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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许芳华(784)+番外

作者: 刹时红瘦 阅读记录

旖景一一记下太后的话,遂去甄府转告老夫人不提。

甄老夫人旋即雷厉风行,罚了甄夫人禁足,又将甄府“造谣生事”之仆妇严责处治,再让二儿媳妇去邢家商量姻缘一事,顺便提了提太后的话。

甄夫人的长兄尚且有些迟疑,哪知皇后立即诏了邢夫人入宫,一番痛斥。

“甄莲姐妹心狠手辣,都是邢氏教女无方,且以为经甄莲被废一事她能有所悔悟,哪知竟愚昧到这个地步!圣上已知邢氏谋害亲族,还有你邢家……”皇后怨怒不已:“家风败坏,养了邢氏这么一个毒妇,子孙也不成器,竟敢行坏人名誉之事,此等人家出来的女儿,还想妄想太子妃!”

邢夫人如雷轰顶,才知事情竟然无从转寰,更恨甄夫人。

起初甄夫人提说这计谋,她就觉得大不妥当,无奈甄夫人说服了夫君,邢夫人多少又有些私心,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当选,也就没有坚决反对。

机关算计,只落得皇后一句家风败坏。

甄老夫人又亲自登门,商量两家再度联姻之事是一方面,另外也是为了甄夫人的处置。

显然经此一遭,天家已经深恨邢氏。

邢老夫人早已过世,再无“慈母”维护,邢大舅深惧天家迁怒,哪还顾及妹妹。

更别说邢夫人一番火上浇油。

甄夫人从此禁足佛堂,挨过了大半年,就“病重不治”。

天子被甄、邢两家丑闻“气”得狠了些,皇后也不敢立即再提太子妃一事,多数贵族尚不知这场丑闻之后事涉天家,大多只作茶余饭后的闲谈。

远庆七年的新岁,也终于在许多是非纷扰中如期而至。

正月初一,卫国公府遣人报喜,利氏于清早顺利产下男婴。

“洗三”礼时旖景与老王妃一同去国公府贺喜,自然与二娘、四娘遇见,旖景忙问雪雁的事,二娘喜上眉梢:“那丫鬟果然是个明智的,晓得在我手头吃不到好果子,不敢耍奸,倒是四郎为此伤感了一场,见她心意已定咬牙不肯为妾,也没多说什么,反而求我给她找个稳当人,我也说到做到,就按五妹妹当日的提议,让人在庄子里打听……都安排妥当了,就是四郎这段日子不消停,总有那些所谓知己约他出去听曲,因着雪雁变心,他也烦闷,不过五妹妹既说世子愿意出面,我也再不担心,就等着他改邪归正。”

姐妹俩也都听说了江月闹的那场风波,二娘逮着旖景追问,考虑到二娘大大咧咧又是爆碳一样的性情,旖景只用“官方〖言〗论”应付,便连二娘都觉得悚人听闻:“我已经算跋扈了,哪知阿月有过之无不及,不过她那法子也太蠢了些,连我都晓得新妇必须隐忍,她倒好,趁着回门礼闹事。”

四娘不比外人,能不知江月的性情,当然晓得事有蹊跷,不过当着她家二姐的面不好追问。

一时旖辰与苏涟也回了娘家,过来看望利氏,二娘抱了弟弟出来显摆,完全不知含蓄:“小姑姑别和我抢,你已经有了骁骁,等我多沾沾母亲的喜气,来年也生个大胖小子。”

倒是让济济一堂人微有一怔,方才轰堂大笑出来,尤其是几个尚且待嫁闺阁的,反而红了脸。

四娘瞧见苏涟一把扯了旖景到暖阁,连忙跟了上前,果然就听小姑姑是在问江月的事儿。

旖景这回再无隐瞒,也不讳言虞栋一家的不怀好意,及她与世子联手挖的这个坑。

苏涟听得直磨牙:“虞栋一家固然可恨,江月更是不知所谓,活该落得这般屈辱,我起初就觉得奇怪,那丫头历来就不是个跋扈人,甚至乖巧太过,怎么一嫁了人就张狂起来,果然有这样的内情,必然是她早对你怀着嫉恨,否则就算为夫家利益,也做不出这等阴毒事来。”

