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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许芳华(853)+番外

作者: 刹时红瘦 阅读记录

而堤岸上,青帏夹道的朱毡尽头,身着西梁一品官服的国相薛遥台已经奉上国书。

随着大隆礼部官员一声“奏礼”瑟笙齐响。

大隆礼仪官随薛国相身后,恭请金元公主移步出舱。

公主由四位西梁最为尊贵的女君拥护在前,稳稳地踏上渡头红毡,唇角带笑,眉扬目展。

她一眼就看见阔别年余的三皇子,身着紫蟒长身玉立,微金的阳光下,带笑向她看来。

与之并肩同样一身紫蟒长衣的青年男子,眉目舒展,风采竟不让三皇子一分。

金元公主的眼底一亮,笑容更深一分。

——

从通州归来的锦阳的世子妃,才回到关睢苑还没歇息顺畅,就收到四位闺蜜连袂“杀”到门前的消息,只好又换上了见客的穿戴,打起精神应付着好奇不已的闺蜜们各种询问。

“阿柳与阿澜不知究竟也还罢了,应瑜的伯母,还有十一娘的母亲可都亲眼目睹了公主的风采,你们俩怎么舍近求远地追着我问。”旖景似乎心情郁郁,并不怎么情愿谈及西梁公主。

十一娘满面沮丧:“我娘只有四个字‘相当貌美’,我再细问如何貌美,就得了‘难以言传’的结果,再问其他,是否有如传言般四艺精通,就更没了结果,我娘竟说她连话都没有与公主说过一句,只看着公主极有威仪,哪知琴棋书画如何。”

应瑜也在一旁好似鸡啄米般附和,连称卓夫人的话与韦夫人如出一辄,说了等于没说。

彭澜一连好几个问题脱口而出:“都说西梁女子比起我大隆来更加无拘,个个都能挽弓用剑,寻常在家也是好比男子般束发,公主可是穿着骑装?或者干脆就是男装?若真习武,是否像大长公主般的英气勃勃?言谈一定是比咱们爽利吧,不知酒量如何?哎呀,我可真是好奇,不知西梁民风开放到什么境地,才能让一个女子带领使团,公主定是也懂兵法吧?倘若如此,棋艺一定了得,真盼着今年芳林宴。”

旖景有气无力地说道:“太后早说了,今年芳林宴不同以往,也是宴庆西梁公主远道而来的用意,到时你们就能亲眼目睹公主的风采。”

众闺蜜见旖景心不在焉,越发觉得心痒难禁,杨柳打趣道:“看阿景这神情,像是对公主有些妒嫉般,莫非西梁公主的品貌竟胜过咱们大名赫赫的才女许多?阿景可不是小器人。”

那三个都捂着嘴笑,附和开杨柳的“断定”。

旖景暗叹,她的确是郁怀了。

当日渡头一见西梁公主的风采,世子妃眼前一亮,似乎感觉灰蒙蒙的景像突然一洗而净,连光照都炙炫起来,站在她身后的平乐也忍不住小声发表了一句满带登徒子味道的称赞:“哇,好个绝色,长得跟咱们三殿下一般妩媚。”

旖景心下附和,顿时对西梁公主产生了亲近之心,无奈礼仪规束下,只能维持着微微的笑容,用目光表示欢迎。

就无比盼望着晚宴时能与公主亲密接触。

可世子妃的好心情也是在晚宴时开始一落千丈。

原本鸿胪寺与礼部官员商量在驿馆设宴,就十分头疼——因主宾是个少女,若男女分席,三皇子世子两位及诸位官员只能招待以薛国相、伊阳君为首的使臣,岂非主次不分?可若不分男女同席,又不合大隆礼规,这般隆重的场合,诸位臣子怎能与女眷共席?

商量来争论去,最终还是由三皇子与虞沨拍板,晚宴上大隆一方只让宗室出席,依前人之仪,设独案而不用大桌。

三皇子与世子做为宗亲代表,一左一右列于主位两旁,诸女眷分别按品阶坐于下首。

因隔着稍远,旖景并没有机会与西梁公主亲密接触,只依礼上前敬了一杯酒。

可她却亲眼目睹了那位公主对她家阁部十分热忱,频频推杯换盏……

小器的世子妃吃了一晚宴的酸醋。

后来宴散,世子妃郁怀不解地回了屋子,还没缓和过来,白衣侍女就奉西梁公主之命送来了见面礼,说什么从前见贵国三皇子,已经甚是惊艳,不想还有风采才华比三皇子更胜一筹的男子,公主十分仰慕,遂备薄礼,欲与贤伉俪深交云云。

旖景从不曾听人这般毫不讳言,并且还将对她家夫君的倾慕与折服当着她的面表述。

又喝了一碗酸醋。

秋月与夏柯也听得目瞪口呆,在彬彬有礼的西梁侍女衬托下,显得尤其呆傻。

于是两个丫鬟就十分关注前院的动向。

小消息不断传进旖景耳里——世子受西梁公主之邀,陪同着逛夜市……听说世子正陪着公主对弈……一局棋下了大半时辰,不分胜负……

直到子初,秋月一边打着呵欠一边禀道:“还下着呢。”

世子妃捏着拳头警醒自己要贤良大度,公主是贵客,她家阁部是受天子之令的使臣,使命就是要让公主宾至如归,宏扬我大国风度。

抱着醋坛子咬牙睡着了。

好容易熬到天亮,迎公主入京,虞沨自然要跟去国宾馆负责主持安置,还要入宫复命。

故而世子妃一直没有机会“拷问”以泄满腹醋火。

几个闺蜜就迫不及待来添油加醋了。

怎不让世子妃“恼恨……”

于是在众闺蜜满怀期待的注视下,旖景最终憋出一句:“席上礼仪规束,我也实在是……连话也没与公主多说一句,不过亲眼目睹,公主的确有倾城之貌,至于言谈行止,倒真是大不同大隆女子,分外爽直。”

“爽直”二字微有些咬牙切齿。

☆、第五百二十二章 公主论政,皇子无缘

因有人“咬牙惦记”某阁部在面圣时忽觉鼻端发痒,险些没有御前失仪,忍得“满脊冷汗”刚刚出了乾明宫,就打出一个喷嚏来,虽控制得当,不至让门前内侍侧目,却难逃身边某妖孽的耳聪目明,拍了拍世子的肩,十分关切:“这些日子有劳远扬诸多操劳,又奔波了一场,辛苦辛苦……驿馆简陋,天气寒凉,远扬莫非是受了风寒?”

虞沨强忍着诡异的不适,与三皇子客套着一同出了宫门,等上了车與,方以手探额念念有辞:“奇怪,早起还好端端的,莫不是真受了凉?”

直到回了王府,瞧见“贤妻”不冷不热的态度,非但没有了往日端茶递水频献殷勤的待遇,竟将更衣的事也随手交给了丫鬟们,虞阁部越发忐忑起来,瞧见秋月与夏柯两个神情古怪,心又往下沉了一沉。

以目示意丫鬟们退出屋去,某人正要上前温存,却被世子妃轻扭小蛮腰避开了手。

这情形十分不妙。

虞阁部飞快自省,实在不得要领,突生一计,往炕上一歪,轻叹一声:“刚才就觉不适,想是受了凉。”

依以往经验“贤妻”一听这话就会迫不及待嘘寒问暖,哪知这回竟也失了效。

好半响,才听“贤妻”语音冷冷:“阁部辛劳,子夜尚在对弈,废尽心神,难免会受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