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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许芳华(762)+番外

作者: 刹时红瘦 阅读记录

三太太即使懦弱,听了这话也摁捺不住:“这岂不是欺人太甚,老王妃当时赐名料不到将来会与七丫头冲突,可如今七丫头进了门儿,没得与个奴婢重名的理儿。”

太夫人自然也觉窝火:“洲儿呢,难道他就不理会!”

“祖母别怪二郎,他也是无可奈何,翁爹他到底是庶出,二郎这些年恭顺敬孝,才争取了老王妃几分疼爱,怎么好为这样的小事较理,落个不孝的罪名……别说二郎,连婆母都拿芷姨娘无可奈何,她虽是庶出,可一惯就得舅舅的疼爱骄纵,对婆母本身就不恭顺,又因为入府之后得了阿景撑腰……我也是嫁过去才知道,阿景住的关睢苑连婆母都进不去,偏偏芷姨娘能随出随入,阿景还与她姐妹相称,芷姨娘进门头日,就敢顶撞婆母,也不知阿景怎么哄了老王妃,老王妃反而还责骂了婆母一场,不几日舅舅舅母又登了门,给了婆母好一场排揎。”

江月情知太夫人心结,当初朱氏刁难娟姑姑,抬着个贵妾在姑姑面前耀武扬威,使得太夫人心疼不已,最深恶痛绝的无非就是这事。

只候夫人咂摸出点味道来,她是候府主妇,往常少不得交际应酬,与小谢氏虽称不上有多熟识,可耳闻目睹下来,也晓得小谢氏几分性情,坚决不是个忍气吞声的,哪有被旖景这个新过门的侄子媳妇加上自己儿子纳的妾室连袂欺负的可能,难道是王府长房与二房间有什么利益纠纷不可调和,江月今日这一出戏,是要挑拨了太夫人撑腰去责罚旖景不成?

一念及此,候夫人忍不住插嘴说道:“七丫头,芷姨娘本就是老王妃的侄孙女儿,就算她因而得些宠纵,怎么说得像是景儿的错,说到底,芷姨娘是二郎的妾室,与景儿有什么关联。”

江月哭道:“原也是闻所未闻的事,难怪大伯母不信,可大伯母一贯知道,我与阿景交好多年,若非她这般行事,我莫名其妙有什么必要就中伤她,当着众人的面,阿景可是将芷姨娘一口一声三妹妹的称呼,阖府无人不知……祖母您是不知,眼下老王妃对阿景是言听计从,确是因为她的缘故,芷姨娘才会如此……祖母,芷姨娘虽有个宜人的品阶,可我终究才是二郎明媒正娶的发妻,受这般轻侮,哪里还有半点体面,旁人岂不笑话。”

三太太听了这话也是捶胸顿足:“哪有这样的事,景丫头再怎么也是月儿的亲表妹,胳膊肘子却往外拐,倒联合着外人给月儿气受,母亲可得拿个主意,可怜见的……咱们候府娇生惯养大的女儿,这才新嫁,就被人委屈成了这般模样,将来还怎生是好。”

候夫人见这两母女抱头痛哭,天灵穴一阵阵地刺痛——不是她忌惮卫国公府,不帮自家侄女,只凭理而论,芷姨娘到底是谢家的女儿,老王妃的侄孙女,哪有反而是因旖景挑拨老王妃才疼爱的道理,再者旖景就算和芷姨娘姐妹相称,论在老王妃那层关系上也说得过去,值得江月这般计较哭闹?真是不知所谓。

无奈太夫人的脉是被江月这回给把准了,一听“心肝宝贝”竟也像她姑姑般命苦,被一个妾室欺压,难免急怒,一句话就脱口而出:“月丫头快别难过,若景儿真欺人如此,我定不会纵容得她……她还不敢不认我这个外祖母……这就着人去把景儿请来,什么话当面理论清楚。”

