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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纺织厂花(187)

作者: 秋十八 阅读记录

  “都是不期而遇嘛。我也没想到会发现向丽娜的诡计。”

  “那你还帮何小曼把车祸的凶手给挖出来了呢。要没你去找那个姓刘的司机搞到证词,这车祸就当一桩普通的肇事案过去了。”

  “这不过是当年没有替她讨回的公道,迟了两年,终于还是帮她讨了回来。我也不觉得自己有功劳。如果说内心有什么刻意,那就当我是在赎罪吧。”丁砚的情绪听起来有些低落。

  “还赎罪……你真是在外国呆多了,中文都不会说了。你何罪之有?当年没看清肇事车辆也不是你的错啊,你还救了她呢。”

  “不说了不说了,反正,如此我内心就安宁了。不想有任何愧疚。”丁砚笑了起来。

  “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书呆子。一件事能在心里放十七八个弯弯绕绕……”钱明嘀咕,“偏偏碰到个何小曼也是倔脾气。她师傅还整天夸她,说她听话,我就说,你是没见她气势汹汹的时候啊……”

  钱明的滔滔不绝,窗外的何小曼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她呆愣住,她从来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

  原来那个帮自己抓到向丽娜的神秘人,竟然就是丁砚!她不是没有过猜想,只是总觉得这个设想实在太大胆,丁砚在美国好好地当着研究生呢,怎么可能回来帮自己抓什么凶手?

  而且,就连当初车祸的证词,也是他从肇事司机那里得到的。

  也就是说,虽然当时丁砚的确没有第一时间捅出向家,但是自己能顺利高考、并且让向丽娜和刘东平绳之以法,都是丁砚暗中守护的结果。

  而且他是从美国飞回来守护,等自己考完,竟然面都没露,又飞了回去。

  这个自己不知道该不该原谅的人,背底里竟然做了这么多事情。

  何小曼不由想起前夜,丁砚为了让自己早上能多睡一会儿,自己大半夜花了三个小时去排队买火车票。

  是的,丁砚就是个神经病,一个执着的、单纯的、温和的、却又是疯狂的神经病。

  何小曼再也忍不住了,一个箭步上前,屈起手指,叩了叩开着的窗户玻璃。

  “谁啊!”钱明大声地问着,伸手打开了窗帘,顿时瞪大了眼睛,倒吸一口气,“何!小!曼!”

  何小曼站在窗外,望着眼珠子都快掉出来的钱明,脸色坚定而凝重。

  “丁砚呢。让他出来。”

第143章 誓言

  别说钱明一下子懵了, 屋里的丁砚更是吃惊不小。

  立刻冲到窗口:“小曼!你怎么在这里?”

  说罢,不待何小曼开口,非常自觉地开门跑了出来。

  “我找你有事。跟我走。”何小曼颇有点说一不二的女大佬风范, 说完,转身就向弄堂口的方向走去。

  丁砚当然是立刻跟上。

  急得钱明在窗口大喊:“哎, 怎么说走就走,你们……你们不要打架啊!”

  警察同志真是爱操心。

  何小曼停下脚步, 转头扔下一句:“谢谢关心,没钱警官什么事儿了。”

  喵了个咪的, 真是过河拆桥。钱明在窗口叉起了腰。

  凭他的职业敏感度, 他敢以不太饱满的人格担保, 何小曼一定听完了“全场”。

  这下好了,两个人估计要找地方“算总账”了。

  外头,丁砚很听话地跟何小曼走。夜色里何小曼简直健步如飞, 整整走出去一条街,都没回一下头。

  这到底是来谈话的, 还是来暴走的?

  丁砚终于忍不住了, 冲到何小曼面前, 将她拦停:“何小曼!你这是打算走到什么时候?”

  呵,都不喊“小曼”了。连名带姓的称呼, 有时候可不算客气,反而带着点恼怒呢。

  何小曼缓缓驻足, 昏黄的路灯从她头顶洒下一片光晕, 将她的脸庞勾勒出深邃的阴影。

  “走到我心里的气全都撒完的时候。”

  何小曼深深地望着他。这个丁砚, 为什么总在自己觉得他特别单纯的时候,又暴露出不太单纯的一面?他明明有那么高智商的脑子,为什么又会暴露这么笨拙的一面呢?

  “你在外面多久了?”丁砚上前一步,问道。

  何小曼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从你给人家送外国烟开始。”何小曼道。

  这就是说,何小曼几乎听了全部喽?这几乎是前后脚啊,要不要这么巧?

  丁砚叹道:“你怎么也会在这里啊……”

  “就许你来找钱明串供么?”

  这话真是带着气,看来还没撒完。

  丁砚一脸无奈:“好吧,我串完了,接下来你去吧。”都“暴走”这么远了,丁砚才不相信何小曼还会回去。

  “你……”何小曼气到哑口无言。

  第一次发现,伶牙俐齿在丁砚面前其实也并不怎么管用。

  见她并没有动身的意思,丁砚道:“既然你不去找钱警官串供,那不如……我们俩串串?”

  “谁要和你串……”

  话音未落,丁砚蓦然上前,只伸手一拽,何小曼就倒进了他怀里。

  “放开我!”何小曼挣扎着低吼。

  可惜,是徒劳的。

  现在她终于知道丁砚为什么要健身了。他强壮的臂膀只这么牢牢地一箍,她就完全动弹不得。

  要么无谓地挣扎,要么尽情地享受。

  不,何小曼偏要任性,这一辈子还怕没的享受么,眼下绝对不能让丁砚好过,当然要无谓地挣扎!

  “放不放开!放不放开!”何小曼怒吼。

  路人零星,却已有人好奇地向这边看。

  丁砚低声威胁:“再叫,信不信我堵你的嘴!”

  “你拿什么……”何小曼猛地一抬头,发现丁砚深海般的眼睛已发出某种让人不安的光芒,一个“堵”字生生地吞了回去。

  拿什么堵?还要问么?

  何小曼如果继续嘶吼,后果“不堪设想”。

  她是很识时务的,涨红了脸,不再说话,只轻轻地一扭身,表达自己内心最后的倔强。

  天知道,如果她胆敢再吐出半个字,丁砚就会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方式去“堵”她。偏偏她一个急刹,消弥于无形。

  丁砚将头内翻滚的冲动狠狠地压了下去,低声道:“我知道自己欠你的。从我在林荫道上抱起你的那一刻起,我就注定欠你的。你还要我怎样偿还?如果三年不够,那一辈子够不够?”

  一辈子,这个承诺太重了,何小曼有些不敢相信,怕自己承受不起。

  “我不会去想一辈子,太遥远了。”何小曼喃喃的。

  丁砚却道:“我不说给你听,我说给自己听。”

  何小曼听懂了。这意思是,无论何小曼接不接受,他的承诺终身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