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重生之再许芳华(877)+番外

作者: 刹时红瘦 阅读记录

见卫冉所知甚详,虞沨忍不住问道:“贵盟内应已经潜入三姓?”

卫冉颇有些尴尬:“实在算不上内应,机缘巧合罢了……正是舍妹,她眼下是公主府上良医正,故而在下才说世子找对了人,有舍妹从中安排,在下在西梁行事大为容易,将来等公主和亲庆氏,在下想必已经谋得亲兵之位,到时只消赢得金元公主信任,提前安插入庆氏即可。”

虞沨不想卫冉毫不讳言,十分感怀。

卫冉却笑道:“在下与世子原不是外人。”却也不愿过多解释。

虞沨又表达一番歉意,卫冉乃五义盟主,可这回潜入西梁,短则三年长则无法估算,不知五义盟的事又将如何。

“我会嘱咐良玉,让他暂代盟主,倘若将来有艰难处,还要仰仗世子。”

两人达成协议,又仔细商量计定,关于将来如何联络等仔细,卫冉整整在关睢苑盘桓了五日,才算周全,又与良玉交待了帮务,撤朋来阁另设分堂,关于良玉的身份当然得更加隐密,还得靠世子多施掩护,倘若遇事不能处理也可商量虞沨,交待仔细后竟马不停蹄远赴西梁。

哪知良玉暂代盟首之职,第一件事就遇到困难之处。

因为小嫚并非五义盟会众,卫冉叮嘱不能为报私仇伤及人命,可如此一来,杜宇娘的身份就有暴露之虞,该是时候替她赎身,安排往西梁,倒能助卫冉一臂之力。

良玉安排会众为杜宇娘赎身竟屡屡遭拒!

从中作梗的自然是小嫚,这姑娘全不知温进已经事败身死,她只是不甘放过杜宇娘——眼下不需虚以委蛇,正该好好磋磨这贱人之时,哪容她全身而退?竟叫嚣着她是四皇子的人,威逼老鸨不允赎身。

老鸨半信半疑,却想到有达官显贵暗保小嫚,不敢得罪了她,只好拖延。

良玉察明真相后恨不能一剑把小嫚透穿,无奈盟规在上,他不敢违背,无可奈何之余,只好求到楚王府。

所以虞沨便亲自去了千娆阁要替杜宇娘赎身。

老鸨哪敢得罪声威赫赫的楚王世子,顿时把小嫚的警告抛之脑后,四皇子“远在天边”楚世子却“近在眼前”老鸨思维十分清楚。

正办交接手续之时,小嫚闻讯而来,就要直闯入内,灰渡哪容她碰着门扇,步子一横,双臂一挡,铁塑一座般地拦在面前。

“滚开,知我是谁?我可是四殿下的宠!”小嫚轻抬面颊,鼻孔直冲灰渡。

“吱呀”一声,门扇洞开,青衣玉带的翩翩公子负手而出,看也没看小嫚一眼,就要擦肩而过。

“世子,你不能替杜宇娘赎身!”小嫚勇往直前地趋前两步,灰渡如影随行横在当中。

“为何?”虞沨微微扬眉。

“她说她是四殿下的宠儿。”搭话者是旁观的纨绔。

小嫚轻哼一声,眉梢得意。

虞沨像是失去兴致,抬脚甩下一句:“竟敢攀搭皇子,掌嘴。”

灰渡都不屑动手,自有亲兵跟上,两耳光就把小嫚打去一边。

哄笑声中是小嫚尖利地叫嚣——咱们走着瞧!