江月心下一喜,这才委委屈屈地唤了声“祖母”似乎正要说出一番感激涕零的话,忽地把腰一偻,手就摁在小腹上,重重地呻吟一声。

于是一番兵荒马乱——

候夫人也被江月这突来的一招闹得心急如焚,连声喊着请大夫,一边让人将江月掺扶到软榻上,一边又让人去前头通知三爷和虞洲。

屋子里乱成了一窝蜂,江月趁人不备,咬着三太太的耳朵说了一句话。

于是三太太立即止了哭,瞪大眼睛看了江月一眼,终究是什么也没有问,脚跟脚地随着候夫人往外:“大嫂,江月从前肠胃就不好,受了寒凉就爱犯急症,请惯了青柳胡同仁术堂的先生诊治。”

候夫人也不作他想,连忙让人套了车去请。

而楚王府的荣禧堂,旖景也正陪着老王妃斗叶子牌,安然与安瑾两姐妹也在,在旖景的领导与意会下,三人配合着把钱都送去了老王妃面前。

老王妃旗开得胜笑得合不拢嘴,正是其乐融融。

燕儿却满脸官司地走了进来,不无担忧地递了个眼色给旖景,拿捏好语气不急不躁禀了句话。

老王妃十分错谔:“今儿个洲儿和他媳妇不是回门么,午时未过就回来了?”

燕儿温言细语:“车已经进了角门,不仅如此,听说候府太夫人、候夫人、候府三太太与候府三爷也一同拜访……”

旖景挑眉——

竟这般摁捺不住?江月还真是……怕是也担心喝多了那绝嗣药真有个好歹……可她不惜毁了自己的回门礼,还闹得这般兴师动众……唉,真不知要怎么收场。

☆、第四百六十五章 兴师问罪,虎狼之心

关睢苑这时一如既往的平静。

忽有一个小厮装扮的少年绕过照壁拔步飞奔前来,看也不看大门边上沿着墙根站立的几个侍卫,径直跑了进去,拐进西侧的一个跨院——这里是帐房和管事的“办公场所”。

晴空正端着碗茶水悠悠闲闲地呷着解闷儿,听见急促的步伐声由远及近,站起身就迎了出来。

果如世子所料,今日真有好戏!

晴空两眼发亮,没等喘着粗气的小厮禀报完整建候府气势汹汹“杀”来的那一群详细人员,就摆了摆手:“快,快去对门儿,立即请大长公主过来,就说世子妃这儿出了变故,要被将军夫人刁难了。”又随着那飞奔的小厮夺门而出之后,招手喊来一个侍卫,甩手给了他一枚能出入皇城的腰牌:“快去正阳门,通知灰渡依计行事。”

而这时,一长串與轿也停在了王府二门外,闻讯而来的小谢氏“满面惊疑”地迎上,瞧见双目凛冽一脸肃厉的黄老夫人下了软轿,拄着凤头拐风风火火的气势,心中只觉趁愿,话里却甚是迟疑:“太夫人怎么来了?”又将目光往后一望,当见双目红肿的江月也被两个丫鬟掺扶出轿,步伐尚且虚浮,更添了大惊失色,连忙关切:“月儿这是怎么了?今日不是你回门的日子,怎么……”

询问般地看向这时“满面悲痛”的虞洲,小谢氏似乎才惊觉三爷三太太与候夫人也一同登门,目瞪口呆地回不过神。

演技真是炉火纯青。

虞洲长叹一声,不无沮丧地唤了一声“母亲”很是羞愧又满怀忐忑的模样。

黄太夫人满腔悲愤,总算考虑到这是楚王府,并没有直接兴师问罪,强忍了怒火灼灼的语气,到底还是僵冷着声调:“老身情知三朝回门日不该如此,可今日发生之事实在让人难忍……亲家夫人莫须多问,这事老身得面见老王妃一谈。”这才发现旖景并没跟来迎候,冷哼一声:“亲家夫人倒是多礼,我那好外孙女儿怎么反倒摆起了架子。”