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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妇产圣手(1009)

何东胜点头,笑着道:“主席他老人家高瞻远瞩,早就发出了警示,我们要善于向外国学习,要洋为中用,不要被旁人牵着鼻子走。”

李大哥如释重负,脸上浮出了笑容:“没错,主席一直都看得很清楚。搞修正主义那一套不行,搞小农经济也不好,不利于生产发展,必须得集体作业才能提高效率。”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颇为忧虑,“我现在就发现了一个严重而危险的趋势,农民在自留地以及家庭副业上花费的时间精力太多,导致集体生产反而被耽误了。久而久之,我害怕会动摇社会主义的根本。”

何东胜笑容满面:“其实这个问题的根本原因在我看来还是生产力不足。当然我是按照我们大队的经验来说的。农业生产的最大特点就是大部分时候要依靠老天爷,毕竟植物做的是光合作用。农闲时间发展工副业,可以有效地补充集体经济,也方便生产队购买机械化农具,从而进一步提高生产效率。

农民在家庭副业以及自留地上多花时间其实也没什么,因为机械化生产可以使得大面积的农田作业所花费的时间与精力大大减少,占据的比例就会降得比较低。

而当工副业发展到一定的程度时,农民也未必非得下田,他们可以踏踏实实地当工人,即便是农忙时也可以继续进行工业生产。”

李大哥变了脸色:“这怎么可以,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年。这样子会动摇,以粮为纲的根本的。”

何东胜脸上笑容不变:“因为田地里并不需要这么多劳动者呀。通过机械化收割以及栽种,一个人就可以管理上百亩田。我们有专门的农业生产组,就是负责粮食生产以及套种作物还有稻田养鸭养鱼的。这样专业人做专业事,生产效率更高。”

他半开玩笑道,“李大哥你要是搞继续搞导弹的话,说不定现在是全国顶尖的导弹专家了。”

李大哥眉头皱了起来,他认真地告诫何东胜:“你们还是要警惕,千万不要本末倒置,否则很容易被修正主义钻了空子。”

何东胜仍旧是温和的笑:“我们想着的是好好执行主席制定的路线,安定团结,把生产搞上去。”

他话音刚落,那头就有工作人员扎着信过来找何东胜:“何同志,你的信,从京中寄过来。”

何东胜看着自己脏兮兮的手,颇为尴尬。技术员在李大哥表情变严肃的时候,就偷偷溜走了。此刻何东胜只好麻烦李大哥:“你帮我接一下呗。”

李大哥故意调侃:“我可不敢接,万一是你女朋友写给你的情书呢?不然也不会这么急,非得现在送到你手上。”

何东胜笑容满面:“我女朋友人在杨树湾呢,你看看信封不就知道是谁了吗?”

李大哥这才接了信,扫了眼信封,轻描淡写道:“是小林大夫,他跟你还真是好哥们。”

难怪这封信要这么迫不及待地立刻送过来。

何东胜也开玩笑:“估计是他听说东北姑娘又漂亮又能干,他到今天还打着光棍。知道我来东北,想让我帮忙物色给他找对象呢。”

说话间的功夫,他们人已经进了屋子。

何东胜手上沾了黑乎乎的机油,工作人员赶紧打来了温水,又拿了肥皂让他清洗。

他一边往手上打肥皂,一边好奇地催促李大哥:“他这回又想相看什么样的姑娘啊?你帮我拆开信看看呗。”

李大哥连连摆手:“你开什么玩笑啊,这可是你的信,我还是尊重你个人隐私权的。”

何东胜不以为意,他慢条斯理地打出了泡沫,笑着接话:“只要不是我女朋友的情书,不管什么信,随便你怎么看。快点儿念念吧,要说在东北找女朋友,你对这儿地头熟,你帮他挑的话岂不是更合适?”

李大哥这才无奈地摇摇头,拆开了信封,一边往外头拿信纸的时候一边还强调:“这可是你让我看的啊。要是你们哥俩做了什么坏事暴露在这封信里头了,那可真怨不得我呀。”

何东胜完全不放在心上:“我俩要真做了什么坏事,肯定要求李大哥你帮忙掩饰,不然岂不是穿帮了?”

李大哥脸上挂着笑,也没接话,就拿起信纸开始念。林斌写信一向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想到哪儿就写到哪儿。

他先是照抄了余秋信里头提到的关于杨树湾选的新主任的事,然后又提起胡杨开始搞太阳能沼气,接着他又跳跃到老人家对何东胜的嘱咐,让他也往这个方向发展,东北天更冷嘞。

李大哥念着就笑了起来,抬眼看正好抬起头的何东胜,两人俱笑的开怀:“哎呀,我们还想着要悄悄地放回卫星,等到弄好了再给个大惊喜。结果,主席他老人家什么都想到了。”

李大哥又夸奖何东胜,“不过你又往前头多想了一步,都想到风能转化为热能了。”

林斌在信里头大喇喇地写着:“主席说了,你要多思考。那些产煤产油产矿的地方,现在早就发展成有规模的城市。可是这些东西总有一天会被采光的,要未雨绸缪,提前思考到了那一天这些城市要怎么生存发展下去。全国的工业格局也要好好想,怎样才能够用最小的代价做最大的事。因地制宜这4个字必须得时刻牢记在心里。”

李大哥一边念一边笑,然后叹了口气:“主席他老人家都这个年纪了,还要忧心这么多事。”

何东胜笑了起来:“这么大的一盘棋,得他执手落子呀。”

李大哥带着笑垂下眼睛去,刚扫到下面一行话,他脸上的笑容就凝滞了。

林斌跟顺带着一样,随手写下两行字:“老人家说江同志身体老不好,是因为太担忧工作了,还是直接退休静养身体才容易恢复健康。现在她已经办了退休手续了。”

李大哥念不下去了,他脸上的表情立刻凝重起来。

何东胜已经洗完了手,见他不动,就好奇地绕过去:“怎么了?这么快就念完了,他居然没有要求找女朋友?”

他下意识的接着念剩下的话:“我们都觉得挺好的,不然她容易受惊吓的毛病不容易好转。”

何东胜深以为然,“这倒是真的,上次她吓到了,整个舞会的人都吓坏了,生怕她身体会吃不消。既然不舒服,好好休养挺不错的。”

李大哥没有接他的话,他的目光还盯着信纸。

林斌絮絮叨叨地在信里头说了老人家要求王老太太多担点儿担子,还说因为王老先生的事情,白白让她委屈了这么多年,明明是红花,偏要做绿叶。不过不搞夫妻店好,不然人家就搞不清楚到底是谁的意思了。

关于这件事,小林大夫就三言两语简单介绍了下,然而这简单的几行字却在李大哥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结束了,他的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三个字,结束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可是主席用举重若轻的方式结束了这场格命。暧昧的,含混不清的,不曾盖棺定论的,就这么轻飘飘地掀过了那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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