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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许芳华(772)+番外

作者: 刹时红瘦 阅读记录

可江月回门礼这么一闹,让建宁候府气势荡荡地杀往王府,这番变故自然瞒不住人。

故而天子虽得了虞沨禀报,晓得候府七娘竟敢在新婚挑衅世子妃,心里本就不爽快,原想重惩——如此不贤不敬之女,何德何能嫁入宗室?多少要顾及宗室体面,免得天皇贵胄沦为言谈笑柄,没有出妇,却让宗人府官员斥责了江月一番——

于是不少贵族都耳闻镇国将军的儿媳多妒跋扈,因为与虞洲妾室争风吃醋,竟挑拨了娘家祖母在回门礼这日去王府闹事,事情居然吵到了宫里,引致触怒龙颜,着令斥责。

当然虞洲为江月请封的折子就没有获批。

也就是说江月虽然嫁入宗室,成人正妻,但身上没有诰命,别说世子妃,芷姨娘头上还有个“宜人”的诰封,要比江月“尊贵”。

宗室正妻身无诰命,别说大隆仅江月一人,东明与前明相加近千年历史也再无第二。

这下江月可真算“空前绝后”“独领风骚”了。

不过自然没人议论天家不公——因为与妾室争风吃醋,趁着回门礼挑拨了娘家人上夫家闹事本就稀罕,换作普通人家,新妇也得担上个不贤不孝的罪名,更何况是宗室门庭。

结果黄江月没有十里红妆的风光大嫁引人羡慕,倒因在婚后兴师动众大闹夫家的故事成为了贵族们津津乐道的话题,一时间,竟无人不知候府三房出了个了不得的嫡女,虞洲这倒霉摧的一不小心娶了个妒妇。

就连小谢氏出门应酬,也收获了贵妇们不少同情的目光。

“唉,你怎么摊着这么一个儿媳!”

☆、第四百七十一章 更改计划,点醒祖母

造成黄江月奇耻大辱从此再无缘在贵妇群体中耀武扬威的这一日对旖景来说,原本积蓄使出浑身解数孤军奋战力挽狂澜的斗志,因为虞沨的一番密不透风的安排与老王妃出乎意料的“强硬”半点没用上,基本就是坐壁上观了一场好戏落了个“不战而胜”。

尘埃落定时,她送大长公主回府,又受到了一番嘱咐。

“今日见二嫂那态度,竟似换了个人一般,可见是真心对你处处维护,我也彻底安了心。”大长公主不无安慰,她一贯放心虞沨,自然更不以为楚王会无端端地帮着二房刁难儿媳,也只有老王妃耳朵根子软,许多事情上又看不明白易受挑拨,尊长的身份在那里摆着,是唯一可能为难得住旖景的人,不过经此一遭,眼见老王妃“蛮横无理”的百般维护,大长公主再无担忧:“今后许多事情,就算二嫂她的主意不尽如你意,切记莫要冲动顶撞,有话缓缓地劝,说来她也可怜,二哥在世时虽然也多有爱重,无非是因为夫妻之义,换作旁人,只怕不定多嫉恨谢妃,偏偏二嫂是最宽容良善,真将那人当作姐妹,反认为是自己占了她的姻缘,心有愧疚……”

大长公主长长一叹:“你得将二嫂当作亲祖母般孝顺,沨儿与王爷忙于政务,也只有你能时时承欢膝下,得闲多陪二嫂说说话,她把虞栋那东西当作亲生儿子疼了这些年,要说忽地就厌恶也不大可能,有的事情还得慢慢来,仔细别让二嫂太为难……至于那些嘴上喊着心肝肉,实际半点不为你打算的人,别理会那些所谓亲缘情份,面子上过得去也就行了,莫当真为这事伤心难过,你又不缺这一个半个疼爱维护的亲长。”

