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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妇产圣手(240)

陈敏的眼睛瞪的老大,同伴的话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范畴:“还可以这样?”

余秋点点头,只不抬眼睛:“当然,手术方式的发展是日新月异的。”

陈敏伸长脖子问:“那咱们县医院可以做这个腔镜吗?”

余秋摇摇头:“县医院没有腔镜,没设备,当然做不了检查。”

陈敏可怜巴巴:“那怎么能给病人用药呢?”

余秋笑了起来:“如果用药效果好,就代表可以支持这种诊断呀。”

现在要清除小英体内的病灶其实并不容易。

儿科主任已经跟她父母谈了,建议他们去市里做进一步检查治疗。毕竟县医院没有专门的眼科,无法手术摘除她眼睛的出血灶。

不过小英家里头并不愿意,对这样的农民家庭而言,要不是革委会廖主任拍着胸口强调进了县医院就能药到病除,他们根本没勇气跑进县城来。

现在既然可以用药物治疗先试试,他们就毫不犹豫的选择先吃药打针。

陈敏苦恼地托着下巴,皱着眉头看余秋:“你就不担心吗?万一要不是怎么办?”

都说是药三分毒哎,药物肯定有副作用的。

余秋自顾自地翻着书:“两害相权取其轻,总比她这样子持续性出血来的好。小孩子贫血可要命了,营养完全没有办法运输到身体各个部分,时间久了,器官发育都会有问题。”

陈敏没办法让朋友将视线转移到自己身上,只得扭过头苦恼地看着旁边一声不吭翻字典的田雨:“你又在干什么呀?你该不会背字典吧?”

田雨愁眉苦脸:“我倒宁可把字典背下来。”

余秋倒是来了兴趣,她先前看小田老师一声不吭地翻字典,还以为这孩子采取最笨也是最扎实的方法自学。这会儿听着小姑娘的意思,像是别有隐情啊。

“怎么了你?要给孩子们出卷子吗?”余秋挑挑眉毛,“简单,你直接发病范围让他们默写毛选得了。”

小田老师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我才不是怕这个呢,我要给他们起名字。”

余秋愈发好奇:“他们是谁呀?谁没名字?你该不会给我们的小兔子起名字吧?”

“不是的呀,是二毛他们。”田雨小脸缩成一团,“他们要取学名。”

所谓的学名就是大名,杨树湾的规矩,孩子生下来只有小名。只有进学堂拜先生了,才由先生亲自给孩子拟定学名。

这可是件大事,天地君亲师,一般人可轮不到给孩子取名字。

田雨现在教着一年级,可不就成了那个拟定姓名的人了。

昨天何东胜给他们送东西的时候,随口提了一句,小田老师顿时如临大敌,捧着《新华字典》就死活不撒手了。

开玩笑,取名字能是小事吗?一个人的名字就代表着这个人。要是她把名字起坏了,岂不是要影响学生的一生。

今年新入学的29个孩子都要小田老师起名,她几乎一夜愁白头,笔记本都要写完了,也没拟定完几个名字。

田雨可怜巴巴地看着余秋:“你说我怎么办啊?名字好难起的。”

余秋相当没有同情心地立刻低下脑袋,决心置身事外:“这我可帮不上忙,取名字讲究太多了,你还是慢慢想吧。”

最重要的事情是,这年头忌讳多啊,万一一个不小心起了名字犯了谁的忌讳,那麻烦可就大了。

田雨急得直跺脚:“余秋,你不能见死不救。”

小秋大夫毫无原则可言,立刻祸水东引:“这事儿还不简单,你想不清白的话,让胡杨想啊。反正胡杨给他们起名字,他们肯定高兴。”

田雨立刻笑逐颜开:“对呀,我怎么能忘了胡杨呢。对了,胡杨给小伟他哥哥做了个悬灸器,回去我拿给他啊。”

“哎,胡杨可以呀,这个动作也太快了。”余秋站起身,让田雨拿挎包里头的悬灸器给她看。

田雨刚拿出手工制作的悬灸器,办公室门就从外头被推开了,小伟跟颗炮弹似的冲进来。

她一见小男孩,立刻笑逐颜开:“正好你过来了,拿这个回去给你哥哥用,你就不用一宿一宿的守着了。小孩子晚上不睡觉会不长个子的。”

小伟扬起头,脸上却全是泪水:“我哥用不上了,我妈要带我哥回家。”

屋里头的三个女孩子全都惊得站起身。

余秋快步上前,安慰情绪激动的小男孩:“怎么回事呀?你哥不是治疗的好好的吗?这一个疗程还没结束呢。”

小伟抽抽噎噎:“我妈说,大队不给我哥报销。”

内科医生办公室里头,一个身形瘦削的女人愁眉苦脸地坐在徐大夫对面。

也许是怕生,也许是心情过于紧张,她的屁股只挨到了椅子前1/5的位置,叫人担心,她随时都可能摔到地上。

就算如此,她也小心翼翼的,像是怕压坏椅子一样。

小伟家就兄弟两个,当地人结婚生孩子都早,差不多20岁不到就做爹妈了。

从两个孩子的年龄来推断,眼前这个女人的岁数应当不超过40。

可是余秋一也看过去,如果有人告诉她,这女人是60岁,她也绝对相信。

干瘦的女人面色黝黑,头上的发髻已经夹杂了大半的灰白,衬着她的脸尤其苦涩。

她窘迫不堪地捏着手:“大夫,我知道你们是好人,一直照应我们家娃娃,可我家娃娃真不能再住下去了。”

她说着,眼眶红了起来,“大队说今年合作社的钱用光了,不能给我家娃娃报销。”

陈敏直接喊出了声:“8月还没走完呢,钱就花光了?”

小伟母亲的脸却木然起来:“今年队里头生病的人多,说钱不够用了。”

徐大夫问了声:“你们是哪个公社哪个大队的?”

小伟母亲报了名字,他点点头道:“哦,难怪了,今年你们队里头上半年是有几个人住院来着。”

陈敏难以置信:“那也不至于把钱都花光了呀。”

一个大队起码好几百号人吧,个人掏一块,大队补贴一块,怎么着加在一起也有千把块钱。

这才刚8月份呢,居然就花的一干二净?

太不像话了,难道管账的人就没有一点儿规划吗?钱这么早早的花光了,剩下来的半年怎么办?

余秋在心中轻轻地叹了口气。千把块钱对于生病的人来说,真的不禁花。

大队报销医药费也是一门学问,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从大队拿到钱。资源有限的情况下,既得利益者肯定要先保障自己的权益。

这就好像上头的人吃上肉了,下面的人才有机会喝汤。现在上头自己都吃不饱,还怎么可能顾得上下面?

不用问,余秋也能猜测得到,能够顺利拿到大队补助款的人,起码有半数以上跟大队干部沾亲带故,亦或者交情匪浅。

不然的话,他们恐怕也不敢轻易到县城来住院。

田雨气愤不已:“交了钱给合作社,生病住院却不能报销,那这钱交了还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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