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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许芳华(767)+番外

作者: 刹时红瘦 阅读记录

小谢氏脱口而出:“媳妇怎么敢怀疑母亲……这盒药在景丫头手上放了这么长时间,她自然大有机会调换,母亲一贯疼爱洲儿,哪里会害他。”

“怎么不会?他可不是我嫡亲孙子,我偏心嫡子嫡孙,这可是你当初亲口说出的话,原也是事实,我就是偏心我亲儿子亲孙子,才不让王爷出厚聘给洲儿娶妻!再说三太太早前不是口口声声抱怨我偏心芷丫头?二郎媳妇绝了嗣,岂非对芷丫头大有益处?!”老王妃今日显然气急,她这时其实并没有洞悉这事其中的脉胳,不过单纯是想维护旖景——别说她根本信不过马大夫空口白牙的话,黄家那闺女又阴险恶毒,才嫁进门就敢编排她亲孙子媳妇的不是,挑拨得旖景的外祖母上门闹事,买通一个大夫污篾自然不算稀罕……就算这事真是旖景做的,那又如何,大不了由她出面背了这罪名,难道虞栋还敢为了儿媳“弑母”不成!

这下连大长公主都被老王妃今日的气魄震惊住了,旖景更是心潮翻涌,眼角忍不住地泛湿,这时也顾不得太多,跪在老王妃脚边哽咽道:“祖母,您别说气话,您一贯视二弟、三弟与世子并无不同,将二叔与二婶也看作亲生……正如您刚才所言,这事究竟如何也不能仅凭马大夫一方之辞,孙媳妇认为……”

那药还没有经过验证呢,怎么也得煎上一碗,或者用米醋浸泡才能断定黑白吧!

可旖景这边话未说完,黄三爷却早摁捺不住,马大夫说的那些“专业术语”他听得个囫囵吞枣,并没上心,倒将老王妃那句偏心嫡子嫡孙不让厚聘记了个一字不落,这时才如同醍醐灌顶——我说怎么虞二爷好端端的变了卦,原来是老王妃“贪财”!那可是六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好大一笔横财!

是可忍孰不可忍!

黄三爷心痛莫名下,怒火焚顶,一双眼睛因为“痛失横财”的懊恼烧得透红,哪还存半点理智,再度拍案而起:“老王妃可是欺人太甚!这是摆明了要包庇纵恶,我建宁候府虽敌不上你楚王府深得圣眷,祠堂里也祭着高祖帝亲赐的丹书铁券,就不信礼法在上,天家会由得楚王府残害忠良!今日楚王府必须严惩凶手,给候府一个交待,把毒害候府嫡女、宗室正妻的恶人处死,否则……”

“否则黄三爷要怎么样?本王洗耳恭听!”

显然又有角色正式登场。

今日实在是入冬以来难得的好天气,已近午时,笼罩天地间的金芒越发耀亮,一行人拾阶而上,打头的金冠蟒袍,正是楚王。

而他身后……

一色的朝服贵胄。

卫国公、建宁候、楚王世子无一缺席。

最后才是代表大隆皇朝最高医官的一个五品院使两个六品院判,以江清谷为首,三人一排拾级而上。

黄三爷再次被灭了气焰,面红耳赤地伫在当场。

☆、第四百六十八章 开幕落幕,“真相大白”

虞栋自从谋定将计就计,借这难得的机会栽给旖景一顶“谋害亲族”的罪名之时,打的自然是矬败长房的主意,让旖景在王府里再无立足之境,从此不敢染指中馈,老王妃因对二房抱愧,再因为把柄在人之手,自然再不敢提让他一家分居立府的话,或者还能威胁楚王父子,分出一部份庶务来给二房掌管。

算盘十分精明。

可他却没料到老王妃今日像脱胎换骨了般,态度如此坚决。

虽虞栋也知道这事怎么也绕不开楚王父子,不过这回雷霆突击,必然能打中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哪料得楚王父子竟然这么快就赶了回来,居然还请来了太医院的医官。

不过虞栋也不怎么担心,那药里含毒虽不是普通人能辨识,可检验起来也十分容易,煎上一碗或浸泡一番即可,众太医就算与楚王父子有几分交情,也不敢睁着眼睛说瞎话。

罪证确凿下,楚王应当不致于像老王妃般糊涂,自然晓得该如何取舍,这时“己军”已然胜券在握。

虞栋须臾稳定了心神,意味深长地问道:“想不到长兄与沨儿也这么快赶了回来,出了这种事……真是家门不幸……栋是担心因着这桩私事,耽搁了长兄手头公务。”

而随着楚王等人的登场,小谢氏三人也从地上站了起来,旖景见老王妃恢复心平气和,自然也不再跪着,这时听虞栋的话,依然落落大方地禀道:“早先听说弟妹中毒,这是大事,不敢有半点怠慢,因此才遣人入宫通知了世子。”显然不是真话,虞沨早知会了旖景他有安排,无论黄江月挑选哪天生事,总归能及时赶回打擂台。

世子见众人都得了坐,唯有自己身边空空,第一句话竟然是:“世子妃也请入坐吧,你若是站着,济济一堂人只怕多半都不敢落坐了。”

实际上刚才不需“表演”时个个稳坐如山,只有旖景站了半天。

老王妃原不注重这些礼节,才没有挑剔品阶尊卑,只认为旖景在她身边站在才方便随时维护,这时见儿子孙子都赶了回来,更觉再没半点好担心的,极为慈爱地拍了拍旖景的手:“景儿快坐下吧,有祖母与你父王作主,论是谁也不敢伤你毫发。”话音才落,狠狠瞪视着另一个孙媳妇,毫不掩饰厌恶之情。

旖景当然不会坚持“自虐”,冲老王妃福了福身便去了虞沨身边坐下。

黄三爷刚才被楚王沉声一喝,气焰矮了一头,这时听了虞沨的话,却“蹭”地一下又冒了起来,到底不敢再拍案跋扈,只阴阳怪气地说道:“难怪世子妃要急吼吼地遣人通风报信,敢情这是要找人回来撑腰?”

虞沨凉凉扫了黄三爷一眼:“这是在楚王府,世子妃想要将个把无理取闹的人驱赶出门还易如反掌,三舅舅是认为王府众亲兵都是摆设不成,还是认为堂堂亲王世子妃可以任人欺逼?”

“沨儿,你这是说谁无理取闹?”太夫人这时认定老王妃一意包庇旖景,又笃信旖景暗害江月,眼见楚王喝斥儿子已经十分不满,兼着外孙女婿这时又半点情面不留,“以下犯上”,大为火光,忍不住质问出口。

虞沨对太夫人的态度却要谦和许多,起身环揖答道:“外祖母,刚才三舅舅的话我与父王听是一清二楚,先责我祖母包庇纵恶,又斥王府残害忠良,最后甚至威胁要将我发妻处死,难道当不得轻飘飘的‘无理取闹’四字?”

太夫人重重顿着凤头拐:“那也是因为事出有因!”

大长公主再也忍耐不住:“亲家母,今日你句句‘事出有因’,我实在觉得怪异,早先那‘事出有因’已经证实是黄江月暗里挑唆,这回‘事出有因’究竟又是怎么个说法?难道亲家母认为仅凭一个市井大夫之言,就真能将我上元的孙女儿治罪处死,亏得景丫头还喊了你十来年的外祖母,你若执意如此,我今日也只能摞下一句明话,从今以我苏家与你黄家恩断义绝,执意逼死外孙女的外祖母与虎狼舅舅,景丫头少认一个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