四娘频频颔首,意味深长:“果然黄三爷就遭了报应。”

苏涟倒是一怔,须臾,伸出指头来分别一戳两个侄女的脑门:“都是鬼灵精,也好,咱们苏家的女儿可不是什么猫猫狗狗都能欺侮的。”

姑姪三人说了好一会儿话,听见二娘在外头扯着嗓子喊“五妹妹”这才出去,原来是大长公主与老王妃几个长辈也来了这处。

旖景十分留意黄氏,看出几分强颜欢笑的神色,比前次更加沉默寡言。

不过这时旖景尚且不知黄氏是因为什么变故。

大长公主却趁着旁人不注意,拉了旖景在一边耳语:“黄氏临近新岁时冒着风险去外头与黄陶见了一回面,回来后就成了这副模样,景儿琢磨琢磨,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让她这般不谨慎,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让长袖善舞的一个人沉闷讷言?”

☆、第四百七十九章 虽动杀意,仍有顾忌

旖景再次抬眸看向不远处正受着旖辰嘘寒问暖的黄氏,确信这回就连长姐都看出了继母的消沉憔悴不同以往,而并非独她一人敏锐,便将险些脱口而出的论断又咽了回去。

虞沨说过黄陶与廖大的捉襟见肘,或许会求助于继母,可凭着这对兄妹之间的手足情深,钱银上的事不至于让黄氏迫不及待,冒着被家人发现的风险悄悄与黄陶碰面。

继母似乎也不像小谢氏一般“一毛不拔”不应是为了心疼财物,就算为黄陶与廖大的处境忧虑,还不至于在双喜临门的日子忧形于面,掩示不住自己的情绪。

旖景是真琢磨不出来,究竟是什么事情搞得黄氏连拿手的“贤良”都带不上脸。

反问大长公主:“祖母察得了什么蹊跷?”

旖景了解祖母,即使不善后宅妇人的勾心斗角,一旦信任于人,也不会轻易疑心设防,可大长公主到底不比得普通妇人,当年随同曾祖父南征北战时,军中多少北原与东明佃作,也逃不过大长公主的厉眼,只要祖母生了防备,黄氏的一切行为举止哪逃得过监视。

可这回大长公主也不知仔细:“黄氏的确谨慎,虽我知道她与黄陶碰了面,因他们说话时无人跟在身旁,又是在闹市茶坊,青天白日也不好安排上房揭瓦听墙角,不知两人对话不过相比黄氏,蓝氏这一段儿更显心神不宁,黄氏交待了她把田宅出手,她拖延着没有操办。”

蓝嬷嬷是黄氏的乳母,身边第一得重之人,这情况旖景自然知道。

可仍想不透蓝嬷嬷何故“违逆”黄氏。

“景儿,祖母与你父亲都笃信黄氏之恶,她图的是什么也再瞒不住咱们,不过你也知道,始终是拿不住黄氏的实据她承认曾受宋氏‘瞒骗”仅靠这个罪名也治不住她,就算揭穿她与黄陶私会,到底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可为此责罚,却不够将她铲除,也许换了别的人家,使她‘暴病’不难,可她终究是你父亲明媒正娶,是我苏家承认的长子媳妇,是有朝廷封诰的一品夫人。”大长公主沉声说道:“我与你父亲还是不想行那些阴私鬼祟手段,让她死得不明不白。”

卫国公是一等公,其正妻原应被封超品夫人,可黄氏因是继娶,故只封一品,即使如此,在大隆命妇中也属身份尊贵,不过倘若她不为夫家所容娘家建宁候府太夫人历来不喜黄氏,万不会给她撑腰,建宁候这个兄长就更不提,黄陶又被出族,至少眼下是自身难保,更不可能与国公府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