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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妇产圣手(229)

立刻就有人站出来附和秘书的话,将廖主任夸成了一朵花。周大夫不失时机地在旁边添油加醋,分分钟就树立起一个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人民公仆形象。

余秋在边上听的囧囧有神,感觉果然术业有专攻,每个时代的人们都有自己的擅长项目。

投桃报李,既然县医院姿态都已经摆到这份上了,廖主任自然得欣然接受。

他认真地朝下面此起彼伏的掌声挥挥手,然后满脸严肃地强调:“在这件事情上面,我们县医院也坚持住了立场,始终怀揣着警觉,没有被带着伪装面具的反革命分子所欺骗。我们的医生护士坚定原则,始终不肯同反革命分子同流合污,不愧是人民的医院,格命的医院。”

周大夫大声叫好,赤脚医生们跟着齐齐鼓掌。

底下有群众满含热情地赞颂:“刚才我要打鸡血,护士同志坚持不给我打。我还在心中埋怨她,可见我错怪了她。我要向她道歉,我们这么多人指责她,她都没有恼怒。”

这回群众的呼声小了不少。瞧这家伙话说的,格委会跟医院都坚持住了立场,就他们这帮人抱着鸡瞎胡闹是不?

廖主任的手往下压了压,意味深长地看着诸位抱鸡群众:“当然,我们的格命群众也是立场坚定的。尽管敌人巧舌如簧,如同画皮一般贴上了面具,但是我们的格命群众经受住了考验,没有让敌人的阴谋诡计得逞。”

怀抱大小公鸡的众人立刻斗志昂扬起来,没错,他们可跟顾主任不是一派的,他们是正儿八经的格命群众。

狡猾的敌人虽然诡计百出,但始终无法逃脱人民群众的天罗地网。

一场热闹欢喜收场,领导英明群众敏锐,县医院也站好了维护人民群众健康的岗。

廖主任趾高气昂地打头,他的手下们压着林飚反革命集团的余孽在后头走。

他们要连夜审问这个隐藏极深的破坏分子,作为本县劈斗林飚反革命集团的重要成果上报。

格委会上下都浑身轻松,抓坏分子都是有指标的。本县老百姓又常年正治热情不高,实在不太容易暴露反革命本质,加上乡里乡亲,打断骨头连着筋,坏分子名单实在不太好确定。

亏得这位顾主任自投罗网了,这可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切切实实的及时雨。

领导一走,剩下的抱鸡群众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眼睛只能对上怀里头的大小公鸡。

这会儿众人打鸡血的狂热劲头过去了,剩下的都是满满的心疼。

因为居住环境的限制,县里头的居民基本上没有家里养鸡的。这些大小公鸡,都是他们临时高价买来的,实打实的真金白银。

这会儿要是直接拎回家杀了吃,委实肉痛的紧。地主老财都不能这样过日子,老婆是要叉腰骂街闹离婚的。

于是众人无师自通,自发在县医院急诊大厅里头开始做买卖,折价兜售自己手里头的公鸡。

再没有比医院更好的销售地点了。生病的人可不得加强营养,还有比鸡更好的滋补品吗?

先前那位耀武扬威的红未兵原本还沉浸在顾主任瞬间沦为阶下囚的打击中不能自拔。这会儿见众人居然公开搞小市场买卖,他顿时火冒三丈,扯着嗓子喊:“你们搞资本主义那一套,走反动道路。”

哎呀呀,众人见势不妙,赶紧抱着公鸡逃之夭夭。

一场热闹过后,医院大厅里只剩下满地鸡毛。

大浪淘尽,留下医生护士面面相觑。

周医生眼睛一瞪,拿出了急诊负责人的派头:“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打扫卫生啊!”

众人嘴里头发出一声悻悻的“吔”,嘟囔着跑去拿扫帚簸箕了。

解放军干部满意地点点头,跟视察工作的领导似的:“这才是人民的格命队伍。”

周大夫被他一喊,猛然反应过来这儿还有位反林飚的干将呢,赶紧殷勤地招呼:“解放军同志,你有什么事吗?”

也不知道是缘法未到还是立了秋就是多事之秋。没等解放军说明来意,急诊大厅又冲进个神色匆匆的男人。

大热的天,男人头上的帽子都显出了汗渍,却死活不肯脱下,只焦急地喊:“大夫,现在能给我打鸡血了吗?”

整个大厅里头静悄悄的,所有人都盯着他怀抱的那只小公鸡,搞得那只鸡惊恐不安,一个劲老扯着嗓子喔喔叫。

余秋这才认出来,这是先前被自己打发走的脱发男。

她下意识地想捏眉心,假装没看到他怀里那只脖子伸得老长的公鸡:“你除了掉头发以外,还有其他地方不舒服吗?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掉头发的?”

那人不高兴了:“大夫,你给我打鸡血就好,问这么多做什么?”

“打鸡血?你现在还说打鸡血?我看你就是反革命集团的余孽。”解放军干部一声吼,身上的那套绿军装吓得脱发男手一松,小公鸡咯咯咯地跑掉了。

倒霉的男人哭丧着脸:“是大夫说打鸡血可以治疗我的脱发的。”

他张着两只手站在原处,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那位人民解放军还在摇头叹气:“林飚反革命集团余毒不浅,你们一定要时刻加强警惕。”

周大夫连连点头:“是是是,您说的是,群众就是要好好教育。”

说着,他一个劲儿朝余秋使眼色,示意赤脚大夫们赶紧把这倒霉催的撞木仓口的家伙带走。

余秋赶紧领命,朝侯向群杀鸡抹脖子。后者心领神会拖着李伟民一道左右夹击,架着脱发男人往诊疗室跑。

这头周医生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翼翼地伺候人民解放军:“刚才您说要打听,不知道您要打听什么呀?”

军官终于收了对于反革命集团的批判,开始说正经事:“我想打听一下我的战友,他回家探亲,听说生病住院了,我想问问他住在哪个地方。”

在场的医务人员下意识地互相看了一眼,直觉不妙。

果不其然,那位军官说了战友的名字:“他叫孙斌,大夫,您知道他住在哪儿吗?”

余秋下意识停下了脚步,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妈呀,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喝农药自杀的兵哥哥的战友找上门了。

人家会不会找医院算账?武松杀了潘金莲,也没放过王婆啊。

啊呸!他们哪知道孙斌的绿帽子到底是怎样戴上的啊。

解放军干部迟迟没有得到回应,疑惑地追问:“大夫,我战友不住你们医院吗?”

“住,当然住,解放军同志嘛,我记得。”周大夫强行撑住,“我……”

“孙斌啊,那个龟孙子。”

大厅门口传来压抑不住兴奋的激动声音,红未兵一张脸红得跟刚打过鸡血似的。

他刚才追了一圈抱鸡群众,却苦于黑暗保护色太过于强大,不仅连根鸡毛都没捞到,还一不留神摔了个嘴啃泥,磕破了手上的两块油皮,疼得他嘶嘶抽气,上医院讨消毒棉球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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