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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许芳华(826)+番外

作者: 刹时红瘦 阅读记录

小谢氏抚着年氏的胸口:“三舅母息怒。”又佯作慈和的嗔怪旖景:“景丫头也真是,你也见过三舅母,怎么不起身见礼。”

“是我嘱咐的,老三夫妇狼心狗肺,不顾父亲遗言一意析产分家,不敬兄长,有什么脸面再让景儿与沨儿认他们为长辈,这里是楚王府,不是市井无赖随便撒野的地方。”老王妃一见年氏二话不说就要动手,心里也是怒火中铙,说的话十分严厉。

小谢氏不曾想老王妃竟是这般态度,微微一怔。

年氏却叫嚣起来:“你个贱妇!装了一辈子恭顺贤良,总算是露出了狐狸尾巴来,与你那生母一般恶毒,若不是你们母女污篾陷害,清娘怎么会作妾!你抢了清娘的姻缘,不知悔愧,这时还仗势欺人!”

旖景见老王妃一听这话就青了脸,小谢氏却不掩兴灾乐祸的模样,虽在假意劝阻,却并没拉着年氏张牙舞爪就要扑打老王妃,心中也是大怒,喝令出声:“大小李婶,还不将三老太太驱逐出府,这是楚王府,她竟敢对祖母口出恶言,以下犯上已是杖责之罪,祖母宽慈,不愿重惩,却也不容恶妇撒野有损宗室威严。”

两个李婶称令上前,却被小谢氏胳膊一挡拦个严实,冷笑质问旖景:“景丫头,别总拿宗室威严说话,宗室也得讲究个尊卑长幼。”

“二婶,不知三老太太是你的尊长,还是祖母是你的尊长,三老太太恶言辱骂祖母,你不加喝止反而放纵,才是不孝。”旖景据理力争。

老王妃已经怒不可遏,一声“跪下”的怒斥。

小谢氏这才醒悟过来她又做了错事,上了世子妃的当,暗暗咬牙,却不得不跪地请恕。

年氏没说一句正话,就这么被大小李婶挟制着“请”出王府。

年氏尚且不甘,在楚王府门前跳脚大骂,引来不少路人围观,连大长公主从外头回来,还亲眼目睹此事,今日刚巧有严夫人受大长公主邀请去国公府小坐,也瞧见了这出闹剧,还与大长公主打趣:“谢家这老太太一把年龄,肝火还这般旺盛,殊不知他们一家已经彻底成了笑柄,再这么闹,她那些孙女将来还想不想嫁人。”

而小谢氏这回却实打实地触怒了老王妃,罚跪在荣禧堂前,直到晚膳时分虞栋回来,听说这一桩事气得半死,连忙与小谢氏并肩跪着求请老王妃宽恕,夫妻俩一直跪到下栓的时辰,老王妃才总算是歇了火,把两人叫进去训斥一番:“我知道二爷只把三太爷当亲舅舅,从来就孝顺他,可二夫人你难道不是长兄的亲女儿?三太爷一家那般张狂,就是为了从你父亲手里分夺家财,你倒不怨恨他们,反而把他们当做亲亲的尊长来孝敬,眼看着年氏行恶,对景丫头动手,又对我恶言不敬,你还帮着……想来你们也以为我是抢了谢妃的姻缘,心里怨恨着我。”

老王妃很伤心的模样。

吓得虞栋连连磕着响头,暗骂年氏真是老糊涂,竟说出这样的话,又怪小谢氏蠢笨。

说不尽的好话,居然把死了多年的“外祖母”齐氏也牵扯出来责备,老王妃才相信小谢氏被年氏吓着了,一时疏忽顾及不周,摆摆手免了夫妻两个的罪。

却当虞栋夫妇一走,老王妃就连连冷笑,对祝嬷嬷说道:“没有齐氏,哪有他虞栋,为求自保竟然把尸骨已寒的人拿来指责,可见心有多狠。”