后半句当然是针对的候府太夫人,经过今日之事,大长公主算彻底看清了“老亲家”的面目,纵使是直率通达的性情,到底有些耿耿于怀,更担心旖景年龄小,看着亲亲的外祖母今日因着黄江月那东西威逼刁难她,念着这些年的情份,心里头难过,这才开解。

旖景当然不会为了这事伤怀,先一一应诺下来,反而还劝祖母:“您老也别太埋怨外祖母,阿月到底是她亲孙女儿,三舅舅唯一的嫡女,外祖母原本就最疼三舅,自然会偏心着阿月,再者候府那边儿还有大舅舅疼我,自然会为我说好话,阿月纵使有外祖母宠着,和我相比也是势单力薄,没得我身边围着这么多长辈爱惜维护,反而去嫉恨她黯然神伤的道理,那样我也太不知足了些。”

送走了亲祖母,旖景却依然返回了荣禧堂——今日眼见着老王妃态度大有改变,她与虞沨商量了一番,倒觉得从前低估了老王妃对他们的疼爱,醍醐灌顶般明白过来,纵使虞栋与小谢氏再怎么阿谀奉承,在祖母心里,始终难比亲儿子亲孙子的地位,也许要让老王妃明白那两个的恶意,并不是想像中的那般艰难。

于是两人当即立断更改了计划,原本只打算通过这一桩事让江月彻底绝了“争宠”的心思,让祖母再不会为她利用也就罢了,这时却有了另外的打算——也到时候让祖母窥见虞栋的恶意,虽说难免因为养虎成患难过,可若是让祖母也加入计划当中,也许等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一日,揭开那桩陈年旧案时,祖母反而不会因为当年的过失悔之不迭,痛不欲生。

虞沨今日难得因着一场“家变”开了半天小差,乐得与旖景陪在老王妃跟前尽孝,又因虞栋一家机关算尽却自取其辱,自然没有颜面与心情留下“争宠”世子夫妇陪着老王妃用了晚膳,又趁着天光尚明时在园子里散了会儿步,再回荣禧堂时,祝嬷嬷就呈上了一碗墨黑腥臭的汤汁。

老王妃隔着老远就被熏得眉头直皱,疑惑地问着祝嬷嬷:“什么东西?”

答话的却是虞沨:“祖母,这正是您当日赐下的补药,今日那马大夫声称药里含毒,也是事实。”

老王妃彻底懵懂了,看着那碗汤汁发怔。

“药里的确添了绝嗣之毒,不过转赠给弟妹的药只是按方另配,才是有益无害的良药。”虞沨又说。

“这怎么可能……”老王妃又愣怔了半刻,忽然才想到药的来处,惊疑不定地看向祝嬷嬷,见她满面愧疚垂眸立在一侧,又再将目光看向那碗墨黑的醋汁,整个人都忍不住发颤,毫无预兆就勃然大怒。

扬手泼药,洒了祝嬷嬷一头一脸,药碗碎在青石地上“咣当”一声脆响。

“好个恶奴,你这是要害我孙子绝嗣!”老王妃气得就要冲上前撕打祝嬷嬷,两眼更是泛红:“我真是老糊涂……想着你跟了我半辈子,又是母亲当年给的人,再没比你可信之人……你说,究竟我哪里苛待了你,才让你起了这恶毒的心思。”

旖景当见老王妃泼药时,就上前半搂了她,抚着背替老王妃顺气,一边温言劝道:“祖母,多亏了祝嬷嬷早有提醒,世子与我知道这药里的蹊跷,压根就没打算服用,一时瞒着您,一来是因为当时没有察明这药里究竟是什么毒,二来也是担心您生气伤心……祖母息怒,这事并非祝嬷嬷心怀恶意,您别着急,听她慢慢解释。”

祝嬷嬷顶着一脸的“污臭”早已是双膝跪地,这时听世子妃发了话,才哀哀哭诉着她的不得已,将小谢氏的一番威逼,而子女两家人当时尽在镇国公府三房掌握,她心里畏惧,如是种种一股脑地合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