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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妇产圣手(325)

县革委会给派的船速度不慢,陈敏跟李伟民还没有从文斗进化为午斗时,船就靠在了红星公社的渡口边。

几人跳下船上了岸,余秋看着吴二妮往卫生院方向走。

还真是邪门了,这姑娘。刚才在杨树湾的时候,她就蹲在门槛边,乖乖吃饭,不吵也不闹。现在人去卫生院,瞧着白大褂走来走去,她竟然也不害怕。

难不成真是县医院的风水特别的跟她不和?

几人经过供销社门口的时候,李伟民捧着酱坛子进去,刚好迎头撞上何东胜跟个人往外头走。

生产队长正同人说话:“你好好考虑考虑,咱们公社是副食品店卖的东西实在太少了。我看市里头副食品市场就很热闹。我在里头就看到了山东鲜虾酱、大连宽带鱼还有广东大虾。人家调味组、水果组、蔬菜组、烟酒组、大肉组、水产组、糖果组分得清清爽爽。咱们公社虽然不比市里头,可也得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啊。”

旁边穿着灰色列宁装的人似乎有些迟疑:“我也想啊,可是要有门路,根本没有那么多货。东胜哥,我不瞒你。每次我看到顾客满怀希望而来,最后却失望而归,揣着钱都买不到东西的样子,我心里头就难受。”

余秋听到他的声音,才认出来眼前的人是韩晓生,顿时大吃一惊:“韩晓生,你怎么瘦成这样了?”

以前那个身材高大意气风发的小伙子,现在脊背微微佝偻着,瘦得双颊深陷的脸上不时闪烁着紧张畏缩的情绪。

韩晓生表情尴尬,伸手摸了下脑袋,笑着安慰余秋道:“没事,出来了,养几天就好了。”

没被抓进去过的人永远没办法理解那个精神压力有多大。他被关了一个多礼拜,整整瘦了十二斤。出来的时候,洗澡换衣服,裤子根本都穿不上了。

他女朋友陈媛哭得不行,他自己却只觉得庆幸。谢天谢地,感谢伟大的领袖,好歹他这条命还留着。

余秋还要带人去医院,不好跟他们多寒暄,只示意何东胜:“姑奶奶让我捎香菇酱给你,你自己拿着吧。”

何东胜点头,接过来直接塞到韩晓生怀里:“你拿着,胡奶奶说了。你遭了这么大的罪,也没什么好东西给你补补,就吃点儿自家晒的酱,总比盐水泡饭来的强。”

余秋听得眼皮子直跳,总觉得何东胜有点儿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没记错的话,当初晒酱这件事情,就是何东胜突然间催促胡奶奶晒起来的。

难不成他是在打副食品店的主意?

哎,这事儿真的可能。整个公社粮管所,副食品店供销社,基本上就管了社员们的吃的穿的用的。

现在供销社已经成了杨树湾的老熟人,不少妇女同志都是直接到供销社里头买装在月经带桶里头的卫生巾。

要是再拿下副食品店,杨树湾种的蘑菇养的鱼腌的咸鸭蛋可都有去处了呀。

这个时候的小秋大夫还不知道这些农产品的销量大头已经去了县城。

只不过杨树湾人觉得多条门路总不是坏事,万一外头有什么不好,好歹还有红星公社帮着兜底不是?

何东胜还要跟韩晓生再细细商讨事情,余秋也要领着病人去医院。双方在供销社门口分开,余秋直接带人进卫生院大楼。

他们刚踏上台阶,里头就走出一行人来。

余秋看清对方的脸,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穆教授,您怎么来了?”

她记得前头穆教授正在参加巡回医疗组啊。

“已经回来了。”满头银发的老太太朝余秋点点头,“这回我是过来找你的,想跟你好好说说那个绒癌脑转移的治疗方法。我们这个月又碰到了一例,用药的效果很好。我想能不能把这些资料都整理起来,用来补充绒癌的治疗方法。”

余秋赶紧点头:“当然好,我一直就想做这个事情。”

但是因为条件的局限性,她能够碰到的同类型病人实在太少了。这样的单独病例其实没办法证明什么。

穆教授点头:“你有这个心就好。”

余秋心念一动,抬头看老教授:“教授,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要请你帮忙。”

关于抗NMDA受体脑炎,想要制造诊断试剂以及将这种疾病广而告之,最好的方法就是跟大医院合作。因为大医院才有机会发现大量的病例,通过对他们进行检验治疗,才能支持诊断依据。

两人正说着话,廖主任从楼上下来。一见余秋,他顿时眉毛倒竖:“你怎么又跑到公社来了?”

余秋满头雾水:“主任不是您说要我给吴二妮开刀来着吗?”

廖主任声如洪钟:“我让你在杨树湾给她开刀!”

推三阻四的,前头说没有麻醉医生。现在麻醉医生都给她找来了,她怎么又把人带到卫生院来了呢?

赤脚医生就应该扎根农村,直接在窑洞里头给人开刀。

余秋目瞪口呆,杨树湾的医疗站怎么可能达到手术间的消毒水平。

第176章 开刀真幸福

打死余秋也不能在卫生室给人开刀,开什么玩笑,麻醉打的好好的,刀也开得好好的,结果最后病人却死于腹腔感染。

她这是在开刀治病救人呢,还是在杀人呢?

廖主任脸拉得老长,嗓门也大了起来:“怎么就不能开刀,白求恩就在战地上给我们的战士开刀,现在有的医疗站居然就不能开刀了?”

余秋真想糊廖主任一脸。说的好听,要不要他躺在杨树湾的医疗站,她帮他切了阑尾试试。站着说话不腰疼,刀不开在他身上,他就不知道厉害!

“白求恩?”吴二妮的丈夫小周先叫起来,“我才不要白求恩呢,白求恩死了!”

妈呀,这话可真是大逆不道。

可惜乡下人政治觉悟有限,吴大爹听了如此逆言,第一反应居然茫然地追问自己的女婿:“谁是白求恩啊?”

廖主任差点儿没被气死。这思想教育是怎么抓的呀?居然连老三篇都不知道,《纪念白求恩》。

其实他真是冤枉了红星公社,哪个大队不天天跟着学呀。可问题的关键是吴大爹不识字,白求恩听到他耳朵里头就是不求人。至于怎么个不求人法,他也懒得关心。

小周言简意赅:“一个外国大夫,开刀割到自己的手感染死了。”

哎哟喂,这话可真是吓死了吴大爹了,他也连声附和女婿的话:“我们不要白求恩,我们就要在医院里头开刀。”

廖主任叫这对不着五六的翁婿气得简直要跳脚,大逆不道,这是什么思想觉悟,居然说出如此落后的话。

廖主任伸出去的手指头都在颤抖,声音尖利的简直要戳破他的喉咙:“你们两个是什么成分?”

翁婿俩这会儿真是齐心合力了。小周挺起胸膛:“三代贫农。”

闻讯赶来的刘主任赶紧替他们背书:“吴大爹当年掩护过游击队。家里头一口米都没了,寒冬腊月里头,他愣是跳下河去挖藕,摸到一根藕都舍不得自己吃,煮熟了给受了伤的游击队员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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