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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妇产圣手(254)

何东胜面色平静:“我可不敢有这么远大的志向。我做农民挺好的,自在。”他侧过脸,语气带着点儿调侃的意味,“别光说我,说说你自己,九天仙女还千般模样呢,你到底要找哪一位仙女呀?”

话题转到赵志远自己身上,他也不恼,反而美滋滋地眼睛朝前看,示意讲台上的小老师:“我看这个小秋大夫就不错,念过书有文化,跟我能志同道合。”

何东胜不动声色:“怎么着,你不追求进步了?”

当初在高中的时候,赵志远可是拼命地追求县里头一位老干部家的姑娘。如果用他的话来说,那是幸亏没追上。

因为他们还没高中毕业的时候,这位老干部就被打倒了,成了现行反革命。原本众星拱月的大小姐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瘟神,后来也去大西北插队了。

按照赵志远的个性,何东胜就不信他没有调查余秋的家庭背景。

赵志远额头上毛毛虫一样的眉毛又开始上下舞动:“我这是以身作则在帮助落后分子家庭出来的子女,这叫共同进步。”

这话说的可真是叫何东胜刮目相看,真不符合赵志远的个性。

何东胜挑挑眉毛:“那你打算也去我们杨树湾插队吗?”

赵志远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不得了的笑话,嘴巴咧得老大。

他一个劲儿的拍何东胜的肩膀:“哎哟,我的老何哎,像小秋大夫这样的人才,真是正是我们无产阶级事业最为需要的。你看她课上得多好啊,卫校正缺培训老师呢,刚好她可以留下来给各个公社的赤脚大夫轮流培训。”

何东胜点点头,面带微笑:“我看你想的还挺清楚的嘛,那你打算等到30岁再结婚吗?你可别忘了,小秋大夫今年才十五呢。”

赵志远惊讶不已:“要等这么久吗?18岁结婚就差不多了,撑死了只要三年啊。”

何东胜摇摇头:“小秋大夫的想法跟一般女孩子可不一样,她是要全身心投入到医学事业中去的。”

他目光恳切地看着赵志远,“老赵,当你是自己人我才劝你,算了吧,你还是换个仙女考虑比较实际。”

第141章 有话跟你说

吃晚饭的时候,余秋就收到了一手最新八卦。

江湖包打听李伟明同学,迅速搜集到了张楚茹事件的始末,压低声音跟自己的女同学们分享:“你们知不知道她妈为什么那么恨她?”

这孩子耳朵到底是怎么长的?什么哪儿都有他。

也是,就那位关老师满世界嚷嚷的劲头,就算他们医务人员再藏着掖着都躲不过这么位猪队友啊。

余秋瞪眼:“你今天的常用中草药中毒的病案记熟了没有啊?”

与大众普遍观念当中,所认为的中草药没有副作用十分安全的认知相反,每年医院都会收到不少草药应用不当中毒抢救的病人。

因为中草药不是没有副作用与不良反应,而是因为缺乏足够的临床试验以及临床应用追踪,所以它们的不良反应上只能标注两个字,不详。

本县依山傍水,湿气极重,不少人有风湿性疾病,也常年泡用药酒。外敷的情况还好,内服那风险系数可增加了不少,搞不好直接一顿酒下去人就嗝屁了。

李伟民讪讪:“我这不是好心收集病人的情况,好帮助临床判断病情嘛。”

陈敏到底没有按捺住蠢蠢欲动的八卦心,开口催促道:“你有话说话。”

陈伟民是个自嗨派,给点阳光就灿烂,尤其是女同学给的阳光。

他挤眉弄眼道:“当初张楚茹不应该下乡的,她是69届的,政策允许独生子女留城,他们家都给她找好工作了,她却跟着个男人跑了。”

陈敏惊讶地瞪大眼睛:“她不是跟……”

可怜小陈大夫又被捂住了嘴,只能无辜地呜呜。

“呀,都知道的。她跟个同学好上了,同学得去西北,她就一块儿去了。那几年她可真是孝顺儿媳妇,还把自己的毛衣拆了给准婆婆打毛衣呢。”

陈敏越发奇怪:“那后来呢?那个男同学呢?”

这回张楚茹生病开刀,就出现了何队长这一位男同学。可何队长没去西北插队呀。卫校的赵主任也留在了本县。

“男同学攀高枝了,娶了革委会主任的姑娘,直接变成了公社干部。”李伟民摇头晃脑,“听说当初张楚茹还去闹了,结果被嘲笑是自己上赶着倒贴。”

陈敏拍案而起:“这人要不要脸啊?明明是他当的陈世美,居然还有脸笑别人。真应该来个包拯,直接给他狗头铡。”

食堂里头的人全都闻声抬起头,盯着小陈大夫看。

余秋赶紧拉她坐下,冲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话。

侯向群打了饭,端着搪瓷缸子跟他们拼桌,摇摇头道:“不稀罕的,这种事情,哪儿都有。”

他朝自己的同伴们眨眨眼:“我跟你们说,前儿我才听说一件事情呢。那才叫一个真正的惨烈。”

本市有一对下放的小情侣,情况有点儿像张楚茹跟她的初恋男友。不过刚好反过来,是女方必须得下放,男方可以留城。

“那小伙子长得叫一个精神,听说当年他在学校打篮球的时候,别说他们学校了,其他学校的女同学都跑过去看。”侯向群唏嘘感慨,“他家是南下干部,条件好的不得了。家里头都给他在钢铁厂找了份好工作,谁看了不眼红?”

结果小伙子不忍心恋人一个人下乡,跟着过去了。

吃苦受罪不说,有情饮水饱总是好的。可是女方先受不了了,开始动摇。

“他们那儿可不比咱们这里,苦的要死。住的是茅草棚,台风一来,屋子就直接被掀翻了。吃的是炒通菜,别说是油,就连盐都要数着粒子放。山上全是山蚂蝗,他们还得起天不亮就上山砍茅草、伐木、开荒、除草,累得要死。”

陈敏听的浑身直打哆嗦,小声嘟囔着:“这么苦啊,都没有照顾吗?”

他们这些在本县下放的知青都还不错啊,就是下了生产队,队里头基本上也给安排几公分之类的轻省活计。

李伟民老气横秋:“你以为哪儿都像我们这里这么好啊。有的地方可脏了,重点就管知青。”

侯向群被打断了话,颇为不满:“你们还要不要听下去呀?”

余秋赶紧捧场:“说说说,后来怎么了?”

侯向群却反问道:“你们听过五朵金花的民谣吗?”

陈敏好奇:“是那个电影《五朵金花》吗?我在学校的时候看过。”

侯向群摇摇头:“女知青嫁给工人是有长期饭票的幸福花,嫁给军人是为国流血牺牲的光荣花,嫁给老师是不咸不淡的南瓜花,嫁给农民是寄人篱下的牵牛花,嫁给知青是同命相怜的苦菜花。这才是五朵金花。”

在农村劳动强度大,收入水平低,生活困苦不堪,小情侣当中的女方实在吃不消了。

都说人有两次投胎,一次是出生,一次是婚姻。她没办法再把自己缩回娘胎里头去,于是将主意打到了结婚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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