘤以及其他肿瘤的病人,目前她根本就没办法明确诊断。

郭主任看她沉默不语,只轻轻叹了口气:“咱们先做着吧,走一步看一步。”

然而陈招娣不允许她们等待,在打跑了格委会的那帮人之后,她立刻冲过来问医生什么时候给廖主任用药。

余秋一个头两个大:“你说我们现在给他用什么药?除了镇静类药物,我们实在没其他药物可以给他用啊。”

“怎么就不能用?”陈招娣急了,“我们家老廖脖子上那么大的伤口,你看不见吗?你难道不处理吗?”

“那个伤口已经处理过了。”余秋无奈,“我总不能给他把线拆了,再给他重缝一次吧。那不是让廖主任活受罪吗。”

陈招娣现在气势猛如虎:“那你起码也得给他打针,不然感染了怎么办?”

余秋其实很想翻白眼,就这么点儿伤,要打多少针啊?前头又不是没给他打过消炎针。

等等,消炎针,那用的就是抗生素。

余秋不动声色:“他前头打的是什么针啊?”

这个秘书倒是可以给出答案:“前天跟昨天打的都是青霉素。”

革委会自己就有医务室,打针这种小事自然不需要主任再跑一趟医院。

余秋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我们会根据情况给他用药的。现在我们刚送的脑脊液的墨汁染色跟细菌培养。这两种检查出结果都需要时间。你说咱们总不好随便给廖主任用药吧,万一用坏了怎么办?”

您先回去陪陪廖主任吧。现在廖主任最需要的就是你的关怀,支持跟鼓励。只有你对他不抛弃,不放弃,他感受到革命伴侣的支持,才能激发起更多与病魔作斗争的信心与勇气。”

她好说歹说,总算将至尊大神送回了病房。

等抓着病历回办公室找郭主任的时候,余秋的心口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她翻开病历,示意郭主任看:“您说,有没有可能是青霉素产生的毒副作用?”

郭主任诧异:“怎么说?他没有过敏啊,入院后我给他做过体格检查,身上没有发现皮疹。”

余秋摇摇头:“我说的是抗菌类药物可能对神经系统造成的不良影响,比方说癫痫发作以及脑病,还有比较常见的视神经病变跟周围神经病变乃至重症肌无力加重等等。”

大部分病人在正常剂量下使用这些药物很少会出现这类不良反应,一般年老体衰长期用药的患者出现风险的概率会高一些。

但是廖主任有一个高危因素,肾功能损伤。他频繁尿失禁,提示的也许就是肾功能损害,从而导致在少量用药的时候,他就出现了抗菌药物所造成的神经症状。

郭主任是产科专业医生,对这些了解有限。她直接问余秋:“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余秋皱眉:“先停掉抗菌素。一般早期发现神经毒性往往是可逆的,大部分患者停药后都能恢复正常。”

所以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脑脊液的检测结果,顺带着看廖主任能不能自己好起来。

还有就是,得想办法说服他家里人同意让他们给廖主任全面检查肾功能,必要的时候做肾脏穿刺活检。

第184章 踏破铁鞋无觅处

当天晚上廖主任的脑脊液墨汁染色检测结果返回了,是阴性,暂且排除隐球菌感染的可能。脑脊液生化提示白细胞升高,以单核细胞为主,蛋白质轻度升高。普查心电图的结果是好。

然而不等脑脊液细菌培养结果返回,停用青霉素的第二天,护士下午给廖主任测体温就发现他开始发烧了,体温上到了3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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