虞栋一回梨香院,没忍住就赏了小谢氏两个耳光,厉斥她蠢笨,招惹来年氏挑衅,又让老王妃心生嫌隙。

小谢氏心里那叫个委屈,却也晓得这回事情做得过了头,不敢半句分辩。

她今日被罚跪堂前,颜面扫地不说,又受了些风寒,膝盖更是酸痛难忍,歇了好一阵才有精神用膳,却还没填饱肚子,就见拂袖去了姨娘那处的虞栋又转身回来,说是老王妃不适,叫了良医正诊脉,紧声摧促小谢氏去侍疾。

旖景与虞沨先到一步,却被老王妃劝了回去,单留着小谢氏在跟前侍奉。

小谢氏当了这么多年儿媳,还没受过这般磋磨,一晚上不得安睡苦不堪言,好容易挨到天亮,还得发放对牌主持中馈,险些撑不住要晕厥过去,好容易安排好一日琐碎,被单氏扶持着上床安歇,还没睡着,就听说三太爷一家披麻戴孝又闹上门来,说是年氏昨天被旖景气得心口疼,一晚上不安稳,今日竟发现死在床上!

☆、第五百零五章 当真死了?不敢置信

“我竟然能把三老太太气死?”

二月还不至春光明媚时候,又才是巳初,庭院里的霜雾还未散尽,天光尚且有些阴晦,因着老王妃昨晚“不适”早嘱咐了今日不需晨省,旖景却仍是辰初梳洗妥当,才安排好关睢苑里的琐事发放了对牌,一手还拿着针线衣料,一手指向自己的鼻尖,满脸莫名其妙与不敢置信。

传话的春暮却没见主子有半点焦急,她自己倒越发不安,将晴空的话又仔细转述道:“舅三太爷在叫骂,几位舅老爷、舅太太披麻戴孝跪在门前,一帮下人拥堵着哭闹,说的就是舅老太太昨儿个被世子妃气着了,回去就喊心口疼,晚膳都没用先睡下,还不让请医,起初看着也不算严重,就给服了仁善堂的清心静神丸,哪知大早上卯正,就发现人已经绝了气息。”

祟正坊内虽只有两家,已是上昼,门前总有些行人图道敞路平打这儿经过,再者出去就是青雀大街,经口口相传,不少闲人立马赶来看热闹,甚至有的高门望族听说了消息,有的是打发奴婢来打探,也不乏唯恐天下不乱的下人自发来观望,总之已是引得许多指点猜疑。

见旖景仍是不以为意的模样,春暮险些没有跺脚:“世子妃,舅老太太到底是长辈,舅太爷又不依不饶,当众指责您,这名声可不好……怕是连王爷与世子都会被御史弹劾,宗人府也不会坐视不管。”

夏柯却还冷静,沉着声说道:“昨日可有许多人看见,是舅老太太先逞凶,想对世子妃动手不说,还辱骂责打老王妃,世子妃才令人将她驱逐,并不是无故对她不敬……女子嫁后丛夫,说句不该说的话,便是国公府的人对王府尊长不敬,世子妃也只能维护夫家,更何况舅太爷是老王妃的娘家,论来与世子妃又隔了一层,世子妃的言行并无不妥,分明是舅太爷一家无理取闹。”

秋霜微蹙着眉,见春暮急得直拉夏柯的衣袖,说了句折衷的话:“夏柯之言虽说有理,可昨日在场目睹的尽是王府的人,外人只怕也不会相信一面之辞,再说流言蜚语可不会顾及是非黑白,御史言官也能依靠风闻奏事,关系宗室声誉,怕是太后与圣上也是不好一意偏向……王爷与世子都入了宫,世子妃应当拿个章程,总不能任由舅太爷一家胡闹诽谤,让等闲人议论纷纷。”

秋月咬牙捏拳:“长史官已经出面,要请舅太爷一家入府理论,他们却不理不踩,分明就是要借人言议论让咱们难堪,诽谤污篾世子妃,依奴婢看来,莫如把他们驱赶,或者直接让审理正拘了他们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