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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妇产圣手(1019)

此刻见余秋想要留下,陈玉洁吓得哭了起来。她觉得是自己害了小秋大夫。假如不是她坚持想自己生而是昨天就开了刀的话,那小秋大夫开完刀便可以离开了。她男朋友也不用千里迢迢地赶过来,结果现在都找不到人了。

余秋叹了口气:“算了吧,我在门上贴个条,省得他找不到我担心。”

其他人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下了。尤其是知道这次军事演习内幕的医生跟护士,全都过来抓住了她的胳膊。

他们害怕她改变主意,还要坚持留下。

虽说地震的时候,大部分人是因为建筑物倒塌,砸在身上才受伤甚至死亡的。但是当地震的级别达到一定的程度,大地真的会裂开口子。

据说严重的时候,整个村庄都会陷落下去。余秋就是站在空地上不进屋,同样也危险。

院长赶紧招呼人上车。大卡车还在路上继续运送前头的病人,现在过来接他们的是拖拉机。

没错,1975年2月份的中国,4个轮子的机动车辆少得可怜,绝大部分人的交通工具是自己的两条腿跟自行车。

甚至跟着病人一块儿撤退的家属骑的都是自行车,两个轮子的交通工具除了驮人之外,前头后头挂着大包小包,个个都是超负荷前进。拖拉机容积小,他们要将位置留给病人以及医生护士。

街上这样撤退的人还不少。有的是一家三口,父亲骑着车,孩子坐在大杠上,妻子则在车后座,手上还捧着包袱,前头的车把手同样挂着网兜,还装了喝水的搪瓷缸子,显然考虑的颇为周到。

他们跟在跑步前进的解放军战士身后,一块儿往城外撤退。

跟这些人一比起来,医院里头能够搞到拖拉机转运病人,简直就是奢侈享受了。

虽然是冬天,但这几天海城气温颇为暖和,尤其到了中午,最高温度可以达到两三度。这对于东北而言,已经是相当暖和的冬天。

所以大家离开医院坐上拖拉机的时候,倒并不觉得冷。更何况拖拉机上还相当细心的堆了麦草跟稻草充当毯子。穿的厚厚实实的众人坐上拖拉机,就跟出门赶大集一样,不仅全然没有撤退的紧张气氛,还有人唱起了歌。

拖拉机噪音极大,伴随着黑烟隆隆响。唱歌的人就跟比赛一样,别扯着嗓子大声喊:“东方红,太阳升……”

一个开头,剩下的跟着附和,到后面简直成了大合唱。

海城县是多民族地区。还有多才多艺的人唱起了他们民族的民歌,那声音嘹亮而悠远,动听极了。

路上骑着自行车的行人跟在后面喊。大家伙儿就像是斗歌一样,你一首我一首,一直到拖拉机快开出大街上,大家的歌声也没有停歇。

甚至连孕妇都受到了感染跟着唱起歌来,结果唱了没两句就哎哟哟的叫唤着抱肚子。

余秋赶紧过去给她听胎心摸宮缩,她并没有加入到唱歌的队伍中,所以才第一个发现情况。

虽然周围热闹非凡,但这欢快的情绪并没有感染到她,她现在非常担心何东胜。假如不是为了过来看她,他人在沈阳好好呆着,也就不需要承受这样的风险了。

余秋一时间自责,一时间懊恼一时间又有种说不出的庆幸。事情发生的太急太快,一环扣一环,甚至不给她停下来好好思考的时间。就像一股巨大的漩涡,推着她不停地往前走,后面还有声音不断的催促。

余秋听完了胎心,朝大肚子叹了口气:“你就别唱歌了吧,想唱的话轻轻哼哼就好,不要用力,唱歌容易用腹压,说不定会早破水的。”

她以前就碰到过怀孕7个月,因为去KTV唱歌一下子唱嗨了,大概是腹压应用太过于强烈,结果羊水破了。后来住院保胎,这循规蹈矩了7个月,好不容易发泄一把的准妈妈可真是遭了好大的罪。

这会儿余秋可不希望大肚子会有产程进展,大家伙儿老老实实的安安稳稳抵达医院才是她现在最大的心愿。

那大肚子哎哟哟叫唤了两声又不叫唤了,然后她放了个响亮的屁,内涵丰富荡气回肠。

她颇为不好意思的来了句:“肠子岔气了吧。”

一下子,整个拖拉机上的人全都扭过头去扇鼻子,开始哎哟哟叫唤了。

余秋忍俊不禁,可算是露出了上车之后第一个笑容。

她收起木质听筒,直起腰来,眼角的余光瞥十字路口走出一队人马。

三位托儿所的阿姨模样的中年女人带着一群小豆丁朝大街上走,有几个豆丁被他们抱在怀里头,剩下的孩子跟小鸭子一样,摇摇晃晃往前走。

小孩子们更要出门郊游一样,个个都兴奋的不得了,叽叽喳喳的不停。

这显然是托儿所在撤退。也不知道是做戏到10分还是托儿所小孩的家长们的确不在县城,结果只能由老师带着他们撤退了。

一群豆丁儿全都去叫老师领着往外头走,路上他们见到解放军的时候,还大声喊解放军叔叔。

忙忙碌碌的解放军居然真有人停下来朝他们敬了个军礼,于是小孩子们更加兴奋了,一张张小脸都笑成了向日葵。

余秋的目光落在了队伍最后的人脸上,那个身材高大的青年两条胳膊一伸,一左一右抱着两个小豆丁。

那两个年纪小小的小东西不知道正在说什么,手舞足蹈的,尤其兴奋。

余秋贪婪地看着那张笑咪咪听孩子说话的脸,大声喊起来:“何东胜!”

然而拖拉机的突突声当真天下无敌,她都喊了这么大了,声音不仅叫机器发出的噪音盖着,还随着拖拉机跑,距离何东胜越来越远。

余秋急得厉害,抓着拖拉机边沿拼命的朝何东胜的方向喊:“何东胜,这儿!”

可惜她的田螺小伙儿压根没有留意到这边。他的目光还注视着两个小东西,眉开眼笑,整个人舒展的不得了。

这瞬间,余秋当真嫉妒那两个孩子了。这混账家伙就不能抬起头来看一眼自己吗?

到了大马路上,何东胜总算放下了两个小豆丁,然后同托儿所的老师说了句什么,就掉过头,转了方向要走。

余秋急了,那是回医院的方向,这二傻子该不会跑回去找自己吧。

要是这么阴差阳错地错过了,他

她会活活怄死的。

拖拉机正在避让前头的自行车队,就趁着这速度放缓的时间,余秋从拖拉机上跑了下去。

与他一块儿撤退的医生护士还有孕产妇都发出惊呼,嘴里头喊着:“小秋大夫。”

然后他们便看见她直直朝大街的方向跑过去。

道路湿滑,昨天下的雪正在融化,温暖的仿佛春天。

她的身旁有列队前进的士兵,也有三三两两笑嘻嘻骑车而行的市民。年轻人慷慨激昂地唱歌喊口号,小孩子叽叽喳喳地欢笑,老人侧过头一天往外头走一边笑。

阳光沐浴着众人周身,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她从幸福的海洋里穿梭而过,奔向自己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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