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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妇产圣手(261)

说着“啪”的一声,窗户又合上了。

何东胜抬头看大厅里头的钟,皱起了眉头,明明现在已经6:30了,怎么着就没上班?

余秋朝她摇摇头,这种公家窗口单位的共同特点就是到了上班的点儿,他们的表就会变得特别慢,要是到快要下班的时候,那时钟风筝就是被人拨过的,永远都超前。

越是小地方,这种现象就越严重。

怎么办,等着呗,要是跟车站的人吵起来,他们人生地不熟的还不知道要吃什么暗亏呢。明明有票说票卖完了,你还能把人家怎么滴?

好在车站到底有供人休息的椅子。两人就坐在长椅上,余秋主动拿了糖炒栗子剥了往嘴里头送。

何东胜默默地看着小赤脚大夫,感觉小秋还真是天生当医生的料。

才刚给人家那样过,现在居然一点儿不反胃,吃得香喷喷。

余秋一包糖炒栗子都要干光的时候,那个小窗口终于又慢吞吞地打开了。

何东胜赶紧过去询问往江县去的汽车。有倒是有,不过得中午12点发车。

没的话说,还是得等,何东胜立刻掏腰包,买了两张汽车票。

太阳升到了屋顶,八月走到尾声,红日却依旧热烈,县城也活泛了起来。何东胜招呼余秋:“走吧,我们去吃饭。”

光这点糖炒栗子是不抵饱的。到时候上的船,恐怕更是没地方吃饭。

余秋跟着起身,两人也不走远,就在车站附近寻馆子。

不远处的街头一排都是国营店,有卖油条豆浆的,有卖包子馒头的,还有人推出的大车桶上贴着纸,上书芋头两个字。

余秋顿时两眼放光,就要上去排队。无论油条还是包子,那都是要粮票的,他们吃不起。芋头好啊,芋头只要掏钱就行。

何东胜却伸手拦住她,下巴示意左边:“咱们吃粽子吧。”

粽子是堂食,有专门的店面,摆了桌椅板凳供人们吃。

门开了,糯米与红枣的浓郁香气散发出来,确实勾人的魂。但是余秋坚定的摇头,吃芋头就好。

粽子是用糯米包的,不用猜肯定得要拿粮票买,他们哪儿来的粮票?

何东胜笑了起来:“你这孩子也太懂事了。”他拍了拍自己的荷包,“没事,我带了粮票出来。”

这回余秋是真惊讶了:“你哪儿来的粮票?”

农民根本就不发粮票的。从一开始的设定上,现在的国家政策就拒绝农民离开自己所在的土地,这是个不欢迎人类迁徙的时代。

何东胜大踏步往前走:“跟人换的。”

有的人家想吃粉丝,但手上又没钱买,那就直接用粮票换,一斤粮票换两斤粉丝。

余秋还想拦着人,何东胜已经进了店面,直接开口要粽子。

“我吃不下,要一个粽子就行。”她满脸真诚,“红枣馅的。”

何东胜皱眉头,又给她要了杯豆浆。服务员倒是麻利的很,立刻算清了账,三个粽子两杯豆浆。她直接舀了两勺白糖到小碗里头,让他们自己端到位子上去吃。

红枣糯米粽子配上白糖,果然味儿美的很。余秋吃了半个粽子才反应过来,糖碗都被她给霸占了。

她赶紧将小碗往前头推,招呼何东胜:“你也一块儿吃啊。”

何东胜摇摇头:“我不爱吃甜的,你自己吃吧。”

余秋下意识地想张口说她叫服务员再多拿点儿白糖。话到嘴边,她才猛的反应过来,现在可不是2019年,买糖那是要凭借票的。

她只能满心惆怅地看向柜台,那服务员正在给新来的客人拿粽子,一个粽子配着的居然还是两勺白糖!

余秋顿时像发现新大陆一样,仔仔细细盯着柜台。她观察了约莫10分钟,惊喜地发现了一个规律,那就是无论客人到底买多少粽子,服务员都会搭配两勺白糖。

余秋顿时兴奋起来。她伸出手,问何东胜逃粮票:“给我票。”

何东胜愣了一下,以为她没吃饱,起身要自己去买。却被余秋按住了:“我去。”

小秋拿着粮票跟钱钞,兴冲冲地跑到柜台前,小心翼翼地要求买一个小粽子。

所谓的小粽子,用粽叶包成三角形,上头系着的带子是彩色的。这是当地人用来打发小孩子的吃食,大小只有正常粽子的1/3。相应的,粮票跟价钱也是1/3。

营业员动作麻利地拿了个小粽子,然后又在碗里头加了两勺白糖。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么做有任何不妥。

余秋端着碗回来时,手都是抖的。

她兴冲冲地跟何东胜分享了自己的发现。

年轻的生产队长也非常稀奇,他如法炮制,又跑了一趟柜台,那服务员似乎并不关心来买粽子的人到底是谁,对方又添加了几回,反正一趟买卖就是两勺白糖。

余秋前前后后吃了5个小粽子,她每将手伸向糖碗一次,心里头就咆哮一回。

完蛋了,余秋,你彻底完蛋了,你估计一顿就能把自己吃成高血糖。

妈呀,这么多糖,你想当成米来吃吗?

要死了,你对得起自己考的营养师证吗?你的营养学老师估计会疯掉吧,内分泌科的主任肯定在摇头。

造孽啊,这孩子,馋糖馋到这份上。

可她心中的小剧场咆哮得再厉害,都阻拦不了她伸向糖碗的手。

没有经历过这个时代的人,无论如何都难以理解人类对于食物的渴望。尤其一个油一个糖,估计将糖放在猪油里头炸开了,才是人们最欢迎的美味。

何东胜也跟着干掉了三个粽子,他当即下了决定:“今年过年咱们多熬点儿红薯糖,用坛子装好了,也给杨树湾的娃解解馋。”

余秋连连点头:“对,咱们过个厚实年。”

她肚子撑得几乎要站不起身,不得不伸手扶着桌角才站稳。

何东胜招呼她:“咱们出去逛逛吧,看看有什么东西能买的,就一并捎上。”

余秋摇摇头:“我没什么要买的。”

她从黄挎包里头掏出笔记本,开始写纲门异物取出术。这活别看技术含量不高,临床工作中却非常实用,完全符合《赤脚医生》杂志中要求简单方便易行的征稿通知。

何东胜在边上笑:“你也真是的,这点儿功夫都不放过。”

余秋点点头,满脸认真:“时间就像海绵里头的水,都是挤出来的。”

她从小被人称之为学霸,可这个学霸绝对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她连排队的时候都在背单词背成语。

何东胜点头,倒是不勉强她:“我去外头转转,到时候过来找你。你要是有事走的话,跟店里头的店员说一声。”

余秋赶紧抬起眼睛,连连点头,至于自己知道了。

她正要垂下下巴,接着奋笔疾书时,眼睛突然间扫过刚进店人的手指甲。

指甲终端出现白色横纹,这是典型的米氏线啊。

余秋下意识地又抬高头,在看清对方的眉毛时,她不由自主地站起身,主动询问:“师傅,你最近是不是不舒服?除了掉眉毛以外,是不是还掉了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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