☆、第五百三十七章 晴空如洗,恶浪暗来

斜阳西照下,五月末的凌霄花攀附在长廊碧叶里,一片茂密的浓艳。

花叶下荫凉里,美人靠上两个素衣如雪的女子并肩而坐,一个满面怒色,一个神情舒展,一个手里紧紧拽着绢帕,一个轻轻滑着盖盅。

斜站在数步之外的青衣婢女躬着身子禀报完打听来的话,不用抬眸,似乎就感觉到秦妃的满腔怒火,知趣地住了。,当闻小主人秦子若一声“退下”才如释重负般离开。

“贱人!”秦妃总算忍耐不住厉喝出声。

秦子若微微笑了出来。

她采纳了李氏的建议,当然也不会贸贸然就行动,先遣人将小嫚祖宗几代的都摸了个遍,了解到果然是个贫贱出身,关键还是个自命不凡狂妄自大的蠢货,心里越发觉得满意。

“姐姐不需着恼,正是卑贱又愚昧的人,才能为姐姐所用,这说不定呀,将来还能成为姐姐手里的一把利匕。”

“眼下就这般狂妄,倘若真进了皇子府岂不更加自大?隐忍隐忍,我忍家里那两个侧妃还不够,难道还得对个妓子贱货低声下气?”秦妃牙根紧咬,脸上一片乌青的戾气。

“她的狂妄无非是因为殿下的宠爱,等进了皇子府,她就知道对于殿下而言,也就是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无足重轻的侍婢,别说邓妃白妃,便是那个廖氏也能骑在她头上耀武扬威,只有姐姐才是她的倚仗,怎会冲撞了您?”秦子若心有成竹:“此女口无遮拦,竟敢当众败坏殿下声誉,姐姐岂容她在外头猖狂,本想处置,哪知问得她有了身孕,到底是殿下的骨肉,姐姐不忍,才将她收在身旁为婢,教导规矩,一片苦心皆是为殿下打算,殿下怎不体谅姐姐的贤德?”

秦子若将茶盏置于案上,握住秦妃的手:“姐姐,这时正是时机,若再犹豫,等殿下听闻风声私下再见小嫚,自个儿安排她成了外室,姐姐又能奈何?”

“她当众说出那话,闲言碎语已经免不了。”秦妃仍有不甘。

“区区妓子之言,旁人如何会信?再者殿下从未去过千娆阁,有谁敢仅凭她空口白牙就质疑皇子。”秦子若似有不耐,收回手抚了抚鬓上斜簪的一朵白绢花:“姐姐,莫说殿下,那些个贵族子弟有几个不爱寻花问柳,无非是消遣罢了,姐姐贵为皇子正妻,又何必计较一个玩物?眼下当以大局为重。”

“可我一想到要把这贱人生的贱种当做嫡脉……”

“姐姐!”秦子若略微扬声,又再苦口婆心规劝:“眼下之重,是姐姐需要一个嫡嗣,若有运数,先于太子妃前产下皇长孙,对将来大为有益,那些话我已经跟姐姐分析清楚了,倘若小嫚生的是女儿,就更不足为虑,若是男孩……就是姐姐的嫡子,倘若储位有个万一,依圣上对皇长孙的重视,殿下大有胜算,就算太子妃运气好,是她产下皇长孙,姐姐有个嫡嗣傍身也能压服邓白二妃……事在人为,姐姐为殿下的将来做出这么大的妥协,殿下也会体谅。”

一番劝言下来,秦妃总算是摁捺怒火恢复理智,算是点头采纳了劝言,忽而又冷笑道:“虞沨这回堂而皇之替个妓子赎身,难道那些御史就不弹劾他?这倒是个机会,要不让祖父……”

秦子若哭笑不得:“楚王世子并非殿下的对手,咱们当笼络交好,又怎能结怨?再者京中贵族之家也有不少蓄养乐妓,已经是俗情常例,未触礼法,哪能借着这事做文章,世子就是替个妓子赎身,又没有纳回王府替她请封名位,堂而皇之才显光明正大,若是偷偷摸摸让人赎出去安置,那才会受人诟病。”

正如秦子若所言,自从怡红夜莺被虞沨赎身,就此不知去向,引发许多文人骚客以及贵族纨绔跌足长叹,甚至有那些公候子弟问去世子跟前,想打听杜宇娘是否就此成为王府里的乐伎,却得到一个结果,原来世子是爱惜杜宇娘的才华,又听她不愿再委身勾栏,想得一个安稳,便大义相助,以全知音之谊,杜宇娘自从得了〖自〗由身,就告辞远去,从此隐居市井,再不抛头露面,虞沨微摊了手:“我也不知